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除非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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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堪一直在恪守的人生信條裡面,就有不打女人這一項。
除非忍不住。
這一次,陳堪實在是沒法忍,挾恩圖報也就算了,還想道德綁架?
天下人誰不知道我陳堪才是玩道德綁架的祖宗?
在衣服上擦了擦手,陳堪嫌惡的看著被自己一巴掌打懵了傅瑜,淡淡的說道:“看在你穎國公的份上,我可以給你指條明路,但往後,咱們便兩清了,我不會再設法為穎國公平反,你也不許在任何人面前提起穎國公的名諱,你可願意?”
聽到陳堪的條件,傅瑜眼中閃過一絲掙扎。
但很快,這一抹掙扎便被生還的喜悅衝散。
“我願意,我願意,多謝陳世兄。”
傅瑜的臉上露出驚喜之色,小雞啄米一般的點頭,就差沒給陳堪磕頭了。
“明日凌晨早朝之後,你四舅會來錦衣衛詔獄巡視,去錦衣衛門口等著,求你四舅,唯有他點頭,你方能活,可懂?”
“陳世兄大恩大德,小妹定有後報。”
看著陷入狂喜的傅瑜,陳堪憎惡的看了一眼,隨後起身走遠。
老實說,對於傅友德會有這樣的後人,他由衷的感到惋惜。
陳堪不是聖母,更不是看見女人控制不住下半身的人形野獸。
像傅瑜這般自作自受的人,放在往常,陳堪甚至不會多看一眼,省得髒了眼睛。
但當她搬出傅友德的名號時,即便這個陳堪已經不是那個陳堪,仍然做不到視若無睹。
畢竟,像傅友德那樣的人,出現在這樣的人口中,本身就是一種侮辱。
陳堪不介意用一個渺茫的希望去換來這個名字的長寧。
朱棣明日早上會來錦衣衛詔獄,這是一定的,但什麼時候來陳堪就不知道了。
至於傅瑜要怎麼躲過無數錦衣衛的搜捕,並且摸到錦衣衛的大本營中成功的見到朱棣,那也不是陳堪應該關心的事情。
反正他又沒說,朱棣一定會赦免她。
經過這麼一耽擱,等陳堪回到方府,已是子夜時分。
見方孝孺的書房裡還亮著燈,陳堪推開了書房大門。
方孝孺對於陳堪突然回來沒有表現出絲毫驚訝,只是淡淡的說道:“回來了,幹得不錯。”
陳堪來到方孝孺身前坐下,有些詫異的問道:“老師,您看出來了?”
方孝孺放下手中的書籍,細心的撫平頁尾上的褶皺,說道:“天下又不止你一個聰明人。”
陳堪的臉瞬間就苦了下來。
“您看得出來,那豈不是說紀綱也看得出來,陛下也看得出來?”
“那學生豈不是藥丸啊!!!”
方孝孺撫著鬍鬚,笑道:“陛下早就知道了。”
“啊?”
陳堪瞪大了眼睛:“不可能啊,我做得這麼隱秘。”
“不然你覺得為什麼會那麼順利,陛下這是要藉機敲打紀綱呢。”
方孝孺解釋了一句,陳堪瞬間便明白過來,好奇的問道:“陛下對紀綱不滿了?”
“倒也談不上不滿,只是養狗嘛,你光給它吃肉是不行的,有時候也得打他幾棒子。”
方孝孺說話,總是那麼淺顯直白,直白到一聽就懂。
陳堪恍然大悟道:“難怪那陳洽竟然沒有指認學生,老師,是您安排的吧?”
“呵呵,適逢其會而已。”
方孝孺頗為自得的笑了笑,隨後話音一轉說道:“你在錦衣衛的日子,也要待到頭了。”
陳堪頓時來了精神,追問道:“老師,什麼意思?”
“陛下明年準備重開科舉,為師打算先送你進國子監讀書。”
“讀書?”
“不錯。”
方孝孺點點頭:“明年二月,上元縣舉行縣試,四月,應天府舉行府試,八月,舉行院試。為師已經幫你報了名,你先給為師考個秀才回來。”
大明的科舉分為四個部分,一是院試、二是鄉試、三是會試、最後則是殿試。
院試之前又還有兩場小考,分別是縣裡舉行的縣試,府裡舉行的府試。
過了縣試,府試與院試的舉子,俗稱生員,也叫秀才。
方孝孺話中的意思,明顯對陳堪能考過院試沒有絲毫的懷疑。
陳堪蹙眉道:“非得三場考試分開考嗎,學生就不能一次性考完?”
方孝孺笑罵道:“不要好高騖遠,你能連過縣,府,院三試,都得燒高香。”
“切!”
陳堪的不屑就差寫在臉上了,我一個被後世的應試教育摧殘得無堅不摧的三好青年,什麼樣的考試沒經歷過。
更別說腦海之中還有原身的記憶,簡直就是開掛一般的存在好嗎,一個秀才身份還不是手到擒來。
方孝孺沒有繼續說什麼,只是看著陳堪的眼神有些莫名。
彷彿在說,我看你能囂張多久!
“行了,早些休息吧,老夫估摸著明日早朝陛下會去錦衣衛巡視,你明天就不用去錦衣衛應差了,省得陛下暴怒之下,拿你洩憤。”
交代了一聲,方孝孺便直接揮手趕人了。
陳堪回到自己的房間,想了想朱棣暴怒的樣子,忽然打了一個寒顫。
明天還是躲在家裡比較安全,畢竟又鬧出這麼大的事情。
陳堪可不想三進宮。
......
......
此時,李景隆迷迷糊糊之中發現自己身邊好像少了一個人。
不過他也沒怎麼在意,反正錦衣衛裡最不缺的就是人。
直到子夜時分,進了關押朱濟熺的天字三號牢房審問他的許遠走出牢房,滿臉疲憊的將一份名單交給了李景隆。
李景隆半睡半醒之間,開啟名單,睏意瞬間不翼而飛。
隨後轉頭四處看了看,忽然問道:“咦,陳堪呢,陳堪哪去了?”
“回大人,陳大人下差回家去了。”
一道小聲的聲音弱弱的回了一句。
“什麼?”
李景隆有些氣急敗壞:“誰準他下差的,誰允許他走了的?”
“您讓他走的啊。”
那道聲音再次小聲的回道。
“陳堪,我他媽......”
李景隆怒了,問候起陳堪的親族毫不嘴軟。
睡一覺起來,陳堪竟然溜了,那豈不是意味著天亮之後自己得一個人承受來自陛下的怒火?
“不仗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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