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那些人高馬大的保鏢瞬間就圍了上來,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抓住洛薇歌的肩膀。

她的骨骼咔咔作響,發出了脆弱不堪地聲音。

洛薇歌咬緊牙關,硬是沒發出一聲痛呼。

“即便我跟蔣凌琛沒有什麼關係,你這麼橫行霸道的打死他帶過來的女伴,對他也是一種羞辱,你以為他會放過你?”

秦可芮一臉無所謂:“不放過就算了唄,比起這些,我更在意讓你付出代價。

都愣著幹什麼,動手狠點,居然還讓她有閒情逸致跟我說話?”

就在這個時候,身後不遠處,忽然響起汽車鳴笛的聲音。

一輛布加迪威龍絲毫不減速,橫衝直撞的開了過來。

“把她丟下!”

秦可芮滿臉惡意,大聲吩咐。

保鏢和朋友們紛紛閃開,唯獨把洛薇歌留在了原地。

她的手臂幾乎被那些人折斷,疼的完全沒有辦法站起來。

微微閉上了眼睛,她不再掙扎,等待著死亡的來臨。

只是可惜,未完成的那些願望,可能就到此為止了。

想象中的撞擊並沒有到來,一束遠光燈照在了她的臉上。

車子發動機的聲音,在她面前戛然而止。

一雙手輕輕的扶著她的手臂,把她從地上拉了起來。

“陸湛言?你幹什麼!”

秦可芮氣急敗壞。

“這話該我來問,你們幹什麼?”

洛薇歌緩緩睜開了眼睛,一隻大掌擋在她的眼前,幫她遮住了刺眼的燈光。

“抱歉,我剛才開了遠光燈。”

洛薇歌這才看清楚眼前的人。

是酒店裡跟她遙遙相望的那個男人!

秦可芮張口就來:“她在宴會上偷走了別人送給我的生日禮物,這你也要包庇她?!”

“我偷你什麼了?”洛薇歌虛弱開口。

“偷了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要不然你身上怎麼會這麼溼?還不是因為你把東西藏在了游泳池裡!”

陸湛言溫和的嗓音響起:“你丟了什麼東西,我來賠。”

但賠東西之前,我會找酒店的人抽乾游泳池裡的水。

如果跟秦小姐說的東西對不上號,我可要告你造謠了。”

秦可芮嬌蠻的開口,“你跟她什麼關係這麼護著她?你知道我丟的東西有多貴嗎?就敢替她賠?

再說了,黃金酒店人工費那麼貴,抽乾游泳池的錢誰來付?

陸湛言,你瘋了吧!”

“多貴我都賠得起,她就算是拿了你私人飛機的鑰匙,我也給。”

陸湛言言語氣平靜,“人工費我就更不在意了,你哥沒有告訴過你,黃金酒店背後的主人,姓陸嗎?”

秦可芮只知道,他跟她哥是有一些合作。

卻並不知道陸湛言的來歷背景。

黃金酒店姓陸,那就足以證明他的身份有多尊貴了。

她訛人的話驟然卡殼,自顧自的扭頭就走。

“算了,上不了檯面的人,總是愛小偷小摸罷了,這次我就不計較了!”

洛薇歌叫住她:“秦小姐,你不計較我得計較。

你倒是說清楚,我到底拿了你什麼,好方便我日後告你的時候提供證據。”

秦可芮轉過頭。

“你差不多得了,有人撐腰又橫起來了是吧?

到底有幾個男人啊?要不要臉!”

陸湛言微微笑著:“連我也一塊造謠,要不要我把律師函一併發給你?”

秦可芮騎虎難下,憤然地撥通了電話。

沒有稱謂,也沒有任何客套,她直接衝電話那頭喊道:“你過來,我遇到麻煩了!”

五分鐘不到,秦慕容帶著人急匆匆的過來,先是把她抓到身旁,上下看了一眼。

“怎麼身上溼成這樣,有沒有受傷?”

秦可芮煩躁地扒開他的手,“管管她跟那個陸湛言!揹著凌琛哥偷情也就算了,居然還想訛我!”

“到底是誰訛誰?”

洛薇歌條分縷析地告訴了他事情的前因後果。

秦可芮還要反駁,被秦慕容輕輕壓下。

“我妹妹確實有諸多照顧不周的地方,但看在今天她生日的份上,這件事情就先算了吧。

很抱歉今天讓兩位不愉快,回頭我會派人送些小禮物送到兩位家裡,請查收。”

陸湛言客氣地搖頭:“都是老合作伙伴了,我就不需要了。

只是旁邊的這位小姐受了點委屈,可得好好安慰。”

“應該的,即便是出於蔣總的面子,我也絕不會虧待。”

秦慕容抓著秦可芮的手腕,強行把她帶離了現場。

他一邊走一邊打電話。

雖說是小禮物,但對待蔣凌琛的人,絕不可輕慢,禮物價值將近百萬。

秦可芮到底是撒了點謊,還有點理虧,在後面噘著嘴沒怎麼說話。

秦慕容給助理打完電話,笑著扭頭看她。

“這會兒知道害怕了,惹事的時候怎麼沒想著會給我添麻煩?

好了,嘴巴都能掛油瓶了,我又沒跟你生氣,一點小錢而已,生日開心最重要。”

秦可芮瞬間又滿血復活,衝著他的手臂狠狠一掐。

“你都不幫著我說話,我還被她推進游泳池裡,差點淹死了!”

秦慕容無限縱容:“所以我才不捨得怪你,這不是你的錯。”

另一頭。

陸湛言見洛薇歌渾身溼透,凍得瑟瑟發抖,脫下了自己的西裝外套。

“不介意的話,穿上吧。”

她身子微微往後側了一點:“我想去花園或者前廳,蔣凌琛可能回來了,在那邊等著我。”

雖然沒有明說,這態度儼然是拒絕了。

陸湛言順手把衣服搭在手臂上,客氣地開口:“我也很想帶你去前廳,可是你的衣服……

不想穿我的衣服,那就上車用熱風把衣服吹乾吧。”

洛薇歌低頭看了一眼,倒抽一口冷氣。

白色的衣服溼透之後全部粘在身上,甚至已經勾勒出了內衣的形狀。

怪不得剛才秦慕容和陸湛言站在旁邊的時候,幾乎都沒敢正眼瞧她,原來這才是重點!

她不敢再拒絕,連忙上了車。

正要落座的時候,她又忽然想起這車價格昂貴,自己身上這麼溼,坐壞了就麻煩了。

還沒等她動身起來,陸湛言把熱風調到最大,慢條斯理的開口:

“比起身外之物的車,我更希望我遇到的女士不會感冒,不要在意,隨便坐。”

洛薇歌攏了攏衣服,努力把自己縮在角落。

“陸先生,剛才謝謝你,只有一面之緣,你卻還要幫我。”

“我是故意嚇唬她,我知道你不會偷她的東西,才敢如此允諾。

如果真要賠償的話,我可代勞不了,得讓蔣先生來。”

他語氣輕鬆幽默,巧妙地化解了洛薇歌的不適和尷尬。

她輕輕地笑了,心情也放鬆了不少。

沉默了下,陸湛言再次開口:“更何況,你怎麼知道我們是隻有一面之緣的陌生人?”

洛薇歌有些驚訝的挑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