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勝負已決

正義大廳，地下牢房中。

雖然說是地下牢房，但由於雷德和超人的戰鬥導致地面坍塌的緣故，實際上整座正義大廳都已經歪歪斜斜地埋在土裡。

但即使如此建築結構還是完好無損，而且裡面的裝置都依然能正常使用，不愧是設計上可以在外星人入侵時作為堡壘的正義聯盟基地。

而在地下牢房的最深處有一個特殊的房間，在圓柱形的超高強度玻璃小屋外面，是數百枚小型人造紅色太陽。

這裡是為了這顆星球上最強大的男人而設計的特殊牢房，但現在，端坐在牢房最中央的生物，卻是一隻小巧玲瓏的藍色小貓咪。

“喵嗚~”

雖然被數以百計的小型人造紅太陽光照射，但這種溫度對於全身血管都流淌著滾燙紅燈能量的靈星來說，這不算什麼。它感到不舒服的，是久違地和那個主人——臨時主人分開。

不過讓靈星感到安慰的是，也許是因為它尾巴上的戒指是由雷德創造出來的複製品，所以即使他們分開但依然能靠著戒指保持某種聯絡，事實上，靈星也是利用這種聯絡在幫助雷德和那個最強大的敵人戰鬥。

超人以為雷德是具現化製造了一個小型紅太陽在自己的胸腔內，但這是錯誤的——他高估了雷德對燈戒的操控程度。

事實上就算有現成的原型供參考，雷德想要完美模擬出紅太陽的光線輻射頻率還是不容易，更別說要在和超人的超高強度戰鬥中分心來完成這個工作，更是難於登天。

但如果不是創造，而是傳輸複製呢？

燈戒間可以長距離進行溝通交流，這是燈戒最基本的功能之一，不過雷德平時和靈星一直黏在一塊用不上這個功能。

但就像電話線可以用來撥號上網一樣，既然能傳輸聲音那麼這個功能也就能用來傳輸資料資訊——直接將光輻射的頻率波長資料實時共享給另一人。

所以雷德實際上只需要作為終端，將靈星在這裡感應到紅太陽光實時傳輸複製重現出來就足夠了，就算被超人摧毀了心臟部位的發光終端，他也可以立刻讓全身任何一個部位發出紅太陽光。

而靈星在這裡的唯一任務就是“曬太陽”，對於貓咪來說，這簡直可以說是福利了，以至於它都有些昏昏欲睡。

以至於它沒有注意到，在門口出現的黑色尖耳朵身影。

——

與此同時，在超人一拳砸出的超級巨坑底部。

“咳咳......為什麼......”

“哈哈哈哈......你想問什麼？為什麼我能模擬出紅太陽的光線？為什麼我在挨下你這一拳之後還活著？還是說——”

雷德一手火神之劍，另一手血氣之刃，臉上掛著狂笑的同時，雙刀高速揮出肉眼無法捕捉的狂暴亂砍。

“你想問我為什麼這麼瞭解你的弱點？”

在雷德的暴怒狂斬停下來之時，遍體鱗傷的超人搖搖晃晃地跪倒在地，原本刀槍不入的身體上多了上百道鮮血淋漓的刀痕。

傷口雖然多但都不是致命傷，並非由於雷德手下留情，而是因為即使被削弱到極點的超人，他的身體也比世界上絕大部分物體都更加強韌。

“因為你可是我的偶像啊！”

雷德凝聚出血氣之刃往超人胸口一刺，超人再次用雙手接住刀刃，這看起來就像是幾分鐘前那個場景的復刻。

但不同的是，這一次在血刃爆炸之後，超人雙掌出現了明顯的燒焦痕跡，而他胸前那代表希望的S形標誌也已經殘破不堪。

雷德沒有說謊，也沒有在嘲諷超人。強大、溫柔、正直、善良，當這些品質匯聚到一個人身上時，雷德很難不憧憬這個偉大的正義化身。

“但......為什麼——呃！”

“因為我太弱了，超人。”

還沒等超人的話說完，他的面門就被雷德用嗜魂之手抓住，然後轟然將他炸飛出去。

“我還沒有強大到像你那樣，可以將所有敵人或者攔在面前的人都安然無恙地制服。我只能每一次戰鬥都全力以赴，不擇手段，殘忍暴戾，隨便伱們怎麼說我都不在乎。”

雷德拖著長劍，一步步向那個捂著臉艱難地想嘗試要站起來的身軀走去。

“手下留情這是強者對弱者才能做到的傲慢，超能力也好，財力也好，科技也好，人脈也好——只有佔據優勢一方才有這個資格，很明顯，我做不到。”

話音剛落，雷德就抓住超人的脖子帶著他跳到天空，然後狠狠地砸向地面。

鮮血暴掠！

超人被重砸到地上之後，明顯已經看起來有些神志不清了，也不知道是他的身體在紅色太陽光的影響下愈加脆弱，還是因為他的信念正被雷德一步步摧毀。

剛剛被引發憤怒打出失控一擊的他，沒有任何話語能用來反駁雷德的話。

“但蝙蝠俠......我們一開始是想要......”

“我不想要你們的拯救方式，超人。就算你們能讓我逃脫這次被操控的審判，但如果我在監獄裡被沃勒往後頸植入炸彈，你們能阻止嗎？如果約翰斯圖爾特放不下他妹夫的死亡，偷偷強行帶我到歐阿星交給小藍人，你們能阻止嗎？”

雷德一發崩山擊砸在超人身上，沒給超人回答他的機會，也不需要聽到答案，因為結論他早就想的清清楚楚了。

“我也想當英雄，也想行使正義——”

最後，雷德將火神之刃高舉過頭，紅燈能量匯聚到刀刃之上然後用力劈在超人身上。

“但首先我得當我和靈星的英雄，然後我行使的正義，法官只能是我自己！”

崩山裂地斬——但不是砸在地上，而是直接作用於超人身上，在零點幾秒的短暫延遲之後，超人全身的傷口同時迸發出海量的鮮血，而超人也終於閉上眼睛失去了意識。

終於結束了。

雷德長舒了一口氣，超人比他想象中還要堅韌，無論是身體還是意志。恐怕如果不是自己最後讓超人的信念動搖，超人也許還有再次爆發的機會。

但現在，和超人的第三回合，勝利最後還是屬於——

突然，雷德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猛然轉頭看往正義大廳的方向，片刻之後捂著臉仰頭大笑起來。

“果然，一切由你開始，也該由你結束......”

“蝙蝠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