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準時來上班的白雲山剛進門就遇見了川景艾。

川景艾看起來似乎心情不錯,一大早就在這等著了,一見到白雲山來頓時眼睛發亮,連忙過來拉他的手。

白雲山不動聲色的扭掉了,問道:“川景桑有什麼事嗎?”

川景艾春風得意道:“當然有事了!沒事我幹嘛一大清早就在這等著?今野桑今天找我,說有事要跟我們說,讓我們去他的辦公室聊!”

“什麼事啊?”白雲山納悶道。

“肯定不會是壞事啦!你昨天才大出風頭,給咱們乃木坂46狠狠刷了一波存在感,雖然最後的宣番有點莫名其妙拉了跨,但總體而言還是很不錯的,我想今野桑一定會好好獎賞我們兩個的!”川景艾一臉美滋滋的說道。

白雲山默默鄙視了這傢伙不懂國際巨星的梗,一邊無語道:“就算要獎賞也應該是獎賞我才對啊,關川景桑你什麼事啊?”

川景艾連忙搭著他的肩膀道:“誒——白雲桑你這就不對了,你能贏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要不是我敏銳的發覺出了那什麼福山的詭計,白雲桑你哪能贏得那麼輕鬆啊!所以今野桑要獎勵我,怎麼都說得過去吧!”

說到這裡,這貨忽然警惕了起來,站在白雲山面前道:“先說好了啊,這可是關係我升職加薪的大事,看在我忙前忙後幫你跑腿的份上,等會兒我邀功你可不能開口說一句不是,要不然的話可別怪我翻臉不認人了啊!”

白雲山只能無奈點頭。

兩人坐上電梯,沒過多久便到了今野義雄的辦公室前。

川景艾滿懷激動的敲了敲門,聽見裡面傳來的一聲請進,連忙雀躍的拉動了門把手走了進去。

白雲山緊隨其後。

這位明面上的乃木坂首腦級人物此時臉色卻並不好看,興許是已經進入二月,出道單的發售時間迫在眉睫,委員長大人自然忙得不可開交,年初所犯的病又出現了惡化的情況,身體狀況每況愈下。

不過一看到白雲山兩人的到來,倒是勉強打起了精神,將手頭上的工作放下,示意兩人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今野義雄揉了揉太陽穴,沉吟了會兒道:“知道我叫你們來幹什麼嘛?”

兩人對視一眼,川景艾連忙揣著糊塗裝明白,露出一股疑惑的表情道:“不知道。”

今野義雄不動聲色的掃了他們幾眼,臉色毫無波瀾的開口道:“我找你們來是為了昨天節目的事,我就想問問,白桑上了這個節目,究竟是誰出的主意?還是說,是你們兩位約定好的?”

川景艾一聽頓時心中一喜,機會來了啊!連忙邀功道:“是我!是我!這個主意是我出的,當初香蕉人桑一來時我就想到了,所以就推薦白雲桑去參加這個節目,如今看來果然——”

但還沒等他說完,今野義雄卻冷冷一哼,狠狠瞪了他一眼訓斥道:“原來是你出的好主意!啊,上別的電視臺的節目,你有沒有跟我請示過?有沒有問過我的意見?繞過我直接安排這事,是當我不存在?還是當我只是個傀儡?泥塑的是吧!”

川景艾頓時被罵的狗血淋頭,臉色發白。

大家都知道,儘管運營組的地位十分崇高,掌握了乃木坂46的各項權力,但運營組委員會的委員長今野義雄卻並非是實權最大的人選。不說索尼內部的重要人物,製作人秋元康的地位與權力就明顯比其大了一圈,在重要決策以及方向問題上都可以直接無視他,哪怕像這樣訓斥他一頓也毫不過分。

因此今野義雄自然最討厭有人繞過自己去決策有關乃木坂內部的事了,這樣做在他看來豈不是當他是紙糊的?儘管在大佬們的面前他乖巧懂事,但在面對這種觸及利益以及自尊心的事情面前,這位委員長自然也是毫不留情,就像被踩著尾巴的貓一樣跳起來維護自己的形象與利益。

一番嚴厲無比的訓斥之後,今野義雄微微喘了口氣休息了下,喝了口桌上保溫杯裡的溫水,然後慢條斯理的道:“這件事暫且揭過,還有一個問題,是誰讓你們在那個節目這樣嘲諷對手的?福山信雄雖然談不上有多厲害,但好歹也是位演奏家不是嗎?你們兩個,誰自作主張的?”

被罵的狗血臨頭的川景艾滿心的不平衡,癟著嘴指了指旁邊的白雲山,抱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心態甩鍋道:“都是白雲桑要這麼幹的!當時我就覺得不妥了,人家好歹是個小有名氣的音樂演奏家,這樣不是往死裡打人家臉嗎?也太過分了!可我死命攔他,他死活不聽,就是要這麼做,我也沒辦法啊——”

誰料,今野義雄聽完這番話後臉色卻烏雲轉晴,臉上掛著欣慰的笑容拍了拍白雲山的肩膀讚揚道:“幹得漂亮!”

“啊?”川景艾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那傢伙的侄子騷擾成員的事我早有耳聞,不過既然都被你解決了,也就揭過去了,誰知道既然還好意思找自己二叔來出頭,這樣欺負我們索尼的人,真當我們索尼是紙糊的不成!好在你直接就當面打了這個臉,給咱們出了口氣,也不枉費平日裡我對你的一番栽培!”

今野義雄一副老懷欣慰的表情滿意道。

白雲山則忍不住心裡腹誹,今野桑你這麼說不害臊嗎?我可不記得你啥時候對我好好栽培過啊!

說完這番話後,今野義雄隨之臉色一變,又對著川景艾一頓怒斥道:“你個廢物!都被人騎到頭頂上撒尿了你還忍得住?還死命攔他,你是想我們這幫人一輩子都抬不起頭是嗎?啊?被人家這樣擠兌都無動於衷,這麼忍氣吞聲你要別人怎麼看我們?還嫌不夠丟人嘛!”

“是......今野桑我錯了嗚嗚嗚——”川景艾委屈的都要哭出來了,心想自己怎麼這麼倒黴啊,壞事自己頂在前頭,好事卻甩得一乾二淨,比帶善人還要帶善人啊!

他偷摸摸的掃了眼白雲山,示意他出來為自己辯駁兩句,卻見到白雲山一臉無辜的在嘴巴前偷偷做了個拉拉鍊的動作,頓時愣了愣。

隨後他明白了,前面他還要人家閉嘴來著,這會兒不說話可都是照著他要求的去辦啊!

麻蛋!

想到這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川景艾頓時又是一口老血湧上,氣得欲哭無淚。

我怎麼就這麼倒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