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讀書人髒心爛肺,以前陳堪還沒覺得。

但吳倫的出現,讓陳堪理解了為什麼那麼多人不待見讀書人的原因。

讀書人是真他媽的陰險啊。

一張嘴,勝過千軍萬馬。

若非陳堪不在乎自己能不能在士林混下去,就憑吳倫剛才那兩句話,陳堪一個應對不慎,恐怕就要遭受到士林的排擠。

清脆的耳光,打懵了吳倫與在場計程車子。

李彤一下子站起身來,道:“陳兄,你,太沖動了啊!”

吳倫捂著臉,神色有些難以置信。

一言不合就動手,豈是君子所為?

“你,陳堪,你敢打我?”

陳堪忍不住臉皮一抽。

他當然敢,這是明擺著的事情,這人是腦子是腦子有問題嗎?

吳倫怒火沖天道:“你竟敢當堂毆打士子?”

此言一出,在場計程車子們頓時回過神來,看著陳堪的眼神裡滿是不可思議。

“陳堪,你師從文宗,看不起詩詞小道,這沒有問題,但是你怎麼能動手打人呢?”

有士子義憤填膺地發問了。

“就是,怎麼能打人呢?”

士子們的情緒開始激動起來。

一個青衫士子上前一步,義正言辭的說道:“陳堪,我等敬你是大儒子弟,但你動手打人就是不對,給吳兄道歉!”

“對,給吳兄道歉。”

“道歉。”

陳堪很忙,沒工夫陪他們玩這種小孩子游戲。

他從袖子裡取出絲絹擦了擦手,看著怒火滔天的吳倫,口中輕輕吐出兩個字:“蠢貨。”

說完,轉身便走。

“站住!”

陳堪還沒走到率性堂大門,士子們便圍了上來,攔住了他的去路。

“讓開,我再說一遍,我脾氣不太好。”

陳堪很難相信,這些士子竟然代表著大明朝的未來。

被人隨便鼓動幾句,就連是非都不分了。

大明藥丸啊!

“道歉!”

“不道歉你別想走。”

“陳堪,看在文宗方大人的份上,我等可以不與你計較詩詞一事,但你打了人,不道歉就想走,哪有那麼容易。”

李彤跟在陳堪身旁,臉色焦急,他低聲道:“陳兄,你太沖動了啊,再怎麼樣也不該打人啊。”

陳堪停住了腳步,他的臉色平靜下來,他已經想明白為何吳倫會針對自己了。

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不會有無緣無故的恨。

這個吳倫,與其說是衝著自己來的,不如說是衝著方孝孺來的。

方孝孺是天下文宗,而吳倫的爺爺是大明朝第一個狀元。

既然是第一個狀元,那天下文宗,儒林之首,便該是吳倫的爺爺。

據陳堪所知,吳伯宗已經去世整整十八年了。

而問題結症就出在這裡,吳伯宗去世之後,世人只知方孝孺,不知吳氏一門。

這算什麼?

道統之爭?

陳堪頓住腳步,轉頭看向吳倫,笑道:“道歉是嗎,你過來。”

聽見陳堪服軟,吳倫眼中閃過一抹喜色。

隨後臉色一肅,看著陳堪高聲道:“陳堪,士可殺,不可辱。今日之事,我本不欲與你計較,怎奈你形跡惡劣,若是就此放你離去,天日昭昭,倫理崩壞,恐國將不國,你若誠心認錯,我願同你......”

“你不過來啊,那我過來。”

吳倫後面的化干戈為玉帛還未出口,陳堪便走到他身前,對著他的另一邊臉就是一個大逼兜。

“啪~”

陳堪看著吳倫臉上左右兩邊對稱的巴掌印,心裡頓時舒坦多了。

“陳堪,你找死!”

再次受辱,吳倫幾欲癲狂。

但他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陳堪已經一腳踹在他的肚子上。

吳倫神色猙獰起來,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往後倒飛出去。

“爾敢?”

李彤大驚失色,大喝道:“陳兄,別衝動!”

士子們怒了,眾目睽睽之下,這個兇徒竟然還敢行兇?

“拿下他!”

“他......”

士子們正要出手主持正義,吳倫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陳堪掐住了脖子。

見陳堪將吳倫掐得吳倫眼色泛白,面色發紫,士子們哪裡還敢輕舉妄動。

趕忙出言勸慰道:“陳堪,勿要釀下大錯,速速放開吳兄。”

陳堪視在場計程車子們如無物,看著臉色猙獰的吳倫笑道:“玩弄人心,不是這麼玩弄的,看好了,我只教你一遍。”

“陳兄,快放開他!”

當著這麼多人面連續行兇三次,李彤也慌了,要知道,陳堪可是他帶到詩會來的。

“無妨。”

陳堪掐著吳倫的脖子,像拖死狗一樣將他拖到了率性堂中間的空地上。

隨後一屁股坐在吳倫身上,看著圍住自己計程車子們畏畏縮縮的樣子,臉色一沉,大罵道:“一群蠢貨!”

“你...”

有士子怒極,就要出言反駁,但當陳堪用毫無感情的眼神注視他時,他頓時如墜冰窖,想說的話卡在嗓子眼,卻不敢再出聲。

士子們終於想起來,眼前這個人似乎曾經是殺人如麻錦衣衛。

“被人當槍使了還不自知,還敢妄談公道,就你們,還是率性堂的學子,大明要是交到你們手上,遲早被你們禍害乾淨。”

陳堪在京城混到現在,靠的就是一個狠字。

吳倫在他眼裡,不過是個跳樑小醜罷了,他的對手,是親王,是縣侯,是錦衣衛頭子。

但現在一個跳樑小醜也想在他面前搞事情,陳堪不介意打擊一下他的自信心。

“怎麼,不服氣?”

看著士子們眼中的不忿之色,陳堪臉上露出嘲弄之色。

“你說吳兄把我們當槍使,你有什麼證據?”

士子當中終究還是有膽子大的人的。

“就是,你血口噴人,我們所有人都看見了你行兇,你又作何解釋?”

陳堪看著出言的兩個士子問道:“我為何要打他?”

那士子道:“吳兄他...他說你看不起詩詞一道。”

一句話說完,士子們本能的感覺到了不對勁。

這?

吳倫說陳堪看不起詩詞一道,陳堪為什麼要打他?

見士子們若有所思,陳堪拽著吳倫的頭髮,將他拽起來,笑道:“看到了嗎,玩弄人心,真誠才是必殺技,下次記住了,別再出來丟人現眼。”

【今日四千,請假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