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去緬北

2013年12月份。

“哎，你聽說了嗎？緬北的太子清被抓了......”

“真的嗎？這人可是一個狠角色，沒想到敢這麼招搖，這下被逮到了吧？”

川渝蜀都一家中規中矩的麵館中，兩個吃麵的人談論著這件事情。

吃麵的我，聽到兩人的話，心頭一顫，筷子險些從手中脫落。

右手少了一根無名指，左手少了一根小指，臉上有著一道蜈蚣似的疤痕。

拿出打火機，給自己點燃一根菸，從飄起的白煙中，回憶起自己在緬北近十年的江湖往事。

......

我叫任傑，父母希望我生當做人傑。

75年的，出生在北方的一個小山村。

我上面有一個哥哥，叫做任武。

他要比我大上了八歲左右的。

當時那個窮苦的情況，是不會一下子連續生下來兩個孩子來的。

我的母親喜歡女孩子，這才有了我。

沒錯，第二胎還是男孩。

不過，母親雖然沒有得到滿意的結果，畢竟是親生骨肉，對我還是不錯。

我十五歲的時候，我輟學了。

那時候叛逆啊，任憑父母怎麼說，我都不上學。

父母沒辦法，讓我跟著二叔在鎮上的廠子當童工。

二叔練過武，我看到後尤為著迷。

跟著二叔練了三年，身體什麼的倒是極為好。

我十八歲那年，也就是93年，我哥回來了。

不僅回來了，還帶回來了一個極為美麗的嫂子。

我永遠不會忘記那天的，我哥西裝革履，一副衣錦還鄉的樣子。

嫂子外面穿著灰色的大衣，裡面穿著黑色的高領毛衣，一張瓜子臉，嫩得都要出水一樣，腳上穿著黑色的皮鞋。

嫂子來到我的面前，當時我是坐在那裡的，嫂子蹲了下來，大衣露出了一個口子，我能看到嫂子胸前的豐滿，鼓了好大的兩個包。

“你就是任傑吧，和阿武好像，真俊。”

嫂子的聲音就像是黃鸝的叫聲一樣動聽，桃花眼極為美麗，身上還有一股很好聞的氣味，說話的時候，她笑著抬手捏了捏我的臉蛋。

我的心臟不爭氣地亂跳，一直單身的我，瞬間就紅了臉，低下了自己的頭。

等到嫂子離開我這裡，我又忍不住抬頭看了幾眼。

心中才後知後覺：

這麼美麗的女人，怎麼說假話呢，我分明要比我哥帥上不少好吧！

不管怎麼說，嫂子的美麗留在了我的心中。

我哥南下打工幾年回來，確實是賺翻了。

那天晚上，我就做了一個春夢，第一次覺得，我長大了。

翻新了家裡的屋子，和帶回來的嫂子定了親，就在年底。

九月份，秋高氣爽的。

我們一家子，坐在翻新的房子中，吃著晚飯，外面傳來昆蟲的叫聲。

“爸，你是不知道，緬北那個地方啊，到處都是機遇，就我那個工作，一天一百！”

我哥吃著飯，眼中帶著精光地說著自己見到的繁華世界。

“哥，你別說了，你這個已經說過幾十遍了。”

我看著我哥興奮的樣子，忍不住打斷。

“小生瓜蛋子，你懂啥？”

我哥瞥了我一眼，不忘諷刺我一句。

我聽到後，無言以對，只能大口地悶著自己碗裡的飯。

“小武，你那工地就這麼忙嗎？就不能等到年底結完婚再走？”

我爸笑著看我們嬉鬧，過了一會兒，才這樣問我哥。

沒錯，我哥前幾天就說工地上事情太多，他得回去。

父母攔了幾天，我哥才留到現在，不然早就去緬北了。

“爸，真不行，明天我就要走......”

我哥搖了一下頭，並說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兩個人又說了好久，我在旁邊卻是豎著耳朵認真地聽著。

心中早就有了自己的小九九。

我也要去緬北！我也要出國！

對於我哥描述的那個畫面，讓早就厭煩平靜的我內心蠢蠢欲動。

我也要掙錢，我也要找一個像嫂子那樣漂亮的女人！

“哥，我也要跟著你去！”

等到兩個人交談結束，我忍不住插嘴道。

“對，我也是這個意思，這個混小子整天跟著你二叔，也讓他跟著你存些錢娶媳婦吧，見見世面！”

沒等我哥開口，我的父母就點頭幫我說話。

殊不知，他們兩個這樣的舉動，竟然是把我給推向了深淵。

“真想去？”

我哥聽到父母的話，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抬眸看向我問道。

“真想！”

我幾乎沒有猶豫，下意識地就點頭同意。

“到了那個地方，一切都要聽我的。”

我哥拿出煙，熟練地點燃，吸了一口對我說道。

“哥，你就放心吧。”

我拍了拍我的胸膛，眼中帶著興奮，大嫂，呵呸，緬北，我來了！

第二天，我和哥就收拾好東西，坐著大巴去火車站。

“喏，來上一口？”

我哥給我遞來點燃的煙。

“咳咳......”

從沒有吸過煙的我，被嗆得咳嗽了一聲，引得我哥發笑。

“以後學著點。”

我哥意味深長地囑咐了我一句。

上了火車，對於我來說，一切都是新奇的。

幾小時之後，我也是累了，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等我再次醒來，是被我哥叫醒的。

“到地方了。”

我哥帶著我出了火車站。

這裡是東莞，一個轉乘點，要等幾個人，後面有專車。

還好我哥讓我帶短袖了，不然真的要被熱到。

這裡可比我們那裡熱上不少。

入眼就是燈火輝煌，高樓大廈，顯得特別有生命力。

在車站旁邊，還有躺在地上的前來打工的人，想來是疲倦。

我哥去買飯，讓我待著不要動。

我哥剛走，一個濃妝豔抹，著重清涼的女人就來到了我的面前。

“帥哥，你要買鞋嗎？”

女人打量了我一眼，緩緩開口說道，還不忘記展示一下自己的身材。

“鞋？我不買。”

我低頭看了看我腳上穿著的還挺新的鞋子，然後搖頭拒絕。

而且，我看著女人穿著清涼的樣子，身上也沒有帶鞋子啊。

女人看到我這個樣子，當即就判斷出來我是一個涉世不深的小菜鳥，然後拉著我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胸前，目光如水，幽幽說道：

“跟著姐姐去看看吧，很便宜的，你給四十塊錢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