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矬子裡面拔高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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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家這個時間點送上門,正好解決了燕王的燃眉之急!
別說兩個能力範圍內的要求,就算程家家主求的是王府後院的一席之地,他都會同意!不過是在後院多養一個閒人,燕王府還養得起!
燕王收回思緒,淡淡開口道:“梓潼,讓顧嬤嬤走一趟。”
陸歡聽到這樣的決定,臉上露出釋懷的笑容。
顧,乃是皇家的姓氏。
能得皇家賜姓的嬤嬤,一般都是封王開府、宮中賞賜下來的掌事嬤嬤。
身上有品級不說,就連王妃見了都要恭恭敬敬的。
讓顧嬤嬤走一趟,別說陸歡自己,只怕整個高氏族人,包括高仲保都要下跪行禮。
她也顧不上滿臉的淚水,撲通一聲跪下,高喊:“多謝王爺王妃,願王妃平安康健,長命百歲,和王爺恩愛和美,白頭相守!”
燕王妃用帕子掩住半邊臉,雙頰染上一抹紅韻:“你這丫頭,明明是王爺的命令,你倒謝起我來!”
但陸歡的話,說到了燕王的心底。
他輕笑一聲,就連陸歡也聽出,燕王此刻心情不錯。
之前話語中的冷淡也融化了不少:“梓潼,我看這小姑娘挺有趣,以後可以時常來王府,跟你說說外面的趣事。”
這便是讓王妃照拂她的意思了!
陸歡的臉差點貼到鋪地的金磚上,嘴咧得大大的。
燕王待王妃的情誼果然不一般!她賭對了!
上一世王妃早年先後為燕王誕下四雙兒女,後來燕王出征時,又協助世子留守封地,那時王妃的身體就不大好。
燕王登基之後,許皇后的身子越來越壞。即便廣貼皇榜,徵集醫者入宮診治,依然不見好轉。
不少朝臣以此攻訐新皇,說上天都看不過眼,降下疾病懲罰他。
新皇勃然大怒,以大不敬之罪,下旨滅了那些官員三族。
陸歡曾經考慮過,要不要進獻一些靈水給皇后調養身體,但被高仲保拒絕了。
重生之後,陸歡才想明白。
分明是高仲保以為新皇也是和他一樣薄情虛偽的人,什麼對皇后不敬的罪名,不過是剷除異己的藉口。
投入不會得到回報,說不定還會引起新皇的懷疑,他這才沒有出手。
陸歡的心中不禁有些苦澀。李榮是個變態,高仲保也不是什麼良人。
這樣想著,原本有人撐腰的喜悅也淡了兩分。
燕王妃看出了陸歡表情的變化,問道:“陸姑娘還有什麼顧慮嗎?只管說出來,本王妃會為你做主。”
陸歡想的是,兩個矬子,哪個更噁心,哪裡還有什麼顧慮。
她的大腦飛速轉動,很快想到一個藉口:“顧嬤嬤隨我前去,震懾高家長輩固然足夠了。
只是我擔心,高家畢竟在城郊鄉野之地,萬一觀禮的百姓衝撞了顧嬤嬤,那便是我的不是了。”
“這有何難?這事啊,還要求王爺呢!”
王妃自從生了老八之後,就一直端著端莊持重的架子,好久不曾這樣俏皮。
燕王心情大好,差點從屏風後面走出來,好好看一看王妃的俏臉。
不過他到底顧慮到書房中還有外人,捻了捻手指:“只要梓潼開口,為夫有什麼不能應的!”
王妃笑靨如花,一點也看不出來,她快要三十歲了。
“那就求王爺派一隊王府侍衛,隨她們一同前去吧!”
“還是王妃思慮周全!”
兩人隔著屏風相望,好像整個世界只有他們兩個人一般。
陸歡很有眼色,默默給二人磕了三個頭。
兩人退出書房,陸歡不禁感慨一句:“王爺王妃的感情真好!”
陸歡得兩位主子的青眼,子衿待她的態度也好了不少,也願意和她攀談兩句。
“那可不!王爺的孩子全部都是王妃所出呢!”
陸歡的眼神閃了閃,又有些溼潤:“王妃這樣好的人,一定要好好保養,長命百歲。
這樣是我們燕京人之福,北地之福!”
“可不是!”子衿聽著這樣誇讚的話心裡高興。暗暗打算,一會兒一定要將陸歡的言行稟告給自家王妃聽。
她再次將陸歡帶到之前的那間廂房。
“我去通稟顧嬤嬤。你也把你臉上的淚痕擦洗一下,都不好看了!”
陸歡算了算時辰,已經過去了大半,不免有些心急。
“勞煩姐姐了。只是我擔心,坐馬車過去會趕不及。一會兒我梳洗完,先騎馬過去拖延時間。
好姐姐,您替我求求顧嬤嬤,一定要快些來啊!不然我擔心,陸家會派人過來把我抓回去!”
子衿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放心吧!你高家正妻的位置,王府保定了!”
陸歡可沒有那麼樂觀,她還是很瞭解自家爹的。
當年李氏還只是姨娘,曾經和陸承德提議過,想把陸如意嫁到李家去。
但陸承德並不贊同,拿著“父母之命,一個姨娘不要摻和”的理由,搪塞過去。
沒想到李氏會陽奉陰違,私下去求陸歡的母親程氏。
程氏哪裡會想那麼多,既然生母都同意了,她這個不受寵的嫡母便也順水推舟,替李氏走一趟。
等陸承德知道的時候,程氏已經和李家交換了庚帖,輕易不可能退親。
陸承德只能捏著鼻子認下,但言語之中很是埋怨。
後來陸如意漸漸長大,也對自家孃的安排十分不滿。李氏也有些後悔,為什麼聽了孃家吹風,訂得這樣倉促。
陸家夫妻倆有心想退親,但一時半會沒有遇上更好的聯姻物件,而且由陸家提出退親,少不得又要舍給李家許多好處,陸承德捨不得。
這樣一拖,竟然拖到了陸如意十六歲。
陸歡猜測,陸如意大概就是拿這些好處說服了李氏,幫她做下這種李代桃僵的事。
只是不知道,陸如意能不能承擔這件事的後果。
陸歡冷笑一聲,下一刻,一隻裝滿靈泉的瓷杯出現在她右手中。
四周的空氣頓時變得清新起來,之前陸歡心中的那點煩躁也隨之撫平。
手中同時多出一顆花生大小,金黃色的、如同糖果一般透明的小球。
她再次咬在之前的傷口上,擠出一滴血,滴進瓷杯中,片刻之後又將金色小球也放了進去。
一會去高家,少不得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軟甲也只能護住軀幹,萬一有疏漏的地方,被人傷到四肢,那就不美了。
大喜的日子,怎麼可以見血這樣不吉利!
陸歡垂眸,一口將瓷杯中的藥劑喝得一滴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