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薇歌沒再說話,扭頭就走。

走了一半,她的腳步微頓。

EB雖然是新的工作室,但因為風格超前,勢頭正猛。

現在離開EB,能選擇的幾個大廠,少不了跟蔣凌琛和陸湛言有所牽連。

到時候怕不是坐實了,她就是得靠男人。

洛薇歌心一橫,在剛才的通知單上籤了字,徑直去了宣傳部。

她按照別人的指引到了工位上,估計是有段時間沒來新人了,桌子上面擺滿了綠植。

還有沒吃完的零食和飲料,堆的桌椅上都是。

洛薇歌東西都沒地方放,便主動開口:“這些是誰的東西,麻煩收一下。”

辦公室裡一共五個人,四個人都靜默地盯著電腦沒出聲。

只有她工位旁邊的女人,嚼著口香糖不屑道:“你整理一下不就能坐嗎?大家都忙工作呢你亂叫什麼?

這麼大聲音,還指望我們給你安排個歡迎會嗎?”

女人的腿就放在洛薇歌的椅子上,滿臉的傲慢無理。

她身上的衣服到處都是logo,都是價格不菲的奢侈品,應該家境非常不錯。

看樣子,估計是這群人裡面的領頭。

“好,謝謝建議。”

洛薇歌笑眯眯地開口,抬手猛地一抽椅子。

女人的腳倉皇地滑落,差點整個人被帶飛出去。

“你他媽有病啊?你當這裡是你家,你來整頓職場啊?”

洛薇歌不言語,拿起垃圾箱,抬手就把綠植和零食一股腦地往裡面掃。

“我不是按照你教的,整理一下再坐嗎?我現在就在整理。”

“名牌大學就是了不起,不知託了什麼關係,直接實習期都免了,跟我們同級領工資。

教你做事,你還不服上了是不是?”

女人聲音尖銳,“你以為你誰啊?以後宣傳部你做主嗎?”

“謝謝你的美好祝願,說不定以後就是我做主了。”

洛薇歌面帶微笑,連帶著越界放在桌子上的包,也要往垃圾桶裡丟。

女人變了臉色,不由分說撲了上來。

“包還給我!你知道這個包值二十萬嗎?把你個窮學生賣了也買不起!”

“哦,這滿桌子都是垃圾,我以為這個也是,抱歉。”

洛薇歌依然帶著微笑,“我再問一遍,沒人要我就直接扔了。”

她看似語氣和善,表情卻一點不像做假。

那幾個人終於沉不住氣,試探地來拿屬於自己的東西。

女人沒好氣地坐了回去,冷哼一聲。

“都他媽看我幹什麼?不拿走想被人家罵垃圾啊?沒看見咱們宣傳部新來了個老佛爺嗎?”

那幾個人趕緊一擁而上,把自己的東西給拿走了。

洛薇歌面不改色地開口:“比不上您把腳放在別人椅子的架勢,更像皇帝。”

“好凶悍的一張嘴!一個畢業生,還真不知道姓甚名誰了?!

今天我就讓你好好長長記性!”

女人掄起包,二話不說往洛薇歌頭上砸來。

她反應極快地往後退,對方卻步步緊逼,尖利的指甲毫不客氣地往她臉上劃。

洛薇歌反手拿起剛放下的垃圾桶,衝著女人的手就蓋了過去。

女人昂貴的包沾了垃圾桶,驚恐地鬼叫起來。

“你真是瘋了吧,什麼東西都敢往我包上砸,壞了你賠得起嗎?!”

“你要是再往前一步,扣到你身上的就不是空垃圾桶了。”洛薇歌沒好氣地開口。

女人氣的胸膛欺負,半晌說不出話來。

“這是上班還是上戰場?怎麼亂成這樣?”

一道冷厲的聲音傳來。

“姜雲,你是這裡的老人,不懂讓著新人嗎?”

姜雲不爽地斜了洛薇歌一眼:“何經理,我就是看不慣她們這些憑關係進來的,第一天就這麼狂,以後指不定還要怎麼樣。”

何經理冷聲訓斥,“人家是京大的高材生,來宣傳部就是過度,根本不會久留。收起你排擠新人那一套。

你別沒完沒了,被你擠走幾個新人了?

薇歌,你來我辦公室一趟。”

之前在報到單上,洛薇歌見過這個人的名字。

何芳,是宣傳部的經理,顯然比這幾個抱團的人沉穩得多。

洛薇歌匆忙收拾了東西,便跟著她進了辦公室。

何芳臉上帶著幾分笑意,“真是讓你看笑話了,他們五個人從公司成立就入職了,但是不思進取。

宣傳部是靠業績拿工資的,這幾個人整天混日子。

生怕來了新人讓她們沒法混工資,所以故意孤立你,別生氣。”

洛薇歌擺手:“正常,我沒事的。不怕她們。”

“公司最近的新專案正在洽談期,明晚有個飯局,我備孕不能去,她們指望不上,只好麻煩你了。

你要是不熟悉業務的話,我叫個人陪你,好不好?”

她語氣溫柔,像知性和善的大姐姐。

這樣的態度,讓洛薇歌想起幾個兄長久違的溫情。

她不免得心軟,“不用叫其他人,我自己過去也行。”

“待在宣傳部確實是委屈你了,但是公司人員變動艱難,等你以後業績好了,我一定幫你在總裁面前說幾句。”

洛薇歌點頭。

她何芳又特地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連帶著明天飯局出現的幾個人什麼品味,都一樣不落。

洛薇歌謝了她好幾遍,才出了辦公室。

門關上的剎那,何芳臉上的溫柔消失殆盡,撥通了電話。

“鶯姐,安排妥當了,她信任我了,就是明天。”

電話那頭,黎鶯夾著一支女士香菸,風情萬種地倚著牆。

她臉上盡是媚態:“你做事我放心,像她這樣的天之驕子,就該被踐踏在泥裡才好玩呢。

不能總是我們這些人不被人當回事,是吧?”

何芳也笑:“我看她在辦公室裡罵姜雲,真是好氣派呢,不愧是被蔣先生慣出來的人呢。”

“什麼凌琛慣的?是她自己心高氣傲!

凌琛什麼時候看不上她了,甩她也跟甩抹布沒什麼區別!

以後她髒了,還能有什麼資本?”

何芳被她嚴厲的語氣嚇出一身冷汗,趕緊頷首。

“是是是,我失言了。她就是太自傲,得挫挫她的銳氣。”

“以後別亂說話,別忘了是誰從泥沼裡把你帶出來的,我有需要的時候,照做就是。”黎鶯冷冷開口。

“鶯姐你放心,不過這件事,需不需要通知……”

何芳話沒說完,黎鶯已經結束通話了電話。

她轉頭換上逢迎的笑容,“鄧醫生,張同學,等你們有一會了。”

一輛黑色的掛牌車上下來兩個人,儼然是上次潑硫酸的男孩和鄧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