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大娘的話

回到家裡，放下東西。蘇小婉大大地給李成林一個擁抱，並深深一吻。

“成林，謝謝你。”

李成林被這突然來的一吻，感覺空氣都是甜的。

“我去做魚鮓，嘻！”

蘇小婉使個眼色，微微一笑，轉身進廚房忙碌著。

“今晚就吃個全魚頭宴，生啫魚頭煲、紅燒魚頭、清蒸魚頭……”

“就一個魚頭，你還能做多少個菜？哈哈”

“至少五個菜品，別小看這個魚頭，真有七八斤重。”

李成林拿起魚頭掂量幾下。

……

日子一天天過著，誰都不想打破這種幸福和溫馨，李成林每天都去摸黃鱔，時不時去釣一下魚。

李長林的黃鱔，基本上不愁賣，鎮裡八鄉的人都知道他是個摸黃鱔能手，純野生。要黃鱔的基本上是鄉鎮裡的飯店老闆，鎮幹部、老師醫生……村委幹部劉桂花隔三差五都問他要黃鱔。

蘇小婉則在家裡洗衣做飯，整理著家務。

蘇小婉不提離開，李成林也不問。

李成林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他每天出去回來，都迫不及待地想看到蘇小婉在家等他，他很希望這樣過一輩子。

成家，或許就是這樣的吧！有個女人，有個牽掛，有微笑，有溫暖，有陽光般的開心和互相照應。

雖然夜裡難耐，不敢過分要求，可李成林已經十分知足了。

憨憨的李成林，不敢奢望太多，哪怕她明天真的離開，趁著今天，還是要對蘇小婉好些，只要當下，她在身旁，那就用心默默地守護著她。

轉眼間，李成林和蘇小婉在同一屋簷下，同在一張床上，已經過了兩個月時間。每天李成林都變著戲法做好吃的來給蘇小婉補身子。

在李成林悉心的照顧下，原本瘦弱憔悴的蘇小婉身子略胖，臉色十分紅潤，面板變得更加光滑細膩，挺拔的胸器更讓人浮想聯翩。

天氣越來越涼，蘇小婉的肚子也越來越大，李成林也沒問孩子的父親的事情。看到她肚子大，還悉心地給她買了幾套孕婦衣服。

這天李成林一早就出去了，蘇小婉本以為他又去摸黃鱔。上午，蘇小婉吃過早飯，覺得房子欠收拾，於是一邊把家整理一番。

到了中午，蘇小婉做好午飯，還不見李成林回來，他打了好幾個電話，都不接。

蘇小婉有些著急，幾次到門口張望，都不見李成林。

“小碗，在看啥呢？”

李成林家旁的菜地裡摘菜的孫大娘問道。

“大娘，飯點都過了，還不見成林回來，你在摘菜嗎？”

“別傻看了，說不定等下就回來。走，到我家坐坐。”

蘇小婉有點不好意思。

“孫大娘，打擾你不？”

“怎麼會打擾呢，都是左鄰右里。走……”

“我回去蓋好飯菜，等我一下。”

蘇小婉回到屋裡，蓋好飯菜，關上門，跟著孫大娘身後進了她家。

進了屋，孫大娘拿了些皇帝柑、砂糖橘、一些糖果，招待蘇小婉坐下，轉身給蘇小婉倒了一杯水。

“小碗，今年多大？”

“二十。”

“二十啊？年輕，是我們女人最好的年華。”

蘇小婉低頭不語。

“來我們村快兩個月了吧？”

“嗯，足兩個月了。”

“可真快，都兩個月了。小碗，你覺得李成林怎樣？”

“很好，他是個好人，很好很好的人。”

“是的，成林是個好孩子，我從小看著他長大，他家真不容易，命太苦了。現在一個人風裡來雨裡去，挺不容易的。他還有一個弟一個妹在上學。”

“是的，我知道，他有跟我說過。”

