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七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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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雲山還在繼續說著自己的理由。
“我這個人向來都是很講道理的。”
“我代替她們向兩位道歉是因為她們的說話方式有些問題，兩位畢竟是圈子裡的前輩，她們這麼做還是有些失禮了，所以道歉是應該的。”
“而兩位向我道歉也是應該的，畢竟二位所言有不少地方都並不正確，這樣的憑空揣測，傳出去的話對我的聲譽也會產生影響。一般而言有人這麼做我可能要請律師來給二位發兩張律師函了，兩位或許不知道，我認識的律師發律師函可是一流的。但看在兩位是前輩的份上還是算了，也不用做什麼，口頭上道個歉就行了。”
白雲山侃侃而談，一番話說得風輕雲淡。
但在伊藤二人耳朵裡聽進來可不是這麼個意思，讓我們向你道歉，反而還是我們佔了便宜了？可笑！
iko撇過臉去哼哼冷笑，根本不屑於多說什麼，伊藤則搖搖頭嘆了口氣道：“白雲桑是吧？你可能還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我也懶得再解釋了，請回吧。”
說著，揮了揮手。
白雲山緩緩點頭，沉吟了下道：“明白了，看兩位這個意思，是不想要道歉了對吧？”
“請回吧。”
又重複了一遍，聲音則明顯冷淡了許多。
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人家自認為是音樂圈裡的老前輩了，對上你一個新人，而且連專業人士都不是的新人，只是偶像團體內的小小經紀人而已，說兩句又怎麼了？哪怕說的話難聽了點，你還能反了不成？獎不想領了？還不想在這個圈子裡混了？
這麼和顏悅色的跟你說幾句已經是能夠做出來的最大讓步了，要不然的話你一個聽都沒聽說過名字毛頭小子誰搭理你呀？
這是赤裸裸的自傲與不屑，就好像皇帝面對乞丐的出言不遜，根本連搭理他都懶得搭理，全當做沒聽見了。
白雲山深深地看了他們幾眼，然後頷首道：“我明白了，希望二位等一下還能這麼覺得。”
iko依舊冷笑，伊藤則乾脆裝作聽不見他說話，把他當做空氣對待。
他倒也不氣惱，平靜轉身，然後看向身旁目光中帶著敬仰與心虛，看著自己的小偶像們。
“你們沒事吧？”
小偶像們乖乖搖頭。
“那就回去吧。”
白雲山便帶著幾人回到了座位上。
......
時間來到了12點30分，頒獎開始了。
座位上的幾人沉默了一段時間後，小偶像們才小心翼翼的互相交流眼神，鼓起勇氣開口道：“白雲桑，真的沒關係嗎？”
“什麼沒關係？”
“對方畢竟是前輩，這樣不是得罪了人家嗎？”
“他們算哪門子前輩？我又不是這個圈子裡的，真要說起來的話，我主職工作還是經紀人，他們要是轉行進入經紀人這個行業，我反而成他們前輩了呢！”
儘管聽起來有股狡辯的味道，但不得不說還是有一些說服力的。
小偶像們懸著的心也稍微放下了一點，卻聽見白雲山繼續道：“而且，我剛才說的話可是認真的。我向來都是很講道理，你罵我，那我就罵回去，我給你道歉了，你自然也得給我道歉才行。”
“想用身份來壓我？他倒是可以試試看，我不介意。”
“可是，真的能行嗎？”幾人還是有些擔憂，嘆了口氣愁眉苦臉道：“對不起，白雲桑，都是我們惹了麻煩，我們道歉也是應該的，根本就不用白雲桑這麼做。”
“要的。”白雲山道：“你們畢竟在幫我說話，我也很開心，剛才讓你們受了點委屈有些抱歉，不過等一下就討回來了。”
他淡淡的掃了眼臺上，道：“放心吧，沒事的。”
雖然不知道白雲山語氣中的底氣是從何而來，但小偶像們還是用力地點了點頭，下意識的選擇了信任。
畢竟一直以來白雲山的表現便給予她們十足的信任感，有什麼事情的話找他基本是沒什麼問題的，這次應該也不例外——吧？
時間流逝的速度變快起來。
很快就輪到了白雲山上臺領獎的時候了，他的曲子《Toptheofworld》在此次東京音樂節獲得了本季度的最佳新曲獎，算是個不大不小的獎項，但含金量卻比其他的要高上一些，畢竟這首曲子並非評審的主觀評價，而是純靠影響力來定的。
禮堂內掌聲雷動。
除了記者以外，絕大部分人都還是第一次聽見這個名字，不過以往的音樂節也出現過不少新人領獎的情況，倒也不算稀奇，因此也並沒有過多在意，頂多對他身後還跟著一群小姑娘表示有些好奇，沒搞明白這是什麼情況？
白雲山帶著幾位小偶像們一前一後順著鋪好地毯的路來到臺上，然後接過了遞過來的獎盃，望著臺下的眾人。
領獎的人數並沒有特別多，但看起來也有數十位，人影綽綽，最前方還圍著一圈記者與攝影師，將長槍短棒都對準了此時臺上的白雲山。
白雲山明白，獲獎感言的時候到了。
譁眾取寵？
炒作？
貽笑大方？
回想著剛才聽見的評價，白雲山雙眼微眯，他可不是什麼軟柿子，誰都可以捏！
要論實力，有系統加持的他整個禮堂內還真沒有幾個能夠被他放在眼裡，要論人脈地位，他好歹能算是索尼的人，名義上的學長秋元康推舉出來的，還有坂本龍一這位隱藏在後面支援他。對上別人不知道，但對上這兩位，還真沒有什麼虛的地方。
跟我擺架子擺姿態，死不認錯，你怕是搞錯了物件！
想說的話剛才在臺下早就想好了，因此白雲山也沒有什麼猶豫的，直接便開口道：“大家中午好，很高興能夠來參加這次的音樂節，我是白雲山。”
掌聲稀稀疏疏的響起。
白雲山繼續道：“其實我是一位經紀人，對於能夠來到這裡領獎真的覺得萬分榮幸，所以也請容許我介紹一下我身後的這幾位。”
小偶像們心領神會，往前一站接過麥克風，一個個的開口道。
“大家中午好，我是乃木坂46的白石麻衣。”
“大家中午好，我是乃木坂46的生田繪梨花。”
“大家中午好，我是乃木坂46的生駒裡奈。”
......
