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凌琛的指尖摁在她的額頭,壓低聲音靠近她:“囚。”

洛薇歌:“……”

她就多餘問那一句。

蔣凌琛抽身離開,繼續處理工作。

洛薇歌氣憤地掏出手機,氣勢洶洶的改了他的備註:寡王且活該!

這單身的二十多年,都是他蔣凌琛應得的。

剛改完,手機猝不及防響了起來。

她接起電話:“陸先生,這麼晚了打電話有什麼事嗎?”

蔣凌琛的電子筆尖頓住。

“之前雖然發訊息確定過,但還是有些不太放心,想特地打電話再求證一下。”

陸湛言溫和的聲線被電話過濾,顯得有些沙沙的。

“我貿然去洛家帶你走,沒有給你添麻煩吧?

還有你在學校受到的針對,是不是因為我的投資,讓他們心生嫉妒?”

洛薇歌搖頭,“沒有,洛家人不會找麻煩的。

專案的事情你也不用擔心,用你的資料模型,我能做到頂尖。

我不犯錯,就沒人能把我拉下去。”

陸湛言輕笑,“我是真的很欣賞你這種女孩子,如果陸氏失去你這樣優秀的員工,我會替技術部的人痛心。

給陸氏一個機會,也給陸氏總裁一個機會,好不好?”

蔣凌琛的嘴角劃過一抹不屑的冷笑。

套什麼近乎,不嫌惡心。

洛薇歌鎮定道:“我聽說陸氏為避免任人唯親,投簡歷時全都採用匿名方式。

在海一般的簡歷中,陸先生或許會選中我,也有可能我會被淘汰。

到時候就看我們的緣分了。”

陸湛言的聲音帶了驚喜。

“那你的意思是說,畢業之後,你的簡歷會投給陸氏一份?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我一定能選到你,我知道我們有這種默契。”

“這麼有默契,投什麼簡歷?不如去參加比賽,贏了還能得個冰箱。”蔣凌琛嘲諷地聲音傳來。

“這麼晚了蔣先生居然也還在。”

陸湛言客氣地開口,“到了我們這樣的年紀,早睡早起才能養生,和年輕活力大學生實在比不了。”

就算洛薇歌反應遲鈍也聽得出來,他這話是在嘲諷蔣付允老牛吃嫩草。

蔣凌琛舌尖頂腮,眼底是絲毫不加掩飾的敵意。

“陸總一定是作惡多端擔心早亡,所以才要從現在開始養生,我就不必了,我命長。”

“陸總,時間確實不早了,我也先休息了,詳細的等以後再說。”

洛薇歌結束通話電話,又安撫蔣凌琛。

“蔣先生,你不用有那麼大的敵意,陸先生是好人,幫了我很多忙。”

“你指的是,他在洛家留下的爛攤子。

還是那個十分多餘的投資?

還是晚上打來的騷擾電話?”

蔣凌琛的筆在手中轉的虎虎生風,“你怎麼就覺得他是真的好人,而不是假意演戲?”

洛薇歌平視他:“因為就目前來說,他並沒有敵意。

就像您面對秦可芮的時候,只要問心無愧,就無所畏懼不是嗎?”

蔣凌琛幾乎被她的話給氣笑了,整個人側過身看了過來。

“你現在是用我說給你的話,來還擊我?”

洛薇歌一臉真誠:“我只是覺得,我也一樣的問心無愧。”

蔣凌琛第一次體會到了,二十分鐘前射出去的子彈,現在轉頭打入自己眉心的感覺。

他怒極反笑,連連點頭。

“當你真正意識到他別有用心的時候,不要哭著來求我。”

頓了下,他冷冷地宣佈,“三天之後,奶奶生日,跟我一塊回去。”

洛薇歌思索了一下,轉頭髮問:“蔣先生,請問我是以什麼樣的身份跟你一起回去?”

蔣凌琛也不知道哪裡來的火氣,只低頭看著手機,再也沒理她。

“你自己決定。”

洛薇歌謹慎地沒有再打擾,認真地思索起來。

蔣老太太過的是八十七歲生日,並不算什麼大事。

但是老人家的生日過一年少一年,蔣家從來不輕視。

蔣凌琛公司有會,和洛薇歌到的稍微晚了一些。

蔣家老宅的門口,豪車已經排起了長龍。

老宅裡面更是熱鬧非凡,擠滿了洛薇歌之前從來見都沒見過的人。

“奶奶年紀大了,越發不喜歡旁系的親屬來湊熱鬧,這次到的都是近親。”

大廳外站了個身材高挑,略微上了年紀的人。

蔣凌琛低下聲音湊近她:“這個是蔣家老二,蔣棟賢,旁邊是他的妻子陳儀。你叫二哥二嫂就可以。

我還有一個三姐,但是在國外今天回不來,以後有機會再見。”

正說話的時候,蔣棟賢側眸看了過來,當即熱情地衝蔣凌琛頷首。

“老四,好久不見。”

洛薇歌宛如觸電一般迅速彈開身子,跟蔣凌琛保持距離。

“你先跟家裡人聊天吧,我去那邊。”

蔣凌琛眸色一沉,抓著她的手臂往後一扯,貼近她的耳朵。

“我還沒說什麼,你躲的比我還快,怕什麼?”

洛薇歌身子後退,“蔣先生說關係不能對外公開,我也是嚴格遵守我們的協議和秘密。”

蔣凌琛的臉色不太好看:“真是既要面子又要裡子。

需要的時候打電話,不需要的時候跑的比誰都快。

我倒成了工具人。”

蔣棟賢遠遠地看到兩個人的互動,眼底劃過不可思議的神色,腳步猶豫著要往前走。

他快過來的時候,洛薇歌已經從蔣凌琛的手中掙脫出去,往側面花園方向走去。

“剛才那個女孩子怎麼看著有些陌生,之前沒在家裡見過,誰啊?

四弟,難道是好事將近?”

蔣棟賢笑眯眯的開口。

陳儀眼睛轉了一圈,帶著幾分淺笑。

“老公別瞎說,我可沒聽說四弟有要結婚的人選。

倒是有人亂傳緋聞,說你有情婦。

但這種人,怎麼能帶到家裡來?”

陳儀和蔣付允的母親白瑩的關係不錯。

兩個人湊在一起沒事,就聊些家裡的八卦。

洛薇歌的事情,恐怕她早就已經知道。

蔣凌琛眯起眼睛,眼底的危險一閃而過。

片刻,他拔高聲音,用洛薇歌也能聽見的聲音緩緩開口:“我和她不認識。”

洛薇歌的腳步微微停頓了下,但也沒有停留,一路往後花園走。

奶奶特地交代過,來了之後去找她,還趕時間呢。

穿過後面的池塘,她遠遠的看到一個男人,手中抓著一枚肥肥的錦鯉。

他另一隻手拿著打火機,正在燒錦鯉的尾巴。

已經隱隱有詭異的焦香味傳了出來。

這滿池的錦鯉,據說是奶奶的最愛,經常過來餵養。

洛薇歌快步走了過去,厲聲呵斥:“連錦鯉都燒,不給自己積陰德的,就不怕遭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