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訛錢

在徵遠侯府將嬌嬌兒餵飽之後又牽著溜達了一圈,趙芸笙才依依不捨的告辭。

魏謹衍撫摸著嬌嬌的馬脖兒,道。

“捨不得就留下,侯府很大,你想住哪都行。”

“侯府再大也沒外面的天地廣闊,侯爺您可別想用榮華富貴迷亂了我的眼噢。”

“我幾時說過要將你關在這裡?我可以給你自由,也可以給你歸宿。”

“咳…咳咳…我忽然想起我回春堂裡還有批藥材要入庫,哎呀,哎呀哎呀我差點給忘了。”

她幾乎是落荒而逃。

出了徵遠侯府門時,心裡還一陣小鹿狂跳。

嘆了口氣又苦笑著搖了搖頭。

下午,趙相府的馬車準時出現在了回春堂門口,佟嬤嬤恭敬的候著。

趙芸笙戴上斗笠,遮住面容上了馬車。

佟嬤嬤見到她這番打扮,再加上包裹起來的右手。

“這…趙神醫,您的手…”

“怎麼?怕我傷了手便不能醫治你家夫人了?那好,我下車就是。”

“不是不是,當然不是,是老奴不會說話,神醫您且坐好,咱們這就出發了。”

“嗯,還有,不必喚我神醫,擔不起,喚我趙掌櫃就行。”

“唉,成。”

佟嬤嬤都不敢跟她一同坐在馬車裡,只是坐在車轅上,讓車伕小心著駕馬,很快馬車晃晃悠悠行至趙相府東南角的偏門處。

佟嬤嬤恭敬的將趙芸笙給請下了馬車。

“抱歉趙掌櫃,咱們夫人頭疾一事不好外傳,所以委屈趙掌櫃從偏門入。”

“嗯,無妨。”

趙芸笙淡然應道,下得馬車隨著佟嬤嬤向內走去,不多時便來到了秦氏的院落。

秦氏早就在裡面翹首以盼了,只要對方能將她臉上的疤痕抹去,便是索要黃金百兩她都給的起。

見到佟嬤嬤將人引入,她急切不已,險些便要起身相迎,又想起自己身份高貴,便又端坐著,等著佟嬤嬤將那位神醫引入自己面前。

趙芸笙也不見禮,只微微頷首。

“見過趙夫人。”

“神醫何故戴著斗笠?”

“噢,這兩日染了麻疾,臉上有些起疹子。”

這還不是怕你們見到真容要氣壞了嗎?

秦氏也無意多問,將自己面上覆著的薄紗揭開,道。

“實不相瞞,這次請神醫來,並非要醫治頭疾,而是我臉上這道疤,神醫可有良方,將其抹去?”

“噢?原來是這樣。”

趙芸笙假模假樣的檢查了一番,道。

“可是刀傷?傷在了面上又未得妥善處置,這天氣越發炎熱導致潰爛,如今雖傷口雖癒合了,但也留下了疤痕,婦人皆愛美,倒也能理解夫人心焦。”

“正是如此。”

秦氏一陣欣喜,追問“可有醫治之法?”

“當然有。”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懇求神醫速速為我醫治吧。”

秦氏眸中燃氣希望,金姨娘那個小賤人很快就要回府了,她必須要儘快將臉上的疤痕醫治好,否則,自己更沒資格與她一較高下了。

手下敗將,如今回來便想坐到她的頭上作威作福?真是痴人說夢!

“這法子是有,只不過來時這位嬤嬤也沒說是治療臉上的疤痕,我未帶對症之藥。”

“神醫需要什麼藥材?我這就派人去抓取便是。”

“這藥材造價不菲,噢,這點我相信趙夫人一定不會吝嗇,只是還需要佐以我的獨門秘技調製成膏,其中藥材的比例容量需得分要不差,否則,補藥成了毒藥,只怕非但不能叫疤痕痊癒,反而越發潰爛,便得不償失了。”

“啊?如此嚴重?”

不說嚴重一些,你怎麼捨得花錢?

既然拖了這麼久臉上的傷疤都未痊癒,證明她肯定也請過大夫來瞧了,否則也不會費盡心思屈尊降貴的請到她來。

“夫人若是不信任我,那就勞夫人另請高明吧。”

“別,別別別啊,是我失言,神醫莫惱。”

秦氏忙道,不就是銀子?她這些年管家,手裡攢了不少銀子。

趙芸笙微微一笑,道。

“夫人的臉生的精緻,自然是值得最好的藥材,若想肌膚回到滑嫩白皙的狀態,需要積雪草,天山雪蓮,冰川水以及絲紅花等物。”

她一一列舉,這幾樣光聽著就知道是價值不菲的上好藥材。

“便是這些藥材,我尋來都得費不少工夫。”

“那這…可有法子快一些?我這臉上的疤痕,實在等不得了。”

中饋都被奪了,若不趕緊拿回,可不真要便宜了金姨娘那賤人。

只見趙芸笙猶豫許久,嘆了口氣,道。

“罷了,本來是我自用的,瞧夫人實在急,我便做一會好人。”

說著,她拿出一隻白瓷玉瓶,只有拇指大小。

“別看這小小一瓶,造價卻十分昂貴,足要三十兩銀子一隻。”

“這…這麼貴?”

佟嬤嬤驚呼,三十兩啊,足是她一年的俸銀。

“夫人是捨不得?”

“當然不是。”

秦氏立即說道,迫不及待的拿過那隻白玉瓷瓶,開啟蓋子,瞬間一股清香入鼻。

三十兩銀子而已,若能將臉治好,三十兩與她而言根本算不得什麼。

她示意佟嬤嬤將銀子奉上,趙芸笙毫不客氣的收入囊中,道。

“這只是三天用量,夫人的傷口因為反覆化膿腐爛,傷的比較深,恐怕需要多敷幾日。”

“什麼?你怎麼不早說?這只是三天用量?”

我的親孃啊,那不是每日都得花十兩銀子在臉上?

佟嬤嬤心疼的老臉都抽抽了,這哪是神醫啊,別是個神棍,專門騙錢來的吧。

趙芸笙沉了臉色,道。

“三十兩一瓶,貴嗎?夫人是不想治好臉上的傷了嗎?那行,夫人將藥膏還我,這銀錢我也退回,實不相瞞,夫人不要,外面有的是人捧著重金搶著要。”

“不,不不,神醫儘管制這膏藥,我方才試了,這藥膏抹在傷口處,清清涼涼,原本那火辣辣的燒疼感瞬間緩和許多,當真神奇。”

當然神奇了,本就是專門為你的臉特製的,只是成本才不足一兩銀子,反手足足賺了二十九兩多。

趙芸笙滿意點頭。

“如此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