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怎麼了?什麼聲音啊?”】

【愛娜驚呼著從外邊跑了回來,她的衣服都還沒穿好,還是裹在薄薄的浴巾裡,那條大尾巴拖在身後不停地滴落著水珠】

【你的快樂值+10】

【你的澀澀值+3】

【注:旅者,不可以澀澀!】

【“愛娜你給我先把衣服穿好!在外人面前你這是什麼樣子!”】

【薇兒氣的貓耳貓尾都翹了起來,她顧不上被你弄塌的木板床,把愛娜單手給拎了出去】

【由於損壞了別人家的財物,旅者你是一動都不敢動,只能坐在碎裂的木板間感受著自己身上的不同】

【你抬手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如你所料,一對小小的角從你的頭上長了出來,質地十分的堅硬,有些像是牙齒與骨骼之類的物質,掰都掰不動】

【旅者,你察覺到了在你身旁的空氣中,存在著一種平和的能量】

【雖然你看不見充斥在你身旁的那種能量,可是你能夠充分的感受到它們在提供給你力量,現在的你,要比之前的你要強上許多】

【你對著桌子輕輕揮出一拳,激起的拳風頓時將那燃燒的蠟燭給吹滅了】

【過了一分鐘後,貓耳少女才微喘著氣重新回到了這個房間裡,並且把門緊緊關上,避免自己那不著調的妹妹再跑進來】

【“咦,這蠟燭怎麼滅了?”】

【薇兒重新將蠟燭點亮,然後轉頭看向坐在破床板上的你,一臉無語道:“你還要坐多久?地上很髒的,好幾年都沒有掃過了。”】

【你從地上站了起來,問道:“這張床要多少錢?”】

【“算了,這破床不值錢,反正很久沒用過了。”薇兒搖頭道:“你應該察覺到自己身上的變化了,沒想到感染你的異化因子竟然是龍種屬類的,也不知道該說你是好運呢,還是說你倒黴呢。”】

【你摸了摸自己頭上的小角,好奇道:“此話怎講?”】

【薇兒眯起眼看向你的頭,說道:“龍種屬類的源獸,其強度和稀有度在同階位的源獸裡都是頂尖的,它們的異化因子充滿了‘破壞性’與‘進攻性’,穩定性也極差,是最容易引起異化症患者失控的一類因子。”】

【“當然,也正因為如此,龍種屬類的異化症患者,一旦邁入超凡之後,那麼力量的增長也是最為誇張的一類檔次,你現在還只是初步的被異化因子侵蝕了身體,但你應該已經體會到自己猛然增長的力量了,單純的比拼力量,現在的我可能都不是你的對手。”】

【旅者,聽見薇兒的描述後,你覺得這種變強的風險也不是不能接受,至少你現在還沒有變成怪物,你還有時間去尋找可以解決你身上問題的方法】

【貓耳少女又說道:“可別高興太早,我就沒見過幾個龍種屬類的異化症患者能夠安詳的閉眼離開這個世界的例子,我之前就說過,對於我們這些人來說,昇華即是異化,越是使用這份來自災厄的力量,那麼就會向著毀滅的深淵墜落的越深,遲早會成為失去人性的怪物。”】

【“而且,你的身體與骨骼對於那些不法分子來說,也是一種勉強可以用用的材料,他們屠不了龍種,殺個有龍種因子的異種還是簡簡單單的,多少可以賣點錢。”】

【你的快樂值-10】

羅熙看這文字看得心拔涼拔涼的。

這個文字遊戲的世界背景到底是有多黑暗啊。

人與人之間還能不能多點信任與真善美了?

不過他好像能復活的吧?

那麼要是把自己復活前的屍體拿出去賣會怎麼樣?

羅熙陷入了沉思。

或許可以卡bug?

咔咔咔—

他驀然間聽到了鋼鐵的崩裂聲。

羅熙從手機螢幕上移開視線,發現竟然是自己在無意識之間,硬生生的用手指捏碎了小腿粗細的陽臺鋼管扶手。

遊戲中所增長的力量,完全的在現實的他的身上得到了體現,而且他也發覺自己的視力也一下子提升了許多。

羅熙控制手指力度輕點了下螢幕,繼續看文字。

【你抬頭看向少女,輕輕的問道:“成為異種之後,就沒有變回正常人的可能了嗎?”】

羅熙頓時屏住了呼吸。

這正是他想問的。

【薇兒卻給了你一個絕望的答覆:“沒有可能,我們能做的,就是隻有儘量延緩異化症的失控時間,運氣好的人也許就渾渾噩噩的,這麼一輩子過去了,聽說也有異種可以走上正規的昇華之路,但這肯定與我們無關。”】

【你沉默了許久後,問道:“為什麼這個世界,對‘異種’的惡意如此之大?”】

【薇兒自嘲一笑,指著自己頭上的貓耳說道:“還能是為什麼,因為我們患了異化症啊,這就是最大的理由。”】

【“你昨天不是問過我的父母去哪裡了嗎?”】

【“災厄級別以上的源獸都會釋放出名為‘異化因子’的事物,那些處於孕期的女性,都有可能因為吸入因子導致胎兒出現異化,就像我和愛娜一樣,就是天生的異化症患者。”】

【“聽我的母親所說,我的父親在我出生後想把我直接摔死,是我母親拼死把我搶了回來,她從家裡帶著我跑出來,來到這種邊遠的地方,隱姓埋名一個人撫養我長大,四處奔波賺取錢財,最後在三年前跟車隊一起葬身在了荒野裡,甚至連屍體都沒有找到。”】

【貓耳少女似乎是在宣洩自己的情緒,過於沉重的話題,使得房間裡的氛圍一下子就低沉到了極點】

【薇兒也不再說話,她靜靜的在凳子上坐著,只是用那雙漂亮的紅瞳注視著你,神情中帶著追憶之色,似乎陷入了遙遠的回憶之中】

......

......

赤色的角啊。

那年飄雪之際,將小愛娜送到這條灰石街的那個女人,似乎也是一個赤之龍屬因子的異化症患者吧?

薇兒曾親眼見到了那個女人的衣衫下,已經差不多完全被紅色鱗片覆蓋的軀體,痛苦與麻木在女人的臉上統合在一起,充分的詮釋了何為活著還不如死去。

這個世界從來不會善待已經遭遇了種種苦難的人。

它只會一步步的將人推入徹底絕望的深淵。

那個女人求遍了灰石街的住戶,叩響了一扇又一扇門,希望他們能夠撫養一下愛娜,可沒人願意去養一個不認識的拖油瓶。

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口糧,有這口糧去養別人家的孩子,為何不自己多生一個孩子?

最後還是薇兒的母親答應了女人的要求。

女人跪在地上千恩萬謝,把自己身上的財物全部拿了出來,她在將小愛娜交給了她的母親後,就被源於自身的一場烈火籠罩了。

薇兒還記得,當時火焰中那個女人的笑容,應該是帶著解脫與遺憾的笑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