第一卷 第4章 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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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初愣了一下,回過頭有些懵懂的看著他,“婚禮?”
霍禹晟點頭,“爺爺的意思是,找個時間,兩家長輩坐下來好好商量一下。
雖然我們的婚姻有些倉促,但該有的禮節不能少。”
“我沒有長輩,”雲初定定看著他,“我是孤兒。”
她重生在這具身體內,渾渾噩噩之際被方丈撿回去,這些日子未見有任何親人找尋過她,她也未曾在這具身體上看到任何親緣有關的痕跡。
想來,該是親緣斷絕的孤兒之身。
少女神情平淡,眉宇間不見絲毫失落黯然,彷彿早已習慣孤身一人般。
這股子淡然勁兒,不知為何,讓霍禹晟心中一痛。
他指尖微動,忍住了想摸摸女孩頭頂的衝動。
“沒關係,就算你沒有親人,我也不會欺負你。
你有任何和婚禮有關的要求,都可以提。
等忙過這件事,爺爺出院,你再好好和他見一面。”
雲初對於婚禮倒是沒什麼要求,修道之人不重俗禮,他們更看重的是天道的認可。
而從她和霍禹晟之間紅線漸深看來,天道對他們這段緣分,十分認可。
她淡然一笑,“你安排就好。”
霍禹晟點點頭,在手機上回復了下,隨後掐滅螢幕將手機放回兜裡。
車廂內恢復安靜。
半小時後,車子在私人機場停下。
司機領著兩人來到停機坪,侯在這裡的機場人員看見霍禹晟,面色微變,就要打招呼。
霍禹晟警告的目光暗暗砸過去,機場人員腳步一滯,不敢上前了。
司機和機場人員交涉了下,帶著雲初和霍禹晟上了停在這裡的直升飛機。
很快,直升機起飛,載著雲初和霍禹晟飛向南城。
不到一個小時,直升機在南城機場降落。
霍禹晟中途就給這邊分公司的人發了訊息,分公司的人早早在機場等候。
等霍禹晟從出口出來,立刻滿面焦急的迎了上去,“霍……”
話還沒說完,就看見自家霍總暗地裡衝他擺手,剩下的話硬生生卡在喉嚨裡。
隨後,就見老闆扭頭衝身邊一個看上去未成年的小姑娘軟聲開口,“我先去處理公司的事,你這邊有什麼需要幫忙,就給我打電話。”
雲初瞥了眼他戴在腕上的手串,點點頭,“你有需要幫忙的,也可以叫我。”
霍禹晟挑眉,怎麼感覺她話裡有話呢?
難道,這趟南城之行,不太順利?
司機從落地後手機就一直響個不停,但他也不敢催,只能在旁邊一臉為難,“雲大師……”
“走吧!”雲初告別霍禹晟,和司機上了路邊一輛賓利。
霍禹晟目送車輛消失在車流中,這才對一旁沒接到指令不敢擅自開口的分公司負責人道,“走吧。”
負責人雖然好奇那個女孩的身份,卻不敢開口多問。
聞言趕緊開啟車門,等到霍禹晟上了車,這才坐上副駕駛。
並在車輛起步的同時,遞過去一疊厚厚的資料。
“霍總,目前政府部門已介入,相關停工檔案也以公函的形式發到公司郵箱。
這是關於古墓的一些資料,已經初步確定是明朝某皇族的墓地,具體的還不清楚。不過……”
負責人面色猶疑一瞬,霍禹晟翻看資料的同時掀眸看來,“不過什麼?”
負責人咬了咬牙,壓低聲音,“地基塌陷後,在官方考古隊抵達前,有一批現場施工人員先行下了墓地。”
霍禹晟面色一沉,“誰讓你們私自派人下去的?!”
挖掘出古墓,一般都要上報,由官方統一安排。
私自下地勘探,萬一出現什麼損壞,到時候官方那邊不好交代不說,如果出現什麼意外,影響巨大!
負責人面色發苦,“霍總,不是我們派人下去的,是當時挖掘的幾個工人,看出現了古墓,想……”
負責人話沒說完,但霍禹晟已經懂了。
下苦力的工人,一天累死累活也掙不了幾個錢。
但是如果能從古墓裡隨便順出一兩個寶貝,就足夠他們一輩子不愁吃喝。
這樣巨大的誘惑,很少有人能夠抵擋。
霍禹晟面色冷凝,“然後呢?”
負責人面色更苦,“這群人下地之後,就失聯了,直到現在都沒看到人出來。
官方的考古隊馬上就要到了,我擔心……”
萬一考古隊的人下去,跟那群工人撞上,到時候他們真是有嘴都說不清了。
然而霍禹晟擔心的,卻不止這些。
剛才雲初離開時那句飽含深意的話,似乎暗示了什麼。
捏著資料的手指碾了碾,霍禹晟沉聲吩咐,“立刻再組織一批專業的人下墓,無論如何,在官方抵達之前,找到人,帶出來!”
*
另一邊,雲初面色有些凝重的坐在前往客戶家的車上。
細白的手指捧著一個龜殼,龜殼裡放了三枚銅錢。
一路上,雲初已經用龜殼連續占卜了三次。
每一次的結果,都不太好。
司機第七次戰戰兢兢的回頭,看著雲初難看的臉色,忍不住問出來。
“雲大師,是不是我家小小姐……”
雲初從思緒中回過神,輕搖了下頭,“不是,是別的事情。”
司機鬆了口氣,他出發的時候,小小姐的情況已經很嚴重了。他還以為,緊趕慢趕還是錯過了呢。
“雲大師不必擔心,以您的能耐,天大的事都可以解決。”司機恭維一句。
其實,也不完全是恭維。
小小姐最初出事的時候,他們找了不少自詡大師的人來看。
結果那些大師全是些酒囊飯袋的神棍騙子,一點真本事沒有。
後來經人推薦,找上這位雲大師。
一開始,他們看到這位雲大師如此年輕的時候,壓根沒報什麼希望。
誰知道雲大師只是隨意在小小姐額上畫了個符,小小姐衰老的速度就肉眼可見的停了下來。
他們這才知道,雲大師是有真本事的。
不過當時雲大師沒有直接解決小小姐身上的問題,說是還要等一個機緣。
他們也不懂這個機緣到底是什麼,直到昨天晚上,雲大師說機緣到了。
他這才緊趕慢趕的過來接人。
雲初隨意看了眼窗外,湧動的雲層後,有某種極深極暗的危險,正在悄然降臨。
她忍不住重重嘆了口氣。
不過是強求一段姻緣罷了,用得著嚴苛到這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