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

操場上的太陽格外刺眼,球場上的少年肆意風發,任憑汗水浸溼衣衫,吸引萬千少女。

“許知南,加油”

一個女孩喊道。

她是許家叔叔收養的女兒許沐言,也是外界傳言許和許知南定了娃娃親的。

許知南用衣服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若隱若現的腹肌惹得場下女孩紛紛尖叫。

他天生的一頭微棕色的頭髮,內雙的眼睛,高高的鼻樑,喉結上下滾動。

一連貫的動作惹得小女孩們臉紅不已。

他將籃球扔給旁邊的鄒渝,許沐言早已從場外走到了他的旁邊。

她擰開瓶蓋將水瓶遞給許知南,許知南看了她一眼說:我不渴。

說完便轉身離開。

留下許沐言一個人在風中凌亂。

拿著球的鄒渝上前“沐言妹妹,我渴了”

許沐言朝他翻了個白眼便將水丟在地上轉身離開。

“你走不走”許知南扭頭道。

“哎,南哥,今天那麼熱,我們去檯球廳吧”

“走”

許知南一行人走到檯球廳門口。

透過窗外,一個扎著高馬尾的女孩,穿著一襲白裙,雖然破舊,但依舊襯出了她的美,披肩長髮,留著齊劉海,笑起來臉上的酒窩格外甜。

他愣住了。

不知他在窗外看了多久,她理球,擦杆,可那一刻,他腦子裡浮現的是和另一個女孩的記憶。

眼前的這個女孩和那個人相似三分,可她似她三分,他便慌了神。

鄒渝不禁感嘆道“這女孩挺漂亮呀”

“滾,收起你那不正經的臉”許知南不耐煩了。

他們走了進去,開了一個桌,許知南坐在旁邊的桌子上,看向她。

或許她感覺到了他的目光炙熱,不自覺的也朝他望去。

“哎呀,你會不會玩,換南哥來”

許知南將手中的煙放到嘴裡,接起球杆,在一群人的連連叫好中有個人給出了不一樣的答案。

她聲音甜甜的,但很有力量。

“你動作不太標準”

許知南抬頭看向那個女孩,一臉不屑。

女孩咳了一聲,說道“我覺得這樣會更好。”說完拿起一個杆子打了起來,確實惹得周圍的人接連叫好。

許知南將煙默默掐掉,丟進菸灰缸。

“不錯,叫什麼”

“我叫鹿一念”

他低著的頭瞬間抬了起來,聲音有點顫抖“一念”

“你認識我?”

鹿一念不解的問。

“這麼多年,你去哪了,我是許知南呀”

許知南激動的等待著她的回答。

他迫切的想了解她的一切,瞭解八歲那年她為什麼突然消失,像人間蒸發一樣,他們本是青梅竹馬。

“我想…..你應該認錯人了,同學,我並不認識你,我是最近才轉過來的”

鹿一念將杆子放在旁邊的球桌上,想要離開。

可他卻叫住了她,他像是發瘋了一樣,緊緊攥住她的手“八歲那年,為什麼突然離開”

鹿一念被他嚇得呆住了。

她沒說話。

“你確實不像她,她不會像你一樣”

他放開了手,攤在球桌上,用雙手撐著球桌。

“你什麼意思,認錯人就認錯人了,我這樣怎麼了,我就是家境不好,可我憑自己的本事賺學費,我又沒偷沒搶。”

她受過的苦一個富家子弟怎麼會理解呢。

他佩服她的勇氣,因為除了那個女孩,她是第一個這樣和他說話的人。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想說你球技那麼好,改天一起切磋切磋啊”

許知南看向鹿一念。

眼睛深邃,卻又空洞。

鹿一念沒說話,徑直離開。

走到旁邊的收銀臺說道:你們超時了,請問是續費還是離開。

許知南走到收銀臺那裡,眼睛望著她,她的眼睛那麼純真,也難怪這雙眼睛像極了她。

八歲那年,他們約好一起看世界,她說知南哥哥,我等你長大娶我呀。

他說我一定給你辦最好的婚禮,像公主一樣。

也許那時候他們並不懂的什麼是愛,只知道她陪在身邊比較開心。

可那天,他們約好一起去遊樂園,在約定的地點等了很久,卻沒看到她的身影,再去到她家時,雜亂的家裡毫無人煙。

她就這樣消失在他的世界裡。

今天他遇見了一個女孩,她也叫鹿一念,她和她一樣敢做敢說,卻唯獨少了她的一絲高傲。

他回過神來,冷冷的說了一句“不續”

見鹿一念沒有任何反應,他說道“不過我對你的檯球很感興趣,改天我再來。”

鹿一念抬頭對視著他的眼睛,深情的望著他“五百”

果然不是她,她是高傲的,她不會為了錢這樣。

他用不屑的眼神看著她“好”。

他想接近她,卻又瞧不上她的平庸,而他的接近,只是想透過她去懷念另一個人,或許在他眼裡,她只是一個替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