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嗜血

作為DC世界意志力最強大的超級英雄之一，想動搖蝙蝠俠的意志簡直難於登天。

不過，雷德卻知道一點。

縱然作為蝙蝠俠的他堅不可摧，但作為布魯斯韋恩卻是有軟肋的。

或者說，逆鱗。

“閉嘴，我不知道你說什麼。”

蝙蝠俠的聲音沙啞且陰沉，全身上下散發著令人感到不寒而慄的恐懼氣場。

然而全身血管都被憤怒之血佔據的雷德可不會被別的情緒影響，他抬起頭直視著蝙蝠俠，咧開嘴露出讓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是耳朵不太好嗎，那我就再說一遍——慘死在惡人手中的托馬斯和瑪莎，要是看到你不但沒有幫他們復仇，反而還沉溺於和哥譚這些窮兇極惡的傢伙玩貓捉老鼠遊戲，一定會對你這韋恩家最後的孩子感到恥辱吧。”

砰！

伴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在下一個瞬間，蝙蝠俠那被黃色恐懼能量包裹的拳頭，已經狠狠地擊中了雷德的臉頰將其打飛。

“我叫你閉嘴......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蝙蝠俠的判斷是對的，雷德確實什麼都不知道，對於蝙蝠俠的父母他基本只知道名字，但這不妨礙他以此作為激怒蝙蝠俠的武器。

“哈哈哈哈哈哈......咳咳。”

雷德吐出被打斷的牙齒，但滿是鮮血的嘴還在不停地狂笑。

“不，我可是知道的，布魯斯。如果當時在犯罪巷死掉的人不是韋恩夫婦，而是你的話，托馬斯韋恩一定會用極端暴力手段血洗整個哥譚的罪惡，而瑪莎韋恩則有可能因此崩潰，說不定會變成另一個小丑——呃！”

蝙蝠俠並沒有讓雷德把話說完，他迅速抓住雷德的脖子然後將其猛然壓在地上。

“這些都是伱的臆測！我不知道你從哪裡調查出來的情報，但現在你給我安靜下來。”

雖然蝙蝠俠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冷靜沉著，但這騙不了雷德，因為他已經能感受到燈戒上傳來的能量提升波動——

紅燈戒指可以將憤怒情感轉化為能量，這裡的憤怒不僅僅指持戒者，還包括周圍的其他人。

很明顯，蝙蝠俠現在的內心遠不如他表現出來那麼平靜。

蝙蝠俠看起來是想透過壓迫雷德脖子兩側的頸動脈竇來讓他昏迷，這對一般人是非常有效的實戰技巧——但雷德除外，血液早已被紅燈能量替換的他可不會因為血壓降低而大腦宕機。

“我有沒有說謊你自己清楚，布魯斯，我聽說你不需要真言套索就能鑑別謊言......還是說你在拒絕承認這個事實？”

某種意義上，雷德的確沒有說謊。因為他所說的都是在某個特殊平行宇宙故事中，的確已經上映的另一個故事發展。

作為偵探大師和審訊大師的蝙蝠俠，自然是精通心理學和測謊技術的，因此他和雷德目光相接幾秒之後，很快就呼吸有些紊亂。

“但這不可能......你怎麼可能會了解他們......”

蝙蝠俠的意志產生了動搖——僅僅只有一瞬間而已。

犯罪巷裡韋恩夫婦的死亡，是布魯斯韋恩的人生轉折點，他所有恐懼和憤怒的根源都在與此，也是他精神中埋藏最深的阿喀琉斯之踵。

雷德沒有放過這個機會，雖然他的雙手雙腳都被束縛住，而且蝙蝠俠身上還有黃燈戒指自動的能量防護罩，但他有更加直接的攻擊方式。

“嗜血！”

轟！

雷德將全身的血氣——或者說紅燈能量全都儘可能極限地壓縮到燈戒上，然後瞬間化作一道血色的圓環朝周圍爆發出來！

“呃——啊！！！！”

蝙蝠俠發出一聲痛苦地低吼，在被這血色光環掃過之後，他立刻鬆開掐住雷德脖子的手同時後退了幾步，在下一秒鐘，他胸前剛才被砍出的十字斬傷口瞬間裂開，迸發出一大團鮮紅的血霧。

【警告，燈戒能量嚴重低下，不足5%。】

無視紅燈戒指在腦海不停地對自己發出的警報，雷德用力崩斷了手上的黃燈構造物鎖鏈，緩緩站了起來。

嗜血是雷德作為狂戰士的招牌技能之一，透過大量消耗自己的血氣來提升自己對血氣的感應能力，而且還能對周圍的敵人造成出血效果。蓄力會增幅這個技能的效果，代價就是將大量消耗自身的血氣——換做現在就是消耗紅燈能量。

而雷德剛才幾乎毫無保留，不惜將等同於自己生命力的紅燈能量幾乎全部耗盡。因為這是唯一能無視黃燈能量罩對蝙蝠俠造成真實傷害的方式，而且只有一次機會，失敗的話蝙蝠俠有了提防就不會再奏效。

事實證明，他的做法是正確的。

“呃......咳咳......還沒結束。我感受到你的憤怒了......但正因如此......我要阻止你錯下去......”

雖然出血量超大，明顯已經超過了正常人失血極限，但蝙蝠俠依然咬著牙站在血泊之上，用虛弱但卻堅定的目光瞪著雷德。

“你會死的，蝙蝠俠，你沒必要為黑麵具做到這個地步。”

雷德現在情況也不容樂觀，能量已經觸底的他暫時連凝聚出血之刀刃的餘力都沒有，只能攥緊拳頭讓剩餘的紅燈能量在戴著燈戒的右手凝聚。

而蝙蝠俠身上的黃燈防護罩也自動消去，他也和雷德一樣將所有黃燈能量集中在戴著燈戒的左手拳頭上。

“我......不是為了黑麵具......是為了你......黑麵具是個罪不容赦的罪犯......但如果你殺了他的話......突破底線的你就會和他一樣......”

“殺了一個罪犯，那我就變成了罪犯的理論嗎？但這對我行不通的，因為我今天可殺了幾十個該死的渣滓......”

雷德臉上掛著爽快的笑容，在衝向蝙蝠俠同時揮出拳頭，他雙眼中有憤怒有瘋狂有放縱——但就是沒有一絲迷茫。

“就算我成了罪犯，也是賺爆了好嗎！”

砰！

蝙蝠俠也同時出拳，拳頭和拳頭，黃燈戒和紅燈戒，恐懼能量和憤怒能量轟然碰撞在一起，強大的衝擊波向周圍擴散，彷彿整幢大樓都在劇烈搖晃。

而勝負在這一瞬間已經決定了。

嘎啦——

雷德手上的紅燈戒指發出了不太妙的奇怪聲響。

哐！！

但在下一秒鐘，蝙蝠俠的黃燈戒指竟然瞬間崩裂炸成碎片。

“為......什麼......”

“你知道原因的蝙蝠俠——你一直抗拒自己利用恐懼之力，所以削弱了燈戒的強度......但我和你不同。”

雷德鬆了口氣，他看了一眼手上的燈戒，上面出現了一道不太明顯的裂痕。

但蝙蝠俠情況則糟糕得多——以他的失血量，沒有燈戒吊命已經半隻腳踏入鬼門關。

“我早就已經接受憤怒的自己。”

“我就是怒氣的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