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毀滅的序章（大章求追讀）

雖然甘瑟不顧其他同胞的強烈反對，將自己曾經在歐阿之書看見過的預言全部公佈出來，但他讓所有人拋開成見共同合作的願望，最終還是沒有實現。

阿託希塔斯在掙脫聖行者的藍燈能量束縛之後，似乎意識到在藍燈和綠燈的共同保護下，他的復仇已經暫時不可能實現，於是他果斷選擇了逃走。

“洗乾淨脖子等著吧！最後只有紅燈軍團能摧毀一切，統治一切！而紅燈軍團也永遠會是我的所有物！！”

在爆發出驚人的紅燈能量之後，阿託希塔斯順便還擄走了失去燈戒的塔爾·塞尼斯托。也不知道是作為人質，還是之前塞尼斯托將他放出來時有過協定。

塞尼斯托被擄走時，他的臉上依然掛著像是在宣示勝利的笑容，也許在他眼裡，能讓守護者一直掩蓋的秘密揭露出來，而且還透過偷襲成功殺死了一名宇宙守護者，這本來就已經是血賺的買賣了。

而在場唯一能阻止他們逃跑的哈爾喬丹和聖行者，卻都拒絕履行守護者下達的不惜一切代價追捕他們的命令。

“現在中央能源電池受損的情況下，必須以修復綠燈總能源為第一要務。而且你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向我交代清楚，宇宙守護者們。”

而可以剋制住紅燈能量的聖行者，也同意了哈爾喬丹的意見。

“藍燈可以增強綠燈的能量，我會幫助你們對總能源進行修復。至於阿託希塔斯，我們會讓他看見希望的，但不是今天。”

宇宙守護者雖然依然將對於光譜戰爭以及後面的預言歸為無稽之談，但由於成百上千的綠燈俠都見證了藍燈俠聖行者救下他們的場景，而且藍燈能量的確可以協助修復中央能源電池。

在迫於無奈的情況之下，他們勉強承認了藍燈軍團的存在並且許諾將會和平共處。

和宇宙守護者進行討價還價，這對於一向叛逆不羈的哈爾喬丹來說可是熟能生巧了，在他的要求下綠燈俠的罪名也隨之被洗清，他們被允許接替叛變的至尊綠燈克拉肯重新調查地球出現紅燈魔的案件，同時其他至尊綠燈也暫時停止任務接受檢查和保護性改造。

至於蝙蝠俠，則從前宇宙守護者，現藍燈軍團守護者甘瑟那裡，得到了他一直想要的情報。

“至黑之夜將會降臨到我們每個人頭上，一視同仁，毫不留情，也無需緣由。七燈軍團將隕落，宇宙也一樣，變回一個沒有光，沒有情感，沒有生命的地方——這是歐阿之書的隱匿之章第三節，也是原本最後一節的內容。”

“原本？”

蝙蝠俠用手扶著下巴，抬起頭看向正向他無私共享情報的甘瑟。

“是的，原本我們所知道的命運到這裡就已經結束，但在五年前，歐阿之書發生了改變，它在我們都沒有察覺到的情況下出現了本不存在的隱匿之章第四節，也就是我之前提到過的猩紅黎明。”

“你的意思是，你們的那本預言書受到了篡改？”

“不，歐阿之書顯示的不是預言，而是必然發生的命運，來自地球的戰士。所以事實上，是我們這個宇宙的命運發生了大幅度的更改。”

說到這裡時，甘瑟長嘆了一口氣。

“當然，你的猜想也並非不可能，宇宙守護者中許多本來就對至黑之夜嗤之以鼻的人以此來證明歐阿之書並不完全正確。而我只能脫離軍團，用自己的方式來為這些註定要發生的災難作準備......”

