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齊有序的腳步聲和金屬的碰撞聲迴盪在人們的耳朵裡,一隊士卒湧入地窖包圍在人們兩側。

“你們好大的膽子!可知臺上的人是誰?”

眾人看到兩側士卒的護甲瞬間嚇破了膽,紅色的戰甲是單獨受命於將軍府的蕭家軍獨有的戰甲,蕭家軍個個武功高強且只聽命於將軍府。

鳳九歌聽出了來人的聲音,是蕭凌川的母親婉娘。重生的喜悅直衝頭頂,全身緊繃的神經頓時鬆了下來。

“將軍府的人你們都敢動,全部給我押入大牢。”

……

哭喊求饒聲中人群逐漸全都退出了無憂閣的地窖,而此時地窖的屋頂上,一個黑影也輕輕地鬆了一口氣。

綺夢居三樓,男人回到房間脫掉了自己身上的夜行衣,房間裡的女人立馬迎了上來。

“主人!”女人面向男人單膝跪下,您好,身上穿著一襲深黑色的錦緞長袍,袍上繡著暗紫色的曼陀羅花紋,腰間束著一條深紅色的腰帶,她的整體穿搭猶如暗夜中的惡魔,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

男人沒有回應女人,徑直走向房間的羅漢榻側身癱了上去。

許久的沉默過後,男人低沉的嗓音傳入女人的耳朵。

“過來。”

聞言始終不敢動彈的女人起身走到男人身前,再次附身跪下。

“我有沒有說過不要動那個女人的命?”男人緩緩起身,好看的臉上掛上一絲慍怒,“為什麼她是今天的‘遊戲’?”

男人的語氣極其輕佻,眼神看似不經意地掃過女人的臉頰,女人低下頭強壓住內心的恐懼。

傳聞中的“無憂閣”手眼通天無所不能,全憑一個男人——無憂閣閣主花無憂。

從未有人真正見過花無憂,據說他生於亂葬崗,學習各種詭秘武功,曾經從一眾追殺他的頂尖高手中獨自一人殺出一條血路,後來見過他的人都消失了,花無憂的名字猶如閻王,無人再敢提起。

此時的花無憂輕笑著看著眼前的女人,“你好像不太懂怎麼聽主人的話。”

“主人……”女人的聲音忍不住的顫抖,輕聲呼喚。

花無憂拿出一顆藥丸隨手丟到地上,“這個月的藥,你走吧。”花無憂說。

可女人在清楚不過花無憂的為人,無用的人從不會活著離開他的身邊,還有不信任的人,這不是救命的藥,但她還是毫不猶豫拿起藥吞了下去。

“謝主人。”女人的頭重重磕在地上,一聲不吭靜靜地等待死亡的宣判。

“下不為例,出去吧。”花無憂打破了寂靜,女人知道自己賭對了,於是面不改色起身退出了房間。

花無憂躺下陷入了短暫的沉思,他不知道自己這次做的對不對,這已經是他的最後一次機會了。

另一邊的鳳九歌因長時間保持精神高度集中,還沒回到將軍府便靠在婉娘身上昏睡了過去。

婉娘緊繃著身子不敢動彈,生怕驚醒了熟睡的鳳九歌。想到剛才的事情婉娘還是有些後怕,若不是南錦在鳳九歌一出門後就立馬去和她稟報,恐怕她的兒子兒媳婦如今已是天人永隔。

安頓好鳳九歌,婉娘想起了正事,今晚抓到的都是上京城的名門子弟,出價二十萬兩高價的人更是尚書令的兒子,若真的全部處罰,只會讓將軍府樹敵無數陷入更糟糕的處境,可若不予處理,只怕外人會認為將軍府不在意新婦的生死,日後鳳九歌的日子只會愈發艱難。

婉娘有些拿不定主意,想著明天由老夫人定奪,索性直接睡了去。

第二天一早,鳳九歌睡到了自然醒,清晨明媚的陽光照得鳳九歌暖洋洋的,鳳九歌忽然想到了遲遲沒有回來的蕭落,開口叫道:“南錦!”

南錦輕輕走了進來。

“少夫人。”

“蕭落回來了嗎?”鳳九歌問道。

還沒等南錦回話,一道影子出現在門口,南錦退到一邊,蕭落走了進來。

“蕭落!找到司錦了嗎?”看到蕭落,鳳九歌有些激動。

“屬下順著線索從綺夢居一路查到了……”蕭落頓了頓,見鳳九歌滿眼期待看著自己,繼續說道,“司錦小姐好像去了丞相府,屬下不敢貿然進府詢問司錦小姐下落,便等到晚上抓了幾個家丁詢問,但是所有人聽到司錦小姐的名字時都閉口不談。”

“司錦小姐不知所蹤。”

蕭落說完,鳳九歌如同洩了氣的氣球。

“屬下聽說少夫人昨晚遇到了危險,就趕了回來,”蕭落繼續說,“屬下的任務是保護少夫人您的安全,不會再離開您身邊半步了。”

鳳九歌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蕭落,她感覺自己如今如同一隻金絲雀,除了活得好什麼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