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好俊的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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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
“嗯!”
“那個,我和公主殿下待一會兒就走。”
眼見氣氛逐漸尷尬起來,陳堪頓時出言打斷了兩人之間的談話。
透過那麼多次接觸,陳堪也清楚,這個容嬤嬤和自己記憶之中的那個容嬤嬤是不一樣的。
這個容嬤嬤,是個好人!
被陳堪打斷了思緒,朱月瀾不再糾結那些莫名其妙的問題,她拉著陳堪來到大床上坐下。
問道:“你這段時間為什麼不來找我和小瞻基玩耍,我都快要無聊死了。”
看見大眼睛萌妹這麼不矜持,容嬤嬤的臉色瞬間就黑了下來。
只不過現在陳堪和大眼睛萌妹都沒工夫理她。
陳堪也是毫不客氣的便將大眼睛萌妹的閨房當成了他的寢室,往著柔軟的大床上一躺,悠悠的應道:“忙啊,這段時間去了趟蜀中,又給你準備了一個小驚喜。”
“你去了蜀中?”
“好玩嗎?”
大眼睛萌妹的關注點確實很清奇,別的女孩子這會兒一定會追問給她準備了什麼小驚喜。
但大眼睛萌妹的關注點,永遠在好不好玩上面。
陳堪回想了一下在蜀中鑽林子的生活,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隨後將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好玩,一點都不好玩。”
“真的嗎?”
大眼睛萌妹有些狐疑,她聽人說,蜀中是天府之國,怎麼可能會不好玩?
陳堪點點頭:“確實不好玩。”
他這一次並沒有深入蜀中的腹地。
蜀中真正好玩的地方是成都府,成都平原,而陳堪這一次去的是重慶,屬於蜀中向中原和江南的過渡地帶。
在這個時代,說一句窮山惡水也不為過。
“我這一次去蜀中又不是去玩的,而是為了追捕白蓮教的佛子……”
陳堪開始為大眼睛萌妹一五一十的講述起自己去蜀中的經歷。
包括去蜀中的起因是為什麼,他怎麼設計白蓮教的人,把他們困在了青龍峽。
說起顧成竟然想要將女兒塞給他做妾時,朱月瀾臉上頓時一臉警惕道:“你沒有答應吧?”
陳堪似笑非笑道:“你猜猜。”
“你肯定沒有答應對不對?”
朱月瀾使出撒嬌大法,陳堪瞬間就繳械投降。
“沒有,肯定沒有,顧成那個女兒是個腦幹缺失小腦發育不全的憨包姑娘,我怎麼可能會同意。”
“鎮遠侯的女兒要是個長得美麗又聰明的女子你是不是就同意了?”
“是啊!”
“啊啊啊~登徒子,給我死……”
與相愛的人相處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在公主府混了一頓晚飯之後,陳堪只能不情不願的翻牆跑路。
再留下去,他毫不懷疑,容嬤嬤一定會化身扎針版。
回到家中,陳堪看著房梁,只覺得一個人的房間好大好大……
……
……
三天的時間一晃而過。
臘月十八,乙丑月,辛卯日。
五行松柏木,滿執位,星宿,西方卯日雞,大吉,宜嫁娶,出行,安床……
陳堪與常寧公主大婚的日子如約而至。
皇家嫁女,全城轟動,百官早早的便進了皇宮。
陳府這邊同樣是天不亮就已經熱鬧起來。
中門大開,一身大紅色儐相服打扮的方中憲與方中俞站在門口,代替主家迎接八方來客……
方孝孺充為男方家長輩,穩坐中堂。
每當來一個賓客,管家雲程便會唱名,方孝孺便象徵性的站起來迎接一下,將客人迎進客堂。
“豐城侯到……”
“鎮遠侯遣使奉上賀禮……”
“新城侯到……”
“隆平侯到……”
與陳堪有合作關係的大將們,幾乎都來到了陳府,他們屬於勳貴的範疇,平日裡在大殿之上也是屬於吉祥物的存在。
百官進宮朝賀,他們自然便選擇來到陳府。
本來按照陳堪的身份,自然當不起這麼多侯爺伯爺親自前來府中道賀。
但架不住陳堪有個好老師,並且自己也爭氣。
勳貴們算是看明白了,依照陳堪在御前的受寵程度,陳堪早晚能恢復普定侯府的榮光。
指不定還會有為他老爹陳恆平反的一天。
投資人才,本就是勳貴們非常熱衷於去做的事情。
而陳府的正主陳堪在做什麼呢?
當然是,在化妝!
沒錯,他在化妝。
以師孃鄭氏為首,帶著一大群長舌婦人,天還沒亮就將陳堪從溫暖的被窩裡拽了起來。
然後,陳堪就成了木頭人,任由她們精心打扮。
首先,臉上抹上一層厚厚的不知道什麼做成的白粉。
然後是身體上,就用陳府出品的香水細細的噴上一道。
大紅色的官服穿在身上,配合慘白色的臉,很有一種鬼新郎的即視感。
在這種事情上面,陳堪基本上沒有什麼發言權,只能默默的貢獻出他的身體。
“嘖,好俊的少年郎……”
“那是,老婦人養出來的好孩子,哪個不俊郎。”
鄭氏今天在一眾婦人面前可謂是狠狠的揚眉吐氣了。
她這一生,生了兩男兩女,又養大了陳堪。
五個孩子都有出息,嫁的男人又成了當朝尚書。
女人嘛,比的不就是男人和孩子。
只要聽見別人誇讚陳堪,她就像一隻驕傲的孔雀似的,彷彿別人誇的不是陳堪,而是她自己。
“咯咯咯,再點上胭脂,潘安宋玉也不過如此了。”
有婦人咯咯一笑,拿起胭脂就打算抹在陳堪的臉上。
陳堪的臉皮無意識的抽動,心中暗自勸慰道,忍住,忍住,她們都是長輩,她們開心就好……
抹上胭脂,慘白的臉上多出兩塊紅彤彤的範圍,看起來和陳堪在蜀中看見的那些猴子屁股沒什麼區別。
“呼……”
長吸一口氣,陳堪覺得他還能忍受。
直到鄭氏將唇色遞到他的嘴邊,柔聲道:“乖乖,塗唇紅了。”
陳堪將頭一歪,再也沒法忍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把我打扮成鬼新郎也就算了。
男人塗口紅?
還有王法嗎?
還有法律嗎?
“不塗!”
陳堪冷冷的說完,起身來到水盆旁邊,毫不猶豫的將臉埋了進去。
“咕嚕嚕……”
一陣氣泡騰起,頓時惹得婦人們一陣痛心疾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