聽見成員們一個個的介紹自己，場下的眾人則十分驚訝，顯然沒想到不僅是新人，居然還是一位偶像團體的經紀人，這還真是稀奇了，稱得上是音樂節重啟以來的首例啊！
但更驚訝的還在後面，白雲山讓成員們計劃好的刷了一波臉，宣傳了一下還在籌備中的二單與乃木坂46後，便接過了麥克風繼續發言。
“接下來是提問時間，各位有什麼想問的嗎？。”
一名記者顯然是瞭解他的事蹟，掃了眼手中的筆記本之後，連忙舉手道：“請問一下白雲山桑，有傳言說你十分鐘編寫了一首曲子出來，呃......就是《乃木坂之詩》這首曲子，請問這是真的嗎？”
十分鐘寫一首曲子？
臺下第一次聽說白雲山的人頓時面面相覷，感覺不可思議。
經紀人能寫歌來領獎他們就已經覺得有些吃驚了，十分鐘寫了一首曲子出來是什麼概念？有這天賦還用得著累死累活當個經紀人？自己做個音樂製作人不行嗎！專門給業內需要曲子的歌手明星寫歌不就行了。有一說一，業內的歌手不少，但能夠稱得上過關的曲子絕對少得可憐！
所以說，一定是假的吧？
炒作？謠言？貌似只有這些解釋了吧。
白雲山想了想，隨後道：“《乃木坂之詩》這首曲子是我創作的沒錯，但關於十分鐘寫出來，則明顯是是假的。”
果然！
臺下一片譁然，議論聲中人們鬆了口氣，不約而同的紛紛點頭。
果然是來闢謠的，跟自己的猜測沒有錯嘛，畢竟哪有人能十分鐘寫一首曲子出來的？也太離譜了！
臺下的伊藤二人也是對視一笑，顯然都在他們的意料之中，冷笑的注視著臺上。
雖然說是闢謠，但看你要怎麼收場！
而二樓扶欄旁的松岡則收回了目光，悠閒的靠在了欄杆上面，輕鬆道：“原來是假的嗎？那還真是可惜了，看來坂本桑的眼光也不怎麼樣嘛，看中的人唯一稱得上出類拔萃的地方居然是炒作，還這樣公開承認了，真是可惜呀——”
坂本龍一眯了眯眼睛，然後搖頭道：“不，松岡桑你還是錯了，這可不是炒作。”
“不是炒作，那他剛才說的是什麼——”
松岡哂笑一聲，但還沒等他說完，待到臺下的議論聲漸息，那位記者便再度發問。
“所以，白雲山桑的意思是，這個傳言只是一個炒作對吧？”
“不，也不是炒作。”
“不是炒作？”記者微微一愣，隨後半開玩笑道：“白雲山桑難道是想說這個訊息的流傳你完全不知情吧？這未免也太——呵呵。”
說著，忍不住笑了笑。
場下的眾人也跟著會心一笑。
說炒作還能理解，但說不是炒作自己又完全不知情，是把大家都當傻子嗎？這怎麼可能？畢竟這都是從你們索尼內部傳出來的，誰信啊！
白雲山臉色依舊淡然，說道：“我當然也知情，不過確實不是炒作，只是敘述上有些問題。”
“什麼問題？不是十分鐘創作出了這首《乃木坂之詩》嗎？”記者疑惑地翻了翻筆記本，難道自己記錯了？
“當然不是十分鐘。”
“編曲一共花了我三分鐘，手寫曲譜外加填詞花了我四分鐘，所以一共耗時是——”
白雲山伸出手指在空中比劃了一個數字。
“七分鐘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