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薇歌閃躲不及,一頭栽到了他的身上。

她掙扎著要起來,慌亂之中手又按到了不該按的地方。

反應過來是什麼之後她趕緊想收回去,卻忘了自己的身體不穩。

蔣凌琛就半躺在床上,分明一伸手就能撈住她。

然而他卻一動不動,甚至略微揚起了下巴,一臉看熱鬧的表情。

洛薇歌倒下的時候,再次襲擊了他的關鍵部分。

這次比剛才的更實在,兩人同時詭異的沉默了。

片刻,蔣凌琛拎小雞崽子似的,把洛薇歌拎回了床上。

他壓低聲音:“手上裝定位了嗎,這麼準?”

沒等她開口,蔣凌琛隨手一撈,直接把她從身邊拽起,讓她換了姿勢。

“這麼喜歡,就坐得離它近點。”

洛薇歌第一次以這樣居高臨下的姿勢看他,尤其蔣凌琛還躺在床上。

他睫毛微微上翹,平時冷硬的臉,竟然顯出幾分不合時宜的溫柔來。

洛薇歌知道,通常到這種程度,就是該發生什麼了。

她輕吸一口氣:“蔣先生,我覺得這樣……不合適。”

“我們是夫妻,合法的。”蔣凌琛強調。

“可是我們之間並沒有感情。”

蔣凌琛身上濃烈的荷爾蒙張力,幾乎在頃刻之間收斂了。

他又恢復了之前,沉穩令人捉摸不透的神色。

洛薇歌低著頭,沒覺察到他的變化。

“不過既然已經簽了合約,蔣先生要做什麼事,我不會阻攔。”

說完她微微閉上眼睛,垂下來的手緊張地捏緊了床單,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

蔣凌琛臉上閃過一抹不悅。

他抬手把她掀開,神色冷淡:“我不喜歡強迫。”

洛薇歌被摔在床上,睜開眼時,蔣凌琛已經起身進了浴室。

很快,洗手間裡響起水流聲。

蔣凌琛高挑修長的身影,影影綽綽地浮現在沾滿霧氣的玻璃上。

之前洛薇歌和蔣付允在一起的時候,他恨不得洗澡都不關門。

還會故意隔著浴室的門,露出那種頗有暗示性的動作。

但洛薇歌很少感興趣,反而覺得他油膩,一般都低頭玩手機。

此時這種猶抱琵琶半遮面的場景,卻讓她莫名上頭,伸長了脖子想往裡面瞧。

蔣凌琛修長的大手摁在玻璃上,另一隻手垂在身側,隱忍地喘氣聲隱約傳來。

片刻,他壓抑地揚起了脖頸。

隔著玻璃,能夠看到他清晰的鎖骨和漂亮修長肩頸線條。

似乎意識到了自己成了被凝視的物件。

“啪——”

下一秒,浴室的燈居然被他關了!

洛薇歌小聲嘟噥,真是小氣鬼。

剛才都差點動手了,這會兒連身子都不給饞。

“蔣先生,關了燈不怕腳滑受傷嗎?”

裡面傳來一聲冷笑:“我更怕被你看光。”

她尷尬地笑了一下:“嗐,這話說的,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大學生,對於這種事情一點都不懂呢。”

裡面傳來一聲低笑,緊接著她站的位置傳來敲玻璃的聲音。

“湊近點,有話跟你說。”

洛薇歌連忙靠近,傾他有什麼指示。

隔著玻璃,他的聲音壓得極低,帶了幾分蠱惑的意味。

“再站在外面偷看,我就把你拉進來,今天晚上都別想出去。”

洛薇歌趕緊後退,“忽然想起來我還有一篇課外論文沒寫,現在回去處理一下,你先洗吧。”

蔣凌琛聲音帶著慵懶的笑意,慢條斯理的開口:“明天晚上有宴會。”

洛薇歌都顧不上分神問是什麼宴會,連連答應:“放心,到時候我一定準時出席。”

蔣凌琛飛快地笑了一下,聲音愈發的低沉:“膽小鬼。”

洛薇歌人都走到門外了,還是忍不住扭頭回懟一句:“你小氣鬼!”

第二天晚上。

蔣凌琛的車子停在江城最大的酒店,黃金酒店。

之所以叫這個俗氣的名字,是因為酒店裡面大部分的東西都是由黃金鑄就,就連牆壁上都貼了金。

因此酒店的價格昂貴的離譜,更別說包場。

洛薇歌一身白色簡單的小禮服裙,只在後面繫了個蝴蝶結,露出白皙漂亮的後背。

她不需要任何的雕琢和修飾,年輕就是她最好的資本。

蔣凌琛紳士地幫她拉開了門,左手微微抬起。

她識趣地挽了上去,壓低聲音:“蔣先生,你之前不是說我們之間的關係不會在圈內公開嗎?”

她本以為是家宴,沒想到是這麼大的場面。

蔣凌琛神色玩味,故意道:“參加這種宴會,未必帶的就是家屬。”

洛薇歌心中升騰起了微妙的被輕視的感覺,卻又無從反駁。

即便他們姍姍來遲,進了會場之後,蔣凌琛依然是所有人眼中最關注的目標,當即就有人上前攀談起來。

無數的目光滑過洛薇歌的臉上,帶著審視的表情。

但卻沒有一個人問她是誰。

因為蔣凌琛沒有主動介紹。

他不說,那自然就是沒什麼好提的,眾人也識趣。

偌大的場館裡,除了蔣凌琛之外,在跟他們相對的西北角,也有一抹身影被團團圍住。

這裡沒洛薇歌認識的人,當初洛家也沒帶她出席過這樣的場合。

她插不上話,百無聊賴地目光四處亂看。

遠處被包圍的男人,微笑著跟周圍的寒暄之後,去旁邊倒酒,轉頭的瞬間卻煩躁地扯了扯領帶。

忽然,他倒酒的動作一頓,轉頭直接叼住了洛薇歌好奇的眼神。

那是一張極其溫柔平和的臉。

就像是盛開的梔子,漂亮的桃花眼裡自帶笑意,唇角微微上翹。

男人收斂了臉上不耐煩的神色,衝她微微一笑,遠遠地舉杯。

就在這時,蔣凌琛修長的身影擋在她面前。

他聲音低沉:“在看什麼?”

洛薇歌迅速移開視線,“我隨便看看。”

蔣凌琛拇指和食指捏著她的下巴,轉向自己這邊,聲音充滿佔有慾。

“我人在這裡,要看也只能看我,乖乖待在我身邊。”

身旁圍繞的人還沒有散去,聞言都瞪大了眼睛。

能讓蔣凌琛說出這種話,兩人關係肯定不一般!

旁邊有人笑著開口:“蔣總,這位小姐之前好像沒有見過……”

話沒說完,酒店大廳裡的燈光忽然暗了下來,只有一束光打在二樓的樓梯上。

眾人噤聲,目光同時聚焦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