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銅山高中試膽大會（八）

“唔...怎麼看這都是一個變態屠殺學校無辜學生的都市傳說啊，這要是拍成電影，估計票房一定很不錯。”白雲山淡定的評價著剛才看到的畫面。

毫無疑問，那些都是他曾碰到過的那群怨靈們的死亡回放，在他們生前最後看見的景象，便是剛才所發生的一切。

藤原秋石冷聲道：“你明白了吧，那個傢伙根本就是一個怪物，一個殺人鬼！儘管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僅僅只用一隻竹片就能幹淨利落的殺人，但讓那樣的傢伙隱藏在這個世界上，怎麼看都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吧？誰能肯定...你身邊的這些人又或者你，有一天不會遇見他呢？”

白雲山眯起了眼睛，他的語氣忽然平靜了下來：“你在威脅我？”

藤原秋石依舊冷笑：“我可沒有威脅你，我只是在闡述事實罷了，你也能夠明白這個傢伙有多危險吧？要是不盡快解決掉他，會有更多人死在他手上吧？”

“那又怎麼樣？”白雲山忽然回了一句。

“你...你說什麼？”藤原秋石愣了愣。

“我說，那又怎麼樣？”白雲山譏諷道：“你也說了吧，這個傢伙那麼恐怖，那我又為什麼要作死去找他？其他人的死活和我有什麼關係？要是去找他的途中被他發現了，然後被滅口了怎麼辦？來這裡和你作伴嗎？”

“......”

藤原秋石沉默了會兒，然後冷笑道：“嘿嘿，原來如此，你怕了啊。”

“不要用激將法這麼幼稚的手段。”白雲山的聲音又恢復了原本懶洋洋的狀態，道：“我雖然覺得這個傢伙棘手，但並不怕他，具體原因你不會懂的。不過在此之前我倒是想問個問題，那個傢伙，那個叫做刀一郎的傢伙，真的就是這樣一個殺人鬼嗎？”

“你...什麼意思？”藤原秋石語氣一頓。

“嘿嘿，恕我直言，儘管你剛才給我看到的死亡回放極其真實與可靠，我也很確定那應該就是真的沒錯。但，這樣就能證明那個傢伙就是殺人鬼了嗎？”白雲山另有深意道。

“你在說什麼？那傢伙一臉淡定的把我殺了你看見了吧！就這樣連續殺了四個人還能若無其事的傢伙不是殺人鬼是什麼？變態？精神病？這有什麼分別嗎？”

白雲山忍不住拍了拍手，清脆的聲音在空曠的走廊迴盪，卻更像某種冷漠的嘲笑：“不得不說，你撒謊的能力確實有一手，常言道九真一假，大概就是你這麼個情況吧？沒錯，你給我看的確實是你們死前的最後景象，但僅憑這些就能斷言那個傢伙是變態？殺人鬼？我看未必，雖然你一直都表現的好像你們這些傢伙死的很可憐，但那個傢伙在殺你們時候的眼神雖然冷漠，可更多的卻是堅定，執著，看得出來，他堅信殺你們是一件極為正確的事，而心中沒有任何後悔與猶豫。”

“這是很不可思議的。”

白雲山似乎想到了什麼，嘆了口氣道：“在這個世界上，心理扭曲的殺人鬼很少，但是相信正義並堅信自己就處於正義的一方的人卻很多。哪怕這些人有絕大多數都只是在網上發發評論罵罵街，但後者的基數卻依舊比前者要大得多，甚至可以說我們生活中的絕大多數人都是後者。”

“那個叫刀一郎的傢伙如果我沒有看死亡回放只聽你的描述，我會覺得他大概五成的機率是後者，看了之後，機率則變成了八成。你或許會很疑惑，為什麼明明看到了他殺人時冷酷的場景，卻反而機率會增加吧，答案很簡單。”

白雲山一字一句認真道：“因為他第一刀落空了。”

“從他以後幾次殺人時的場景來看，都是一刀斃命，快準狠。而第一刀卻落空了，使得那位名為廣瀨光一的學生反應過來並打算反抗，第二刀才精準的將其斃命，這說明他雖然有著如此強大的能力，但卻從未對人用過，這是他第一次，所以對比後面，顯得生疏了許多。”

“這就降低了殺人鬼的猜測，因為一個能夠用一片竹片隨意殺人的傢伙不可能到現在才動手殺人。要知道擁有超越常人力量的人是很容易迷失自己的，常常容易將自己的心態放到了超越常人的位置，這些教訓在許多作品裡都能見得到，可以說是陳詞濫調了。”

“而也因此，另一個可能性提高了起來，那就是他儘管擁有這樣的力量，但其心地並不壞，從來都未顯示人前。第一次動手顯得如此堅定，只能說明，他從內心深處就覺得，這個人該殺！”

“當然，你也可以說他是第一次使用竹片不太熟悉，殺人鬼依舊是殺人鬼那也有可能，不過我只是在提出我的猜測而已不是嗎？藤原秋石小姐？”

這是白雲山第一次叫對身後這位怨靈的名字，但語氣對比之前叫錯時的認真卻顯得十分玩味，彷彿在看一個笑話。

“......”

“嘿嘿嘿，真是了不起啊，僅僅只是兩個細節，就能發現這麼多的東西，我該怎麼說你好呢？白雲山？”藤原秋石聲音依舊陰冷，但更多的，卻是此前從未顯露出來的瘋狂與怨毒：“那個傢伙就是一個白痴！他以為他是什麼？正義的使者？他殺了我們以為為那個表子報了仇，卻沒想到我們卻因此成為了怨靈，反而殺了更多的人！”

白雲山沒被這聲音的變化嚇到，而是淡定道：“你恨他歸恨他，那麼能不能詳細說說，你到底是為什麼會被他殺了的呢？或者說，你們到底因何而死？”

藤原秋石的聲音得意卻又陰森道：“自然是因為，我們做了讓你們這些人看上去罪無可赦的事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