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火警趕過來的時候,已然燒的一片狼藉。

那個老闆更是不必說,死在裡面了。

看著逃出來的一眾服務生,蔣凌琛發現了給他送資料的那個男生。

他目光越過眾人看了過去,神色鎮定:“你為什麼要幫我?”

警察也已經趕來,正在詢問人做筆錄。

男孩回答警察問題的時候,還算對答如流。

被蔣凌琛的目光這麼一看,他忽然腿軟的不行,連聲音都微顫。

“我是老闆的貼身助理,我知道他今天所有的計劃。

但我也認識你,蔣先生,所以我怕你會真的出事,就想提醒你。”

他聲音哽咽顫抖,看起來後怕極了。

“我知道他是要殺人的,我害怕您真的會死。

但我沒想到,他居然會把自己當燃料給燒了。”

林以安在醫護人員的搶救之下,已經基本恢復了力氣。

剛才還拉著小護士的手,要看人家手相。

聽到這邊的對話,他不忘揶揄:“不錯啊,不愧是我們琛哥。

長了一張男女通殺的臉,連小男生都冒著危險救你。

要不然,咱倆今晚可就倒黴了。”

小護士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蔣凌琛,瞬間臉也紅了。

蔣凌琛卻是不為所動。

“既然你是他的貼身助理,那這邊發生的事,你大概也都知道?”

“尊鳴一直都是他授意我管理的,那些顧客資料,我也清楚。”

男生開口,“我知道所有的合作公司,也知道他們背地裡和我們會所的交易,我都可以如實告訴警察!”

林以安欣賞的點了點頭。

“歹竹出好筍,雖然你們老闆不怎麼樣,培養出來的這個助理倒是還能說過去。”

蔣凌琛不置可否,淡淡道:“但現在所有的東西都已經燒了,死無對證。

即便說,也只是你的一面之詞,誰來替你作證?”

男生卻堅定地望向他的眼睛:“你放心吧蔣先生,該說的我都會說的!

這裡的人都會替我作證!”

最後一句聽起來隱約有些不對,就好像他在向蔣凌琛保證一樣。

正在做筆錄的警察,扭頭往兩人身上掃了一眼,卻並未多說什麼。

與此同時,偏僻角落,一個不起眼的人拿著手機正在打電話。

“先生,全都已經辦好了,那個人聽從您的吩咐自焚了,他家裡人我們會想辦法安排好的。”

陸湛言不同於往日的冷漠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來:“資料確定全都銷燬了?”

“是的,但是先生,我還是有點不明白,我們付出這麼大的努力,就只為了讓蔣凌琛打消懷疑,是不是代價太大了?”

陸湛言冷笑:“你們都不瞭解蔣凌琛,他可是抓住一個線頭,就一定要查到底的人。

我絕不可能去冒這個風險。

那個資料冊有很大的問題,他稍微多看幾眼就一定能夠看穿,所以必須控制好時間。

不過幸好一切及時。”

對方狗腿的笑了:“還是陸總高瞻遠矚。”

“等那邊修好之後,新任的經理你來當。”陸湛言輕描淡寫的就提拔了她,“繼續努力,別讓我失望。”

事情總算處理完,蔣凌琛疲憊不堪地捏了捏眉心:“幾點了?”

林以安早已預判了他要說的話。

“今天就別惦記著去接嫂子了,你看看你這滿眼的戾氣,和眼裡的殺意,都還沒有收斂呢。

去消遣消遣,把這些東西給褪了再說,要不你帶著這架勢嚇唬誰呢?

就一個尋死的老闆,你至於這樣嗎?”

“我沒打算去接她。”蔣凌琛沒什麼表情,已經無縫銜接的開始處理起了工作。

“對,因為你倆吵架了,人家不樂意見你。”

林以安非得火上澆油,“說起來,你確實也不用消遣。

畢竟你這幅模樣,就算回家了也沒有人看。”

“這個賤,你就一定要犯?”蔣凌琛平靜地問。

林以安在作死的邊緣大鵬展翅了下,又迅速縮了回去。

“我話說回來,難道是因為常年健身的人身體好?

房間的味道一下就給我撂倒了,你是怎麼回事?”

“紅綠燈之後左拐,去射擊場。”

蔣凌琛先開口吩咐司機,“不知道,我好像聞過那個味道,所以並不算很敏感。

但具體是什麼時候聞的,我記不起來了。”

“不能夠吧,你怎麼可能接觸到這個?你知道人家說這是什麼嗎?”

蔣凌琛微挑眉毛看他。

林以安神神秘秘的湊近他的耳邊,壓低聲音開口:“X之解藥。”

蔣凌琛面色不善地把他推了過去,一字一句地開口:“你要是再湊近我耳邊說這種話,我就把你的嘴縫上。”

林以安悻悻地坐了回去,開口解釋:“警察說,這是一種含有曼陀羅的助興物。

很快讓人失去反抗能力,陷入自己的想象中。

也會忘記現實世界,之後也很難記起。

主打就是讓顧客夢見跟錯過多年的白月光啪啪啪,還能在幹完之後,減輕對家裡那位的愧疚感。”

蔣凌琛面無表情地聽完,言簡意賅地給出了兩次評價。

“噁心。”

林以安不敢說自己有興趣,迅速轉移了話題。

“琛哥你就跟我聊聊唄,我是真的好奇,你怎麼跟嫂子鬧矛盾的,我給你倆評評理。”

蔣凌琛沒搭理他,目光卻在後視鏡裡,跟司機輕輕碰撞了一下。

司機飛快的點頭。

下一秒鐘,原本勻速行駛的車子,忽然一個緊急大漂移。

林以安不設防,整個人彈射出去,狠狠地撞在前座上,又狼狽地彈了回來。

“琛哥,但凡我嘴裡有一顆假牙,現在就他媽已經飛到車頂上了!”

而早已有了準備的蔣凌琛紋絲不動,作壁上觀的冷笑。

“你要是再多話,下次你就掛在前擋風玻璃上當吉祥物。”

兩人口中的洛薇歌,此時坐在計程車上,卻改變了主意。

她突然想起來,辦理社保的證件她還缺一個,就放在她跟蔣凌琛的婚房裡。

雖然很不想回去,但不能影響工作。

她只回去拿完東西就走,絕對不會停留。

心裡說著不在意,但推門進去的瞬間,她還在期待看到蔣凌琛。

最好是一副失魂落魄,沒了她不行,非得跟親親老婆又抱又親,順便大幹一場,才能疏解心中苦悶的德行。

然而偌大的平層一眼能夠看到底,裡面空無一人。

下一秒鐘,洛薇歌臉色驟然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