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陛下的買賣,且說來聽聽。”

張信慢條斯理地品著美酒,隨意的態度似乎完全沒有將這門生意放在眼裡。

陳堪也不做過多的解釋,從禮盒裡取出一塊肥皂,一瓶香水擺到桌子上,笑道:“便是這兩個小玩意兒。”

精美的瓷瓶與古香古色的木盒一下子便吸引了張信的注意,他取過瓷瓶在手上把玩了一番。

隨後放回桌子,搖頭道:“瓶子的造型倒是好看,可惜這個的瓶子的材料並不值錢,至於這個木盒,呵呵。”

陳堪微笑將瓷瓶的塞子取下,輕輕搖晃了一下,隨後將香水遞到張信身前:“這樣呢?”

一股濃濃的桂花香味瞬間瀰漫在整個房間之中,張信有些貪婪的吸了兩口氣,隨後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這是?”

看著張信忽然變臉,陳堪笑了。

“本官把這個東西叫做香水,只需一滴,香味便可經久不散,侯爺覺得,這個買賣能不能做?”

陳堪解釋了一句,便似笑非笑的盯著張信的臉,等待他的決斷。

張信沉聲問道:“那這個木盒呢?”

陳堪開啟木盒,露出了一塊雪白色的肥皂,他介紹道:“這叫肥皂,作用與澡豆相似,但效果卻要比澡豆好得多。”

“來人,打盆水來試試效果。”

張信死死的盯著肥皂,要知道市面上不管是香囊還是澡豆,那都是實實在在的奢侈品。

而澡豆的秘方,一直都是牢牢的掌握在商人手裡,他們這些勳貴即便是想去插上一腳,也找不到下腳的地方,香囊更是價格昂貴,要知道香料這種東西,不管在哪個時代,都是可以直接當錢用的。

很快,下人便用木盆打來一盆水。

陳堪伸出手,在裝肉的盤子裡滾了一圈,待手上沾滿油漬之後,將手伸進盆裡沾了點水,再將肥皂在手心裡搓動幾下。

最後洗去浮沫,將雙手伸到張信眼前,淡然道:“侯爺不妨也試試,看看是本官弄出來的肥皂效果好,還是澡豆的效果更好。”

張信學著陳堪的樣子操弄一遍,最後看著自己被洗得乾乾淨淨的雙手,眼神跟見了鬼差不多。

他是吃過見過的,因此他更能明白,不論是香水還是肥皂,都是真正的好東西,不論哪個商家有這兩樣東西,不論價格多高,都不愁賣不出去。

這是真正給富貴人家用的東西。

“香水,肥皂,這兩樣東西造價幾何?”

張信的語氣有些顫抖,他已經看見了這兩樣東西背後藏著的巨大利益。

看著張信的樣子,陳堪就知道事情成了。

他漫不經心的答道:“不到五文錢,其中還要包括包裝所用的瓷瓶與木盒,以及銷售店鋪和人力等隱藏成本。”

“這麼低?”

張信的呼吸聲陡然粗重起來,他看著陳堪,彷彿要從陳堪的臉上看到一絲說謊的證據。

但陳堪說謊了嗎?

並沒有!

一點豬油,一點酒精,一點草木灰水,再加一點路邊摘來的野花,五文錢的成本他已經說得很高了。

並且肥皂伴生的甘油也可以賣錢,只是甘油的產量不穩定,陳堪便沒打算和別人合夥。

陳堪直視著張信審視的目光,正色道:“五文錢,已經抵得上普通百姓的一頓飯錢,不算低了。”

張信又問:“你打算賣多少錢?”

“香水一貫錢,肥皂五十文錢。”

“你瘋啦?”

張信難以置信的看著陳堪道:“一瓶子水你敢賣一貫錢?”

肥皂賣五十文錢他還能接受,畢竟市面上的澡豆差不多也要二十文一顆,而一塊肥皂的體積,差不多是一顆澡豆的五倍。

但一瓶水賣一千文,他實在是不敢想象。

五百倍的利潤!

他怎麼敢開口的啊?

陳堪慢條斯理地應道:“香水是富貴人家用的東西,不賣個一貫錢怎麼配得上富貴人家的身份?至於肥皂,普通人家也能用得到,本官就不賺那些苦哈哈的錢了。”

張信被陳堪無恥的嘴臉給驚呆了,五十文錢不叫賺錢?

那可是二十倍的利潤啊。

瘋了,瘋了!

張信覺得自己有些精神錯亂,他不知道究竟是陳堪瘋了,還是他瘋了?

陳堪就這麼看著他的神色變幻,等待著他從震驚中醒來。

張信端起酒杯,狠狠的灌下一大口酒,隨後眼神熾熱的看著陳堪,低吼道:“怎麼個合作法?”

陳堪將事先準備好的合約遞到張信身前,淡淡的說道:“我負責生產,由將門全額出資建造廠房以及購買生產設施,同時負責組織商隊將產品銷往外地,所得利潤,將門拿兩成。”

“兩成?”

張信一下子冷靜下來,他感覺陳堪在侮辱他,將門要負責開啟銷路,還要負責建設廠房投資商鋪聘請人手,可以說要花錢的地方都讓將門出了,竟然才能拿兩成?

他皺眉道:“陳大人,你只負責生產,便要拿走八成利潤,你覺得這合適嗎?”

陳堪有些愕然:“誰說本官佔八成了,本官早就說了,這是陛下的生意,本官只是個跑腿的而已。”

“什麼意思?”

張信的眼神有些不善,他覺得陳堪這是在將他當成傻子糊弄。

陳堪雙手一攤:“陛下佔五成乾股,秘方是本官的,本官佔三成,將門白撿兩成利潤,哪裡不合適?”

張信詫異道:“陛下佔五成?”

陳堪冷笑道:“香水與肥皂的利潤有多大,本官剛才已經給侯爺細細的算過,侯爺不會以為,憑將門與本官便能將這口肥肉全部吃進嘴裡吧,侯爺就不怕被撐死?”

此言一出,張信終於清醒過來,一時間,他的眼神有些驚疑不定。

確實如陳堪所言,這其中的利潤太高了,高到他所見過的任何一種商品,如果不抱一條大腿,將門只怕真的要被撐死。

沉吟片刻,張信理清了其中的道道。

他看著陳堪點頭應道:“好,此事,本侯替將門全體同僚做主了。”

“呵呵,恭喜侯爺。”

目的達到,陳堪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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