“但你之前又說這是必然發生的命運——”

“就算命運註定事件將會發生，但我們依然可以做好準備來減少災難的影響。例如我想讓藍燈軍團干預光譜戰爭的各方勢力，讓我們在至黑之夜到來前能停止相互戰爭通力合作；至黑之夜過度到猩紅黎明的過程中，我們可以儘量減少宇宙收到的損害。”

不管現在的小藍人已經變成多麼冷酷無情的傢伙，但當馬爾圖斯人第一次來到歐阿想要維護宇宙和平時，的確有著最美好的初衷，而重新獲得感情的甘瑟則是這種精神的繼承人。

“既然如此的話，紅燈軍團的首領阿託希塔斯就是關鍵——”

“不，他反而是想要阻止猩紅黎明的一員，用血預言看得比我們更加清晰的他，一定已經很清楚那個真正揹負預言的紅燈魔不是他自己。”

按照甘瑟的說法，現在對於猩紅黎明的應對大概分為三個派別。

首先是甘瑟以及他帶領的藍燈軍團，他們相信未來不可被阻止但可以改變過程，所以他們打算順應潮流發展，然後在歷史變革的過程中儘可能保護更多人生命；

然後是宇宙守護者，他們雖然表面上對這些未來預言嗤之以鼻，但其實也在暗地裡做準備。他們抓住阿託希塔斯的目的就是為了研究紅燈能量，在最壞的情況下他們甚至打算拋棄綠燈軍團，自己建立紅燈第三軍團，在實現預言的同時維持宇宙守護者的地位。

最後是阿託希塔斯，雖然作為紅燈軍團領袖，但他卻是最想要阻止猩紅黎明到來的一方。紅燈軍團除了阿託希塔斯和他的寵物以外，其他成員都是以容易被憤怒操控為標準進行招募，戴上戒指之後都成為毫無理智的傀儡，由此可見阿託希塔斯並不允許自己的王座落入其他人手中。

寧願壓制勢力發展也要保持自己的絕對地位，這是典型的暴君行徑。

而且，猩紅黎明中提到了“異次元”，“全能宇宙”，很顯然那個時候統領紅燈軍團的人並非阿託希塔斯。

聽完甘瑟的話，蝙蝠俠似乎想到了什麼，眯起眼睛扶著下巴陷入沉思當中，而甘瑟則靜靜地觀察他同樣保持了沉默。

就在這時，分別亮起藍綠兩色光芒的兩個身影從天而降落到了蝙蝠俠和甘瑟身旁，正是哈爾喬丹和聖行者。

“總算搞定了，宇宙守護者下達命令赦免我們的一切罪行，當然我一直想讓他們用撤銷這個說法更加合適。”

哈爾口中所說的“我們”，明顯包括了那幾個地球綠燈俠，藍燈勢力的聖行者和甘瑟，以及蝙蝠俠。

“不過他們似乎對於伱協助了塞尼斯托越獄這件事還是非常不滿，正考慮是不是給你安上新的罪狀——所以我決定待會我先把你送回地球再說，而我協助修復綠燈總能源之後，會帶著綠燈軍團一起來地球助戰的。”

說到這裡的時候，哈爾喬丹用手自然而然地搭上了蝙蝠俠的肩膀，接下來他的聲音透過燈戒直接傳導到蝙蝠俠的耳朵裡。

“我知道你還隱瞞了一些東西......但你沒有說出來是對的，要是宇宙守護者知道其他情報不知道又會整出什麼么蛾子。總之你先回去地球穩定住局勢，我先處理好歐阿星的問題，過一兩天再回來。”

雖然關於雷德使用武器裡有異次元氣息這件事蝙蝠俠沒有說出來，但哈爾作為蝙蝠俠的老隊友，看起來已經敏銳地察覺到什麼，但即使如此他還是相信蝙蝠俠的判斷。

蝙蝠俠點了點頭，正當哈爾喬丹打算著手開啟宇宙傳送蟲洞將蝙蝠俠送回地球時，藍燈俠聖行者卻在這個時候喊住了他們。

“先等等，蝙蝠俠兄弟，我還沒表達對你的感謝。”

聖行者飄然來到蝙蝠俠面前，向他伸出手，但蝙蝠俠眉頭微皺，用不近人情的嘶啞低沉聲音緩緩說道。

“當時只不過是各取所需，我用不著你的謝禮。”

“你會用得上的，或者你也可以把它轉贈給需要的人——”

聖行者張開手掌的時候，只見在他掌心當中，靜靜地躺著一枚亮起幽幽藍光的戒指。

“等等！”

哈爾喬丹警惕地攔在蝙蝠俠面前，凝重地看向聖行者和甘瑟。

“甘瑟，你曾經為我做過很多事，比我能夠回報給你的更多，但這不代表我就會坐視你將一枚不明來歷的燈戒交給我的朋友。”

“不用擔心，親愛的兄弟。我不會對藍燈戒指的用途和缺陷進行隱瞞......”

