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跟蔣凌琛詫異的目光對了個正著。

他抬手去拿浴巾:“洛薇歌,你幹什麼?”

洛薇歌跟個偷織女衣服的牛郎似的。

仗著他此時反應速度沒那麼快,抬手就把浴巾給搶了過來。

“我和你一起洗,行嗎?”

澡是一點沒洗成,等洛薇歌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被蔣凌琛抱著滾在了床上。

他雙手撐在洛薇歌身側,緊繃的肌肉,昭示著他此時蓄勢待發的狀態。

“這次是你主動的。”

蔣凌琛的聲音帶著幾分慾望驅使的沙啞。

“我把選擇權交給你了。你要清楚,這和之前的每一次都不一樣。”

他身上的水沒擦乾,洛薇歌能清晰的看到水珠順著他的鎖骨落下,勾勒出胸肌的形狀,又啪嗒一聲掉在她的身上。

光是被這張臉看著,洛薇歌都覺得自己好像多喝了兩瓶紅酒,大腦都有些不清楚了。

她沒正面回答,抬起手很輕的在他胸口上戳了一下。

“原來真的是軟的。”

蔣凌琛的氣息聲加重,二話不說狠狠吻了下來:“說誰軟?”

“不是,我是說胸……”

話沒說完,舌頭就已經不屬於自己了。

洛薇歌只能被動地抬起手臂,抱緊了蔣凌琛。

她心想,蔣凌琛都已經替他做過那麼多次預熱了,早就已經有所準備,還真能被今天晚上嚇到不可?

反正這次,無論如何都不能再讓奶奶失望了。

但很快,洛薇歌終於意識到,兩根指頭算什麼東西!

壓根連熱身都算不上!

她渾身都在發顫,也終於不想再抱著蔣凌琛了,拼命的推著他的肩膀,聲音帶著哭腔。

“不要,不要了……”

蔣凌琛的動作一點沒溫柔,手卻輕輕地揉著她的耳朵,一下又一下的親著她的睫毛。

“好了,沒事,很快的。”

洛薇歌睫毛上挑著淚水,整張臉蛋都是緋紅的,嘴唇更是被他吻得嫣紅,閃著紅潤的水光。

“你半個小時之前,也是這麼說的……”

蔣凌琛不讓她控訴完,低頭又吻了下來,“聽話。”

聽話個屁,就算是換成鐵人,此時也被拆散架了!

又是半個小時過去,洛薇歌一口咬在他的鎖骨上:“你先停!”

蔣凌琛輕笑著貼近她的耳畔。

“今天的一切,可都是你自己主動做出的選擇,怎麼現在還出爾反爾了?”

“根本就不是,我現在反應過來了,浴室的單面玻璃你是故意沒關的,你就是在勾引我!”

洛薇歌帶著哭腔喊,“你原來是個心機綠茶吊!”

蔣凌琛沒否認,甚至笑著開口:“還有呢,你以為我不知道冬瓜蜆子湯裡會有藥嗎?”

洛薇歌委屈死了,繃緊了腳尖,死死的把手指插進他有些凌亂的髮間。

“我就知道你們這些年紀大的,沒一個好東西!

看似把主動權給了我,實際上根本就是步步算計!”

“誰讓你好色?”蔣凌琛低笑。

洛薇歌被一槍正中眉心,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誰讓色字頭上一把刀,她輸的好徹底。

還沒等她後悔完,疼痛又拉回了他的神智。

蔣凌琛聲音不悅:“說清楚,什麼叫我們這些年紀大的?

你還認識誰?陸湛言?”

“人家比你小四歲,算是我們的同輩人,你怎麼和他相提並論?”

蔣凌琛驟然停下了所有的動作,由上往下看著她。

“非要在這個時候提他?”

他這個樣子,洛薇歌反倒更不適應了。

剛才是難受,此時是痛苦。

她輕輕捏他的肩膀,聲音帶著意味不明的撒嬌。

“明明是你先提的,現在又來怪我,你果然還是壞。”

蔣凌琛大有要跟她算賬到底的模樣。

“那我們就一句一句的往後倒,看看到底錯誤在誰。”

洛薇歌氣急敗壞,想找個地兒咬一口。

“你就非得挑這個時間嗎?!”

“那你現在告訴我,你跟他不會有任何關係,只會和我在一起。

你不說,我就不動。”

洛薇歌既生氣又委屈。

“有你這樣的嗎?你跟你嫂子的事,我都沒有不肯罷休。

你甚至都不相信,這件事跟她有關!

而且畢業典禮你和她在一起,我都想過翻篇了。

你卻拿著一個,和我根本沒有任何關係的男人,來這樣要挾我!”

她知道拿不出證據,蔣凌琛是不會相信的,都打算自己私底下調查了。

沒想到他非要提起這一茬。

那就不得不舊事重提。

蔣凌琛的眼神溫和了幾分,輕聲解釋。

“我這兩天一直在幫你查,醫院的監控全都看過了,沒有她的身影。

你若不信,我發過來可以讓你重新看。

那天小軒從樓梯上摔了下來,她在工作室沒有辦法趕到,我只能在去學校的半路上,臨時改路。

後來小軒哭的太兇,引發了哮喘,他連意識都不清晰,只會抱著我叫爸爸,我實在走不開。”

他的聲音就在洛薇歌咫尺的地方,聽得她渾身上下都酥酥麻麻的。

這樣溫柔耐心的語氣,讓洛薇歌原本的芥蒂放下了不少。

“他是我哥唯一的兒子,而我跟我哥眼睛有些相似。

在那種情況下,沒有父親的小孩,只能抓住我這一根稻草。”

蔣凌琛輕輕的拂開她汗溼的頭髮、

“他也只有那天才能擁有我,但我是你的老公,一直都是。”

洛薇歌嚶嚀了一聲,起身抱住了他,輕顫著聲音貼近他的耳旁。

“是我老公的話,那就別這麼折磨我了。”

洛薇歌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昏過去的,總之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渾身上下已經清清爽爽。

從裡到外,都煥然一新。

除了腰上那斑駁的指痕,和脖頸肩被啃咬的痕跡之外,又是一條好漢。

剛睜開眼睛,電話鈴聲便響了起來。

“洛薇歌女士是嗎?我們是EB工作室。

您向我們投的簡歷已經過了初審,請今天下午三點之前到我們公司面試。

地址稍後我會發到您的手機上。”

畢業之前,她爽約了蔣凌琛和陸湛言。

特地避開了這兩家大公司,轉而投向其他的公司。

今天打來電話的,恰好就是她最喜歡的一家,初具規模的工作室。

這家工作室,意在發展新腦科技術。

利用新興的科技關聯人的大腦,可以治癒不良情緒。

尤其是抑鬱症。

不僅前景良好,而且可以解決大部分的人,十分符合洛薇歌的價值觀。

她激動的不行,直接從床上彈了起來。

腿間的痠痛迅速把她的囂張給按了下去,洛薇歌呲牙裂嘴地坐回了床上,疼得半天緩不過勁來。

可惡的蔣凌琛,太可恨了。

緩了好久,她才掙扎著下了床,去衣櫃裡找自己今天穿的衣服。

就在這個時候,門被人推開。

洛薇歌穿的清涼,手忙腳亂的就要去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