“他父親走後，三兄妹是他奶奶帶大的，原本住在一個很破舊的泥磚屋。前些年精準扶貧的時候，村裡來了個駐村第一書記，把他家納入了民政低保，幫他申請了危房改造，甚至連他家的網路，都是國家幫他拉的。他讀書成績很好的，只是可惜……哎！”

孫大娘望著李成林家，嘆了口氣。

“大娘，可惜什麼？”蘇小婉好奇地問道。

“可惜他奶奶去世後，他要照顧弟妹，所以高一就選擇了退學。想掙錢供弟妹讀書，結果打了幾年工，沒掙幾個錢，就回來摸黃鱔。”

“小婉，我也不拐彎抹角了，直說了。”

“雖然李成林還年輕，二十三歲，但他比很多同齡人都成熟穩重。從來不去村口的麻將檔，也不去幹偷雞摸狗的事，他三頭兩日就去摸黃鱔釣魚，也經常拿些黃鱔分給我，他這個人真的，一點都不懶，為人大方又勤奮。”

“這些天，我也留意著你們，大娘想你們真正地走在一起，如何？”

“大娘，我……我……”蘇小婉被這突然一問，一時不知怎樣回答。

“呵呵，你是擔心他會嫌棄你肚子裡的孩子？”

孫大娘猜出了蘇小婉的心思。

“是的，大娘。”

蘇小婉連連點頭。

“大娘，你的好意，我明白，可我肚子裡的孩子，畢竟不是他的，我怕村裡人會在背後說三道四。”

“還擔心這個？我在村裡住了大半輩子，也八卦了大半生，不知道你有沒有留意，村裡還有多少人？”

“大娘，確實沒幾個人了！”

“就是，估計我這代人一走，農村就要消失了。”

“大娘，這……”

“你不知道，村小學以前還辦的時候，還能看到孩童的歡聲笑語。現在你看看，前面的五一村小學，雜草都高過人了。”

“大娘，你說成林真的會接受我嗎？”

“這小孩從小就命苦，人老實本分，就是家庭條件不好，你看他一直在家摸鱔魚，又不出去打工，不怎麼接觸社會，哪裡去認識女孩子？看到他家條件那樣，生了孩子又沒有父母幫帶，實話說，我還是比較擔心他的，我不希望他成為光棍。”

孫大娘對李成林家瞭如指掌。

“放心好了，沒人有那個閒工夫說你閒話，幾千人的村莊，現在只有三百來人，我這批老傢伙一走，更沒人說你們閒話。你也知道，只有過年那幾天，村裡才有點菸火氣。”

“我現在看不起的，是那些明明有著很好條件，又不願意娶，又不願意嫁的那些大齡剩男剩女，大好的青春，為財死，為物質而亡，簡直就是笑話。”

“我相信，你肚子裡的孩子，雖然不是李成林親生，卻勝過親生，不是嗎？”

孫大娘開導著蘇小婉問道。

“確實……”

蘇小婉聽著孫大娘的話，想到那個死鬼黃毛渣男，一時語塞。

“要是他不願意怎麼辦？”

“他不願意？除非他是個傻逼！能娶到你這麼漂亮的媳婦，是他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大娘跟你保證，只要你答應，他絕對沒問題。”

蘇小婉摸著自己的隆起的肚子，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這就對了，大娘問你，你肚子的孩子幾個月了？”

“快四個月了。”

“喲，都這麼大了，不細看，肚子還不是那麼明顯。們還是早點把婚事定下來，這樣別人就看不出來了。”

就在兩人閒聊的時候，出去大半天的李成林開著電動車回來，後面還跟著一輛三輪車。

“小婉，我回來了，你猜我給你買了什麼回來？”

李成林邊走邊喊道。

一進院子，門也是鎖著的。

李成林瞬間懵了。

李成林癱坐在地上，心裡無比難受。

“真的走了嗎？”

“我只想偷偷給她一個驚喜……”

李成林正想得入神。

“兄弟，該卸貨了。”

三輪車司機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