聖行者帶著溫和的微笑，一直凝視著蝙蝠俠。

“但面對著最絕望的未來，多一點希望總是不會有任何壞處的。”

——

當蝙蝠俠回到地球的過程中，他都想著這枚藍燈戒指也許誰可以用上。

他首先排除了自己，希望這個詞語對他來說實在過於陌生。

然後是正義聯盟的其他同伴，他們每一個都符合給予他人希望的條件，但希望之燈戒的能力對於他們來說實在是過於雞肋。

和其他燈戒本身就能作為強大武器不同，藍燈戒指的功能更加擅長於影響其他持戒者。在藍燈使用者周圍，紅燈持用者會心情平靜，甚至可以讓其安全地脫下紅燈戒指。同時藍燈可以消去黃燈能量，並使綠燈能量翻倍。

在身邊有綠燈持用者存在的情況下，藍燈所塑造的事物也具有實體或形成保護屏障等，然而無綠燈在側則無此功能，因為“不貫徹意志的希望一無所有”。

最後蝙蝠俠腦海裡浮現出的是兩個人選。

首先是超人，雖然他從來不需要其他額外的能力，但他無疑是希望的象徵，很難想象他獲得藍燈戒指後，會引發什麼特別效果。也許只是他一個人就足以給整個綠燈軍團進行輔助強化。

然後是雷德·道格拉斯，這個徹底掌控著憤怒力量的男人。在見過阿託希塔斯之後，蝙蝠俠很確定就算是紅燈軍團的創始人和領袖，和雷德比較起來在對紅燈能量的運用上都顯得相形見絀。

如果可以讓他戴上藍燈戒指，替換掉紅燈戒指的話......

不愧是希望之藍燈軍團的領袖，聖行者的確在蝙蝠俠心中都埋下了希望的種子、

然而就在蝙蝠俠穿過空間蟲洞的一瞬間，這微弱的希望之光就被熄滅了。

按理說，哈爾是將空間蟲洞的出口定位在正義大廳的大門，但映入蝙蝠俠眼中的卻不是他熟悉的景象。

而是一副如同煉獄一般的場景。

火焰吞噬了眼前一切，大地龜裂並冒著滾燙的岩漿，天空還下著鮮紅的血雨——說是血雨也許不準確，因為這些紅色液體在降落的途中就會自動燃燒起來。

如果不是蝙蝠俠看到身後依然挺立的正義大廳建築，他一定會以為哈爾不小心將他傳送到了天啟星之類的地方。

毫無疑問，這裡是華盛頓特區，或者說曾經是——

但現在，這座城市已經像曾經的海濱城一樣，被無情地徹底摧毀。

在我離開的這短短几天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轟隆！

還沒等蝙蝠俠搞清楚情況，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就在他頭頂正上方響起，即使只是聲浪都差點將蝙蝠俠震暈過去。

蝙蝠俠勉強抬起頭，只見在滂沱的血雨當中，天空漂浮著兩個他都熟悉的身影。

而且他們恰好就是蝙蝠俠剛剛想到的兩個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超人，果然我們還是要打第三回合的。”

在蝙蝠俠眼裡，雷德·道格拉斯的樣子已經趨近於神明——或者說魔神，他手上拿著一把原本應該屬於神奇女俠的長劍，但如今長劍上已經被血色覆蓋。

“但事不過三，這一次我們必須得分出勝負了。”

而和雷德對峙著的身影，毫無疑問就是蝙蝠俠的摯友，但雖然隔著很遠距離，蝙蝠俠都能感覺到今天的他和往常不一樣。

“雷德·道格拉斯......你給我咬緊牙關，不要亂動——”

超人的聲音同樣響徹天地之間，但這熟悉的聲音蝙蝠俠聽起來卻感到無比的陌生。很難想象，這個永遠代表著希望的男人，現在他的聲音中卻顯得冷酷無情。

甚至帶有殺意。

“不然，我可能會忍不住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