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四百九十四章 人類在什麼時期是最恐怖，也是最邪惡的？

對於兩人的一番交談，不明就裡的人選擇不發表任何意見，哪怕是葉山跟雪之下這種經歷過當初那場鉅變的存在也沉默著，唯有平冢靜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麼——

之前，她確實不理解高橋老師為什麼擔憂，可聽了對方的解釋後，老實說，她也有些慌了，只不過，有引發那場鉅變的土間總悟在，她才沒那麼激動。

「完全不同嗎？」連平冢靜都在靜觀其變，就更別說高橋老師了，在聽完土間總悟的解釋後，她呢喃了一聲。

「完全不同呢！」對此，土間總悟則是先認真的點了點頭後，方才又豎起食指道：「對了，你們覺得人類什麼時候最像惡魔，甚至比惡魔還要恐怖？」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都陷入了沉思——人類最惡是個什麼說法？人類本應該真、善、美才對吧？

「或許你們會說，青年最惡……」土間總悟的話還在繼續：「為了自己的目標，比如，跨越階層什麼的，人類能夠犯下一切罪行，欺騙，背刺，誘拐，殺生……」

對此，比企谷等人或許覺得有那麼些誇張，可對於平冢靜跟高橋老師這兩位被社會毒打夠的人而言，這番話就跟至理名言一般似的，成長到現在，她們又何嘗沒經歷過這些？遠的不談，就說工作上好了……

同事一邊說著這破工作如何如何不好，一邊在暗地裡拼命給上司獻殷勤的事少嗎？特別是平冢靜，背靠平冢組的她當然不至於做這種事，可等待她的是什麼？總武高裡，要說誰最辛苦，平冢靜都敢去爭一爭第一！

什麼前輩的工作啊，校慶的活動啊，哪樣不是她在準備？哈？那不是前輩們拜託的嗎？如果不是學校默許，誰敢來拜託啊？

如果說總武高的事還能用大家都會有這種遭遇的藉口來推脫，那她身為平冢組大小姐的事——

說她年年相親，年年都沒希望？那為什麼不說即便她在相親市場上名聲那麼糟糕，卻也依舊有人願意跟她相親呢？

拋開那些單純看上她容貌的傢伙，以及讓她不要去工作的傢伙不談，她平冢靜依舊有人要的好吧？

但平冢靜知道，那些人之所以選擇她，不是因為她多麼優秀，而是因為她背後的平冢家，若非如此，她又怎麼可能在相親市場上闖下了「鐵拳」的名頭後，還能不斷的相親？

是以，高橋老師跟平冢靜對於土間總悟的說法都深以為然，只不過……

清楚歸清楚，但高橋老師還是忍不住向平冢靜發出了詢問的眼神。那意思是「你這學生也太現實了吧？」

平冢靜：「……」

這算什麼？還有更現實的呢！

「亦或者是……」就在兩人眉來眼去的同時，土間總悟也再次道：「中老年人，俗話說得好，越老越貪權，這些人一旦貪權起來，那動則就是……偏偏人家還有理，我是為了木……世界！」

「……」這，平冢靜跟高橋老師也沒辦法感同身受了，畢竟，她們還年輕嘛，高橋老師也就是三十冒頭……

平冢靜：「……」

老孃還不到三十啊！

「事實上……」可就在她們心中感慨也有她們不清楚的事時，土間總悟卻又道：「人類最惡的年紀是孩童時期……」

「哈？」別說平冢靜跟高橋老師了，就連比企谷八幡等人都是一怔，孩童時期才最惡？這，怎麼可能？

「那麼吃驚幹嘛……」見狀，土間總悟卻是絲毫不急道：「就不聽聽我之所以那麼說的理由嗎？」

「或許在你們看來，孩子純真，可愛，善良……」

「可事實真的是這樣嗎？一個三歲左右的孩子就能因為無聊將熱水淋在螞蟻窩上，只因為他覺得好玩，卻看不到那些因

他而死的螞蟻……」

「那是因為他們還不懂事……」說話的是高橋老師，作為沒有跟土間總悟有過交集的人，她還想著反駁。

「那又如何？」果然，對方的話語一出，土間總悟就一臉戲謔的看了過去：「因為不懂事就可以肆意妄為了嗎？」

「我……」

「如果那個孩子覺得好玩的不是螞蟻，而是孕婦呢？孕婦的肚子為什麼那麼大……」

聽到這，高橋老師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眼中一亮道：「不可能，會有人阻止的！」

「哦？」可對此，土間總悟卻也有一番說法：「你說的會有人阻止是建立在有人站出來的情況，那若是沒人站出來呢？」

「怎麼可能沒人，他的父母……」

「所以，孩子的善意跟自覺是建立在為人父母上？」

「他，他們還小……」

「什麼都不懂？」作為拳法精湛的老拳師，土間總悟一聽對方的發言就知道其想說什麼了。

「沒錯……」

「所以，我才說小孩子的惡是最恐怖的呢……」高橋老師的話再次被打斷了，土間總悟微笑道：「因為他們什麼都不懂，那麼，哪怕是傷害，或者幹掉他人，對他們而言，也沒有什麼感覺，除非是有人來阻止！」

「夠了！」聽到這，平冢靜也忍不住出聲道：「正是因為他們什麼都不懂，所以我們這些老師才有義務教會他們……」

「是嗎？」可還沒等她把話說完，土間總悟就笑道：「那霸凌呢？」

「……」平冢靜陷入了沉默，高橋老師亦然，沒辦法，在這個國度，霸凌是老師們不得不面對的一個問題。

好在：

「土間……」平冢靜跟某人待得久了，轉移話題的手段也就駕輕就熟了：「不要扯開話題，你跟高橋老師……」

「啊，啊……」可惜，這次轉移話題卻被土間總悟攔截了：「我跟高橋老師說，榕園跟鶴見是不同的對吧？」

「……」要不要這麼快回復啊？平冢靜一噎。

另一邊，高橋老師卻是忍不住看向了土間總悟，雖說對方的話語讓她覺得太過現實，但，真的有那麼幾分道理啊！

「事實上……」見狀，土間總悟則是道：「我之所以跟你們說小孩子的事，就是為了解釋這點，大人或許會因為顧忌收斂下來，就像……」

說到這，他指了指三浦優美子，戶部等人：

「就像他們，雖然覺得比企谷同學很爛，甚至想把他踩在泥巴里……」

比企谷八幡：「？？？」

喂，喂，喂，怎麼說到他了啊？而且這話是認真的嗎？什麼叫想把他踩在泥巴你？

「歐尼……」就連本人都是如此，就更別說身為一抹多的比企谷小町了，她還是第一次知道，自家尼桑在外面的境遇是那麼悽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