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兌現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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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狼笛這首曲子,白雲山是早有想法了。
畢竟既然要讓under組站起來,刷刷存在感,沒有好的作品做擔保怎麼行?所以這首曲子的出現是勢在必得,而且必須是指定在目前的under裡,才能保證有確實的效果出現。
加上一單結束,按照他對於運營組的瞭解,肯定就會開始馬不停蹄的展開第二單單曲的進度,擴大並穩固出道單所獲得的成果。屆時選拔組與under組又將會出現一次人員變動,而這首曲子,便是為了這次從選拔組跌落下來的成員所準備的,屬於用來穩定人心的。
當然,想法這麼多,但在白雲山看來,其實也沒有很複雜,寫就對了!
只要資源足夠,選拔也好under也好,差距就不會很大,更多的只是一個念想以及想要達成的目標罷了。
到那時,無論如何變動,大家的心態顯然都會是更加放鬆的。
至少不至於動不動淚灑攝影棚就行了——儘管這些東西運營組很需要,也是吸引觀眾以及飯們的一大利器,只是對於他而言,他寧願少吸引些人氣也不想要出現這種場面,說到底終究還是見不得女孩們哭。
長吁了口氣,走出了今野義雄辦公室的白雲山拉開了走廊上的窗戶,雙手撐著窗沿對著外界雨後清新的空氣深呼吸。
夜間的霓虹燈五光十色,在水珠的折射下顯得紛亂龐雜,倒映在他臉龐上陰晴不定。
他的眼神並不冰冷,空氣卻因此凝結。
可是又怎麼可能不會哭呢?
他忍不住心想,成員們都是一群正常年紀的女孩子,別離與差距,帶來的往往就是疏遠與悲傷,這種情況下,又怎麼不會傷心哭泣呢?這是難以避免的吧,就像人生成長中所必然經歷的陣痛,躲無可躲避無可避。
只能說盡力而為吧......
白雲山盯著這一角夜景看了許久,直到雨滴重新打在了他的手背上,他才回過神來,將窗戶合起,然後轉身離開。
......
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
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
三月初至就迎來了一場急雨,把所有人都淋得個猝不及防,讓白雲山忍不住想起了這首詩。
詩中的意思他還記得,不過這不重要,重點在於在他看來,孟浩然支援花鳥市場應該是沒得跑了,一想到一千多年前就有人和自己一樣的立場白雲山就激動得睡不著覺,恨不得穿越回唐代跟他探討探討——
好吧,以上都是瞎編的,他只是偶然想起了這首詩而已,沒有那麼多古怪的念頭跑出來。
雨天沒有持續太久,加上最近的工作也不忙碌,於是隔天,他便開始兌現自己的承諾了。
這個承諾,指的當然就是當初白雲山對橋本奈奈未所承諾的烤肉和刺身了,刺身可能還要過段時間,但烤肉就簡單多了,這段時間裡他早就找了家口碑不錯又不至於太過精貴的烤肉店,然後挑好時間便把對方約了出來。
雨後初晴。
枝頭的花苞在春雨之中打落的並不多,如今天氣回暖,便開始朵朵綻放,或粉或白的花朵擁擠在枝繁葉綠之間,顏色清新可人,看得人心生歡喜。
空氣中彷彿也瀰漫著淡淡的花香,不過卻是許多花粉過敏者避之不及的東西,人群中時常能看見他們帶著口罩來來往往。
天色湛藍,蒼茫雲霧亦卷亦舒,大好春光下,人的心情也隨之昂揚,感覺褪去了冬日身上的勞累枷鎖,渾身上下都輕鬆自在。
白雲山就在路口等待著。
他的旁邊矗立著一根凸面反光鏡,身後的矮牆上還能看見簡陋的塗鴉,應該是住在附近的小孩子所為。畫的東西很沒有規律,有花有人,藍天白雲,隨意的堆砌著,好似剪紙下來的拼盤湊在了一起,看起來十分雜亂。
白雲山卻覺得心情愉悅。
他看著這些塗鴉,嘴角都無意識的翹了起來,春風吹拂下,眼眸都彷彿清澈了幾分。
或許是因為畫,或許是因為天氣,又或許是因為別的什麼。
到底是什麼呢?白雲山也一時想不清楚。
“宿主,因為你動心了。”系統忽然冷不丁的說道。
“系統你也懂這些?”白雲山眉頭挑了挑,心中好笑道。
“不,系統並不懂,只是系統有龐大的資料庫做支撐,在統計了所有的資料資料來看,宿主的表現應該就符合以下幾種情況:揚眉吐氣,金榜題名,劫後餘生,春風得意。而根據目前所獲得的資料來看,最後一種情況機率最大,所以系統如此判斷。”
白雲山不禁搖頭失笑:“系統,你這樣算可是不準的,人的情緒千變萬化捉摸不定,你就用四種狀況來概括我目前表現的可能未免也太籠統了吧?”
系統冷靜回答:“系統只是根據資料做出結論而已,籠統與否並不重要,只是給出答案,任由宿主去判斷罷了。”
“當然,如果宿主覺得太過敷衍,這裡還有一條單獨資料可以證明:如果一個正常人心動時,遇見了自己所喜歡的人,百分之八十的機率會有那麼一剎那忘記呼吸。”
白雲山心中反駁:“這機率有問題吧?你確定沒有把呼吸困難症的患者包括進去?我活了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聽見這種說法,而且二十多年來也還從沒遇到過你說的情況呢,難道我就是那百分之二十?”
“系統說了,一切都只是根據資料做出提醒,相信與否,在於宿主而已。”
“說的跟算命的一樣!”
白雲山心裡吐槽了一句,無奈的笑了笑,然後繼續欣賞那片塗鴉。
而這時,一道清冷的聲音忽然傳進了他的耳朵裡。
“白雲桑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啊不會——”
白雲山知道自己等的人來了,漫不經心的從矮牆上移回視線看向對方,只見到橋本奈奈未正雙手交叉在身前,安靜恬淡的站在那裡。
少女亭亭玉立,上半身外面披著一件米白色的單薄絲織毛衣,裡面搭著黑色的上衣相襯,再裡面就是一件天青色的長裙順著身軀舒展下來,直直的覆蓋在腿部,只露出了小半截圓潤結實的小腿,看上去溫柔淡雅。
伶俐的短髮相較兩個月前似乎又長了一些,披灑在了肩胛骨上,微微覆蓋住了纖細白嫩的脖頸。臉頰上的嬰兒肥倒還殘存著,不過也在漸漸褪去了,五官立體而獨特,淡淡書卷氣流轉在眼波之間,文靜自然。
春風霎時間流動了起來,綠葉簌簌搖動,枝頭上新開的花瓣旋轉著打落。
少女連綿的裙角在風中隨意搖擺,白色的花瓣落在上面,彷彿青空上的白雲一般,但只一轉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見,只餘下淡淡殘香。
陽光從高空灑了下來,並未乾涸的地面上因此閃爍出粼粼金光,將少女身姿的邊緣都模糊成一片。虛實的界限不分,人影也好像從畫中走出來的一樣,透著難以捉摸的美感,光暈就籠罩在上面,讓人看得目眩神迷。
白雲山愣住了。
“怎麼了嗎?”
橋本奈奈未歪著頭向他打招呼,疑惑的盯著他的眼睛。
這一刻,白雲山忘記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