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芭芭拉的觀察記錄

此檔案為雷德·道格拉斯的觀察分析記錄。

記錄人神諭。

第1天記錄：

我是神諭，受蝙蝠俠委託對哥譚市新出現的危險分子，雷德·道格拉斯進行追蹤調查。

他曾經引起西恩尼斯大廈事件，造成蝙蝠俠因失血過多昏迷一週；並且於黑門監獄爆炸事件中，擊敗喪鐘、西瓦女士、惡魔之女、傑森等高手，殺死並分屍貝恩。

由於身體原因，我沒有親自在現場參與阻止他的行動，但根據在場人員的事後口述以及案發現場記錄，可以看出這是一個非常狂躁易怒，嗜血好戰的危險人物。

但出乎意料的是，蝙蝠俠醒來後第一件事就是趕往現場，用極大讓步的方式來滿足其大部分要求。

這很奇怪，蝙蝠俠在我們眼裡一向都是絕不妥協的人，會對已經手染鮮血的犯人讓步這對於我們來說難以想象——甚至連傑森都沒有受到這樣的優厚待遇......

回到正題，不過既然他做出這個決定，我們也服從了他的安排停止一切對雷德·道格拉斯的敵意行為。蝙蝠俠既然會這樣做，一定有其自己的原因。

不過，就算如此也不代表我們對這個在哥譚裡的定時炸彈放任自流，在蝙蝠俠的安排下，我負責全天候監視觀察雷德的日常行為。

我之前是需要監控大半個哥譚的公共攝像頭，找出可能發生犯罪案件的火種。但現在卻只是將監視目標縮小到一個人身上，說實話，我一開始是有些懷疑自己被大材小用。

但我相信蝙蝠俠，蝙蝠俠在檔案中對他的危險度標記為Euclid，他的安排永遠都是有理由的。

也許他在隱藏著自己邪惡的一面？

......

第7天記錄：

目標已經連續兩週沒有出門了。

如果不是他每天都會帶著貓到院子裡曬太陽，以及會網購一些遊戲機、電腦等裝置，我都擔心他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

雖然不想主觀下定論，但他確實非常的.....老實。

也許蝙蝠俠有些過於高估他的危險性？

......

第14天記錄：

目標終於出門了。

但他的一切行為依然看起來很正常，每天從自己家出門之後，先是帶著他的藍色小貓到哥譚各處閒逛，在公園讓貓玩耍，在超市挑選貓糧，看起來沒有任何異常之處。

也許他是一個享受平凡生活的人？

......

第21天記錄：

這周目標的行為沒有任何異常，甚至因為某幾件事我開始對他有些許改觀了。

他在一間中學附近的小巷制止了一件學生間的勒索事件，在公園給流浪漢提供食物和水，還在哥譚大橋勸阻了一個想要跳河輕生的人。

也許他真的沒有什麼壞心眼？

.....

第28天記錄：

目標看起來像是在到處打工，太奇怪了，明明有著蝙蝠俠提供的信用卡已經吃喝不愁，但他卻到處開始應聘零工。

有時候到建築工地搬磚，有時候到遊樂園穿上白色小狗玩偶服，有時候去植物園義務勞動......

也許他在尋找方式來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

——

“能看得出來，你對他的想法在不斷改變。”

“呃，因為你給我的要求是可以包含主觀意見......”

“不，我的意思是你做的很好，芭芭拉。”

蝙蝠俠將這一個月的觀察記錄從頭到尾再認真看了一遍，然後才將其遞迴給一個坐在輪椅上戴著眼鏡的紅髮女孩。

她就是神諭，芭芭拉·戈登。

芭芭拉是GCPD局長詹姆斯·戈登的女兒，同時她曾經還是和蝙蝠俠並肩作戰的蝙蝠女。但由於在某次事件她被罪犯小丑槍擊而下肢癱瘓。她被迫卸下蝙蝠女的披風。

不過即使如此她還沒有放棄打擊罪惡的信念，她採用神諭為自己的新稱號，利用自己的電腦技術為蝙蝠家族的戰鬥提供遠端資訊支援。

“所以你是怎麼想的，布魯斯，難道他真的已經人畜無害......”

“不，你錯了——你先看看這個。”

只見蝙蝠俠平舉起手臂，一道全息投影螢幕從他手背上方出現，可以看到這是幾則最近發生的網路新聞節選。

“埃文斯頓某高中學生被長期勒索，使用鋼筆將高年級惡霸刺傷。”

“格蘭特公園三名流氓捉弄流浪漢取樂，全被流浪漢用柺杖打斷雙腿。”

“東區某職員因薪酬糾紛和職場壓榨，用鍵盤將上司毆打進醫院。”

......

芭芭拉看著這幾條看起來無關緊要的普通新聞，眼睛逐漸因為驚訝而瞪大。

“難道說這些都是......”

“沒錯，都是在雷德和他們接觸過之後一週內發生的事件。”

聽到蝙蝠俠的話，芭芭拉咬著嘴唇，臉上寫滿了不甘心。

“我太大意了，竟然沒有發現這些事件和目標的關聯。”

“這不是伱的錯，畢竟沒有證據表明他和這些案件有直接關聯——而且這些案件性質都不嚴重，在哥譚市每天發生的案件裡被忽略也很正常。”

“所以他後來去打零工的原因也是......”

“工地由於施工環境、噪音等問題，往往無論工人還是附近民眾都能產生不少怒意；而遊樂園雖然是帶來歡樂的場所，但許多人在這裡也會不可避免積累心裡的不滿，無論是被遊客無理對待的工作人員，排隊過久的遊客。”

蝙蝠俠隨手一揮，又調出了幾份與之相關的暴力案件資料，它們的共同特點都是人員傷亡不嚴重，但都和雷德呆過的地點有關。

“所以他是在四處鼓動暴力事件，挑起別人的怒火......這樣下去，不能這樣對他置之不理了！”

但和義憤填膺的芭芭拉不同，蝙蝠俠若有所思地扶著下巴，片刻之後輕輕搖了搖頭。

“事實上不能全怪他，這些人本來就積累著憤怒，他只不過是讓這些憤怒得到發洩而已，就算沒有他的影響，這些案件也會遲早發生。”

芭芭拉驚訝地看向蝙蝠俠，她很難想象這個一向固執嚴苛的男人，會主動為別人開脫。

應該說從一開始蝙蝠俠對雷德的態度就寬容得不可思議，簡直已經算得上是放縱了。

“但你說的也有道理，對他置之不理的話說不定也會造成麻煩。”

說到這裡，蝙蝠俠抬頭看向芭芭拉，他接下來的話讓後者差點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看來要嘗試用愛來將他感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