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宸,今晚上你能回來嗎?”

向暖是做了好久的思想鬥爭之後,才鼓起勇氣給安瑾宸打了這個電話。

她生怕安瑾宸不給她說話的機會,所以電話一接通,她立馬問了出來,問完之後就緊張的心跳加快。

“今晚公司有事,不回去了,你早點睡。”電話那邊傳來了他帶著磁性但又冷漠的聲音。

聽他要掛,向暖慌忙又說道:“但今天是我們結婚紀念日啊,家裡我都佈置好了,我也都買好了食材,我現在已經學會做飯了。”

此刻說這些話的向暖帶著無限的卑微,被現實磨的已經毫無尊嚴可言。

“你是大小姐出身,下廚房這種活你做不來,交給下人就好了,今晚你早點睡,我先去忙了。”

不等向暖再說什麼,電話已經結束通話了,聽到手機裡的掛機聲,向暖像被潑了一盆冷水,從頭涼到腳。

她知道他不會回來的,為什麼要做這種不切實際的幻想呢?

她知道他心裡愛的從來就不是她,而她呢?卻那麼不爭氣的愛了他整整十六年了。

向暖背靠著沙發,抱著自己的雙腿坐在地上,為了讓他看到她的用心,傭人她都打發走了,自己佈置了家裡,然後自己順好菜,想營造一種特別浪漫的二人世界的氛圍,結果,徒生淒涼。

她就這樣呆呆的坐著,天黑了,也沒有開燈,時間過了許久,一個手機來電打斷了她的思緒,是她的閨蜜唐茵茵打來的。

之前向家風頭正盛的時候,她身邊的姐妹無數,可破產之後,昔日裡跟她玩得好的同性朋友就只剩唐茵茵了。

“喂,茵茵。”向暖有氣無力的說著。

“聽你這要死不活的聲音就知道今晚你又獨守空房了。”向暖為了今晚的結婚紀念日準備了多少,唐茵茵最是清楚,所以這會兒她比向暖還生氣,“安瑾宸那個渣男,結婚紀念日都不回家啊?”

“他在忙工作,你也知道公司最近有個新專案要上,他很忙的。”

“暖寶,你可別Pua你自己了,傻子都知道這只是藉口……”

“好了,茵茵,不說他了,找我什麼事?”

向暖立馬轉移了話題,她能不知道這是自欺欺人的藉口嗎?

“行,不說他了,那今晚上就你自己在家了是不是?與其一個人在家哭,不如出來幫我完成工作,我這次真的釣到大魚了!”

唐茵茵的職業,說好聽了叫娛樂記者,說難聽了那就是狗仔。

她也跟她說過這份工作不體面,但唐茵茵告訴她,是她這個昔日的千金小姐,如今的豪門太太不懂生活的苦。

在父母靠不上,又缺錢的窘境下,找工作沒有任何喜歡可言,賺錢才是王道。

她雖是大小姐出身,但向家早已經破產,現在在外人看來雖是豪門太太,但她本身還是一個在讀研究生,沒有任何經濟來源。

安瑾宸的錢她又不敢亂花,想在經濟上幫唐茵茵一把也幫不上。

所以對她這份狗仔的工作,她不喜歡,但也尊重。

“好吧,你給我發位置,我現在過去找你。”

說完向暖結束通話了電話,收到了唐茵茵給她發的位置之後,她抓起車鑰匙出了門。

跟唐茵茵匯合時,她正鬼鬼祟祟的躲在一個高檔會所對面的草叢裡。

“暖寶,你快來看。”

見向暖來了,唐茵茵一把將她拉著蹲下,然後給她遞過了望遠鏡,說話的聲音特激動。

“看到坐在會所大堂裡的女人了嗎?大明星林蔓誒,三金影后,曾多次在接受媒體採訪時說不會談戀愛,更不會結婚。

什麼男人只會影響她賺錢的速度,獨立大女主的人設立的深入人心,我要是能拍到她跟男人幽會,你知道這是多爆的新聞嗎?足以讓整個娛樂圈抖三抖,我就發大財了!”

唐茵茵越說越興奮,向暖不追星,但三金影后林蔓她肯定是認識的,正如唐茵茵所說,她這個人設深入人心,若真被拍到有戀情,真是勁爆的新聞。

“來了來了!”看到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了會所前,從車上下來了一個男人。

林蔓看到進來的男人後立馬起身迎了出去,臉上明顯是堆積著笑容。

迎上那個男人之後,跟那個男人簡單的抱了一下,然後有說有笑的一同進了電梯。

“娛樂圈裡面的人設果然都是虛假的,賺爆了賺爆了,暖寶,我要實現財富自由了!”

唐茵茵特別開心,而此刻向暖身子卻僵在了那裡,雖然距離隔得遠,雖然只是一個背影,但她怎麼會認不出呢?

“我馬上叫外援,讓我師父混進會所拍更勁爆的。”

唐茵茵只是一個小嘍囉,她的師父據說是娛樂圈的第一狗仔。

唐茵茵打了電話給她師父之後,便拉起了向暖:“暖寶,被震驚的都僵住了?走了,我們到會所門口等我師父。”

唐茵茵拉著向暖走出了草叢,可剛走出草叢,唐茵茵手中的高倍相機就被來自後面的一個高大男人奪了去。

“誒,你誰啊?幹嘛奪我的相機,還給……啊……”

唐茵茵話還沒說完,手臂就被那個男子單手反扣到了後背,另一隻手控制住了向暖。

唐茵茵這才意識到她們這是暴露了,林蔓這種咖位的大明星,偷著約會的男人肯定是她們惹不起的大佬,唐茵茵也是害怕。

“老大,饒命啊,我們就是拍著玩的,沒幹什麼……”

但那個高大的男子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完全不理會唐茵茵的求饒,不由分說的押著她們兩個進了會所。

從被押進會所、進電梯、再到頂樓的包間,唐茵茵都在求饒,而向暖就像提線木偶一樣,任由被帶著走。

將她們兩個扭送到包間之後,包間的門被重重的關上。

這是一間特別華麗的包間,裝飾的富麗堂皇,燈光昏暗,坐在沙發上的男人五官在這種光線下顯出了幾分朦朧的神秘感。

但縱然看不清,卻也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壓迫感,還有熟悉感。

“安總。”

下屬將收繳的相機很恭敬的雙手遞給他,被喚作安總的男子接過去。

翻看著裡面的照片之後,抬頭,看向了向暖,聲音依舊清冷:

“安太太是來捉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