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山來到休息室裡看到的是這樣的場景:

又一次待在了under的成員與從選拔掉落到under的成員面如死灰,神色低沉,好幾位終於忍不住低聲的抽噎,在角落裡淌著眼淚。

年上的姐姐們倒是比較堅強,想來也早已做過類似的心理準備,例如深川麻衣與衛藤美彩都還能穩定住情緒,臉上雖然依舊有著失望,但很快就調整了自身的狀態,轉過頭來安慰其他傷心啜泣的成員們了。

沒能進入選拔組的打擊是很大了,連續兩次,就更大了。

或許日後她們會漸漸習慣這樣殘酷的場景,但是現在,這無疑是一件沉重到不能言語的事情。

成員們三三兩兩靠在一起,互相小聲的安撫對方,只有一個人躲在角落靠在牆壁上,自顧自的傷心流淚。

白雲山無聲的嘆了口氣,然後向著她走了過去。

發現他到來的成員們連忙擦起了眼淚,沙啞著嗓子對他問好,白雲山輕輕點頭示意,小聲的回了句“大家辛苦了”。

成員們紛紛搖頭,也不知道是覺得並不辛苦,還是隻是下意識的動作。

角落裡獨自一人哭泣的小飛鳥也發現了到來的白雲山,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接著就又埋回了膝蓋,小聲的發洩著自己的傷心情緒。

白雲山靠了過去,從旁邊搬了把椅子坐下,然後慢悠悠的說道:“怎麼,又哭啦?”

小飛鳥頭也不抬,埋著臉甕聲甕氣道:“沒有。”

白雲山笑了笑,掰了掰指節輕鬆道:“還說沒有,沒有的話為什麼連頭也不抬起來,就這麼怕看到我?”

“白雲桑長得太醜了!”小飛鳥毫不示弱的說道。

“是啊,哭得眼睛鼻子都紅了,眼袋都哭出來了,滿臉都是鼻涕眼淚,看上去當然醜啦!”白雲山故意惡意滿滿的拉長聲音說道。

“我才沒有!”小飛鳥連忙辯駁。

“沒有那你抬起頭來呀。”

“我就不抬!”

“不抬那就是有咯。”

“我沒有!”

“那抬起來看看嘛。”

“不要!”

......

兩人就這樣說著沒有營養的話題幾分鐘,最終小飛鳥還是磨不過白雲山的連環質疑,怯生生的抬起了頭。

當然沒有什麼眼淚鼻涕到處都是的情況,小巧可愛的鼻子皺著,一雙寶石般的眼眸剔透欲滴,周圍的眼圈微微泛紅,眼淚滑過的痕跡在臉蛋上面交錯,獨具特色的可愛嘴巴則俏生生撅著,顯然是不滿意他此前的形容。

白雲山卻盯著她的臉龐細細的掃視著上面的每一寸細節,確定沒有什麼問題只是哭得放肆了一點之後,輕輕的笑了出來,道:“這不是很好看嘛,幹嘛一直藏著啊,就這麼怕見人?”

“不是的。”小飛鳥被這樣看得偏過了頭去,心中有些羞臊,反駁道。

“不是因為這個,那是為什麼?”

“是因為一些其他的事。”

“什麼事?”

“白雲桑明明知道卻一直問,是故意來看我笑話的吧?我就知道白雲桑是騙子,壞人,以後再也不理你了。”

“好吧,我確實知道。”

白雲山無奈的撓撓頭,隨後解釋道:“但我可不是來笑話你的,阿蘇卡都已經這麼可憐了,又怎麼可能會有人想要笑話你呢?”

“真的嗎?”小飛鳥仰起頭,眼中猶有懷疑神色。

“當然是真的,我不是來笑話你的,我是來給你講笑話的!”

白雲山看見還時不時抽噎一下的小飛鳥,給她倒了杯水遞給她,抽了幾張衛生紙,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交給了她自己擦拭。

接著繼續說道:“你看看你,都哭成這個樣子了,要是沒人管你,是不是就一直哭下去了?那明天可就要上新聞了:震驚!出道單發售沒多久的偶像團體乃木坂46的成員齋藤飛鳥居然因劇烈哭泣而×××,是不是聽起來很慘?”

聽別人這樣取笑自己,又哪裡會高興的起來,小飛鳥頓時又皺起了鼻子,眼眶裡有淚光閃動:“白雲桑,這一點都不好笑!”

白雲山一擺手:“好好好,那給你說說你最愛的娜娜敏的笑話吧。”

他清了清嗓子,思索著開口道。

“有一天,橋本奈奈未去電影院看催淚電影,結果看了沒幾分鐘就被工作人員趕出來了,理由是笑聲太大,影響到了其他觀眾的觀影體驗。”

“眾所周知,西野七瀨很喜歡靠在成員的背上休息,但只有面對橋本奈奈未時才會抱在她懷裡。‘是因為感情很好嗎?’我們曾這樣問過她,結果她回答道:‘不是的,只是我很難分清楚娜娜敏哪一面是正面哪一面是背面。’”

“有一天成員們要選出誰是最能遲到的人出來,入選的人員一共有三人,分別是櫻井玲香,能條愛未,和橋本奈奈未。選拔時間定在了第二天,結果櫻井玲香遲到了半個小時才來,能條愛未遲到了一個小時才來,最後只剩下橋本奈奈未還沒來。看來是橋本奈奈未贏了,可是等了很久很久,還是沒能見到她來,大家都很好奇,問道:‘娜娜敏呢?怎麼還沒來。’結果有人回答道:‘現在才九點鐘,娜娜敏還沒有起床呢!’”

......

其實早在說第二個笑話時小飛鳥就已經笑出來了,破涕為笑的樣子很可愛,看得白雲山也是一愣。但是白雲山還是忍不住繼續把自己想到的笑話一口氣講了下去,不只是為了逗一逗眼前的小姑娘,也是滿足下自己想講笑話的內心需求。

小飛鳥則沒有他這副閒情逸致,雖然聽得很開心,但還是忍不住嘟著嘴道:“你這樣編排娜娜敏,要是被她知道了,一定會很糟糕的!”

白雲山笑呵呵的擺擺手,輕鬆道:“放心吧,只是講兩個笑話而已,會出什麼事?你看我平時一直玩白石蛋黃醬星人的梗,不也沒出什麼事嘛,所以安心就好了。”

“況且——”說到這裡,他又是一頓,擠眉弄眼的笑道:“只要你別說出去就行了,她又能從哪裡知道?你說對吧。”

然而就在這時,他的身後傳來了一道清冷的聲音。

“我覺得白雲桑說的很對。”

白雲山忽然笑容一僵,然後默默的轉過身去,就見到短髮伶俐的北海道少女正雙手抱胸,安靜的注視著自己,眼神裡看不出任何東西,如冰天雪地裡飛舞的白色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