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薇歌哭累了就自己睡了過去。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外面天幕已經黑了。

她想給陸湛言發個訊息確認他的安全,卻發現手機不在身旁,連身上的衣服都是換過的。

此時頭上那種眩暈的感覺也消減了不少,她便穿鞋下了床,拉開開了病房的門。

陸湛言應該是和他一塊兒進到醫院,她正打算去前臺問問。

剛邁出一步,冷厲的聲音響起。

“去哪裡?”

她連忙轉過頭,只見蔣凌琛雙手抱臂坐在外面的休息椅上。

正靠著後面的牆在閉目養神。

連眼睛都沒有睜。

正是因為這個動作,反而越發顯出他的疲憊來。

洛薇歌心中不爽的很,刻意咬重了發音。

“我要去看我的救命恩人,陸湛言!”

蔣凌琛臉上不見絲毫的波動,冷淡的開口:“這裡是蔣氏的私人醫院,你覺得你能在這裡見到他?”

洛薇歌有些洩氣地垂下了眼簾:“那他轉到哪個醫院了?”

沉默了片刻,蔣凌琛還是開口:“他受的傷比你輕的多,緊急處理之後就自己走了。”

“那能不能把我的手機還給我?我想給他發個訊息。”

休息椅上的人突然睜開了眼睛,狹長的眸中像附了層寒冰。

“洛薇歌,你沒完了?”

“當時情況緊急時他救了我,我去看他一眼,難道不應該嗎?”洛薇歌理直氣壯的反問。

蔣凌琛站起身,挺拔的身子頗具壓迫感地衝她看過來。

“你也替他擋了對方的襲擊,已經還清了。

你還打算怎麼回報?以身相許?”

洛薇歌故意氣他:“等熬死你了,我就這麼幹。”

蔣凌琛的喉結微微滾動,胸腔裡壓抑著火氣翻騰的聲音。

他直接回身把洛薇歌抱了起來,二話不說摁回了床上。

“在這裡待著,哪兒都不許去。

你想見他,我會安排時間。

單獨見面,想都不要想。”

洛薇歌不爽的掙扎:“只有你可以為了各種各樣的事情拒絕我,為什麼我要聽你的?”

蔣凌琛仗著腿長,直接抬腿把她的身子抵回床上。

他壓低聲音,一字一句的開口:“你現在已經畢業了,我們之間的約定可以解除了。

你要是再亂動,就別怪我脫你衣服。”

他的手就按在她的肩膀上,再往下一點點就是敏感的地方。

最關鍵的是,洛薇歌能夠感覺到衣料摩擦自己面板的觸感。

她裡面什麼都沒有穿!

她瞬間老實了不少,嚇得一動都不敢動,卻委屈地扁嘴。

蔣凌琛收回手,語氣冷然:“早這麼乖不就好了?”

洛薇歌睫毛上挑著淚珠,語氣委屈至極:“你是真的壞啊蔣凌琛!”

之前她怎麼沒有察覺到,原來他可以不講理到這種地步。

怎麼就有人能夠把紳士和霸道,無縫切換。

蔣凌琛正要再開口,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是奶奶。

她的聲音帶著幾分關切:“這幾天薇薇不是畢業了嗎?怎麼沒聽到你們有什麼動靜啊?

也不見她來找我老太太玩兒?”

蔣凌琛有些意外的挑了下眉。

當時畢業典禮上的事,陸氏和蔣氏合力一塊按了下去,就是防止事情鬧大。

奶奶那邊應該沒收到什麼風聲。

他面色如常的開口:“她還有一些收尾的工作要忙,這些天沒時間。”

“沒時間啊。”

老太太嘆了口氣,“我還說你們不來見我,我來找你們呢。

那這下算了,我還是打道回府吧。”

“好,我讓人……”

蔣凌琛的話還沒說完,洛薇歌連忙起身,把手機從他手中奪了過去。

“奶奶,你不要走,我也想見你來著。

我的事情馬上就處理好了,我們可以見面的。”

蔣凌琛眉頭緊蹙,點了點她的頭,用氣音開口:“忘了自己生病了?”

電話那頭的奶奶已經兀自高興起來:“太好了,奶奶早就想見你了,我還特地給你準備了畢業禮物呢!”

兩個人親親熱熱的聊了一會兒,洛薇歌結束通話電話。

“我都已經快好了,更何況奶奶之前身體也不舒服,剛出院就想著我,怎麼能讓她打道回府?”

“你到底是想要見她,還是離了醫院恢復人身自由,就去看陸湛言?”

其實洛薇歌根本就沒有想到這一層。

但他既然問了,那她自然就認真回答。

“不愧是蔣先生,這都知道。”

蔣凌琛唇畔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當著她的面直接撥通了個電話。

他語氣毫無波動,神色鎮定的開口:“我妻子十分感謝你在畢業典禮上救她的事情,有話要特地和你說。”

洛薇歌猝然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蔣凌琛輕描淡寫的就把電話遞到她耳邊,略微挑眉:“來,聊聊?”

陸湛言那邊顯然也是剛剛才反應過來,慢半拍地喂了一聲。

“陸、陸先生……”

陸湛言很快也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語氣溫和:“謝謝關心,我這邊已經好多了,你呢?”

“我也是,硫酸溶液沒傷害到你吧?”

蔣凌琛步履從容地繞到了她的身後,手環了過來去解她的扣子。

洛薇歌連忙伸手按住。

蔣凌琛用氣聲極輕地開口:“別亂動。”

嘴上不讓她動,他的手倒是一下沒停,很快釦子就解到了中間。

洛薇歌氣息都在輕顫,卻還沒辦法反抗。

“想要買到濃硫酸並不容易,他拿的是實驗室裡面的稀釋過的,還好。”

“那就……好。”

蔣凌琛攔著她的腰往後一拽,直接讓洛薇歌坐在自己腿上。

然後很輕的咬了下她的耳垂。

他溫熱的鼻息噴在身上,洛薇歌下意識收緊了腿。

她一邊應著陸湛言的話,一邊抽空嗔怪的瞪蔣凌琛一眼。

但因為情動目光也像是汪著水,沒有絲毫震懾力。

“蔣先生,你想幹什麼?”她捂著話筒,輕聲開口。

“你打你的,我做我的。”

都這樣了,她還怎麼能心無旁騖的打電話,只想儘快結束通話。

陸湛言卻完全不知她這邊的窘迫。

“明明是我救你的,那時候為什麼要替我擋,你不知道很危險嗎?”

洛薇歌拼命地捂著嘴,壓下了嗓子裡差點不受控制的聲音。

“事情本就是因我而起,我怎麼能眼睜睜看著你受傷?”

陸湛言很輕地笑了。

“本來是希望你能到我們公司來上班,現在更想和你做朋友了。

不過以蔣先生的脾氣,恐怕不會同意。”

洛薇歌正要接話,蔣凌琛眉頭緊蹙,伸手直接將電話結束通話。

他冷著臉開口:“做他媽什麼朋友。”

第一次聽到他情緒如此明顯的髒話,洛薇歌下意識的轉過頭。

她還沒來得及看清,蔣凌琛忽然伸手一拉,將她抱到自己腿上。

“還真和他聊上了?”他低聲開口。

洛薇歌故意跟他槓:“你都忙到這種份上了,我要是不聊兩句,豈不是辜負了你的心意……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