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結伴而行,有李震三人在身旁,其他的護衛也就不用再跟著了,李承乾對他們都武力值不是很瞭解,但也肯定都得到了他們老子的真傳了。

“大哥,你先坐好了,我們去找房遺直和高文敏那兩小子過來。”

崇文館的一間偏殿之中,程處默拉著李震退了出去。

李承乾看著四周的佈置,心中有些感慨,這座宮殿裡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精緻。

大殿的兩側,都貼滿了各種詩文,都用文匾裝訂,可見,大唐的文風初見成效了,已經逐漸成為了一種風流。

亂世尚武,盛世崇文。

這些詩詞的風格各異,有的豪邁奔放,有的婉約清新,有的深沉凝重,有的空靈飄逸。

比起詩意,更當人注意到的是,字跡行走龍蛇,氣勢磅礴,在一定程度上來說,詩意已經趕不上如此的筆力了,一看就是出自大家之手。

“啪!”

一聲脆響傳來,一隻大手突然重重地落在一名文士的肩膀上。文士猝不及防,被嚇得猛地站起身來。

他心中不禁犯嘀咕,究竟是誰如此粗魯無禮?

待他定睛一看,發現來人竟是李震與程處默。

他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是什麼風把兩位世子吹來了啊?”

只見程處默一把摟住房遺直的脖子,將他往門外拖去,並小聲說道:“房遺直,出去,我們借一步說話。”

李震則朝角落的另一位文人招了招手,喊道:“高文敏,你也過來一下。”

眾文士皆是一臉茫然,不知發生何事。在眾學子弟疑惑的目光中,房遺直和高文敏被拉出了房間。

房遺直滿臉通紅,心中暗自叫苦不迭:“兩位世子,有話好好說,何必如此拉拉扯扯。”

他覺得自己和另一個大男人這樣勾肩搭背,實在不成體統,有辱斯文。

高文敏連忙附和道:“是啊,兩位世子,有什麼事不妨直說,只要力所能及,我們一定盡力而為。”

射殿和崇文館是八竿子都打不到的干係,現在這兩人怎麼跑到文殿來了。

“我們要你們幫?哈哈!”程處默哈哈大笑,癟了癟嘴道:“我們是來給你們送富貴的,就不知道你們面對這潑天的富貴,要還是不要。”

“富貴?”房遺直皺著眉頭,顯然是不信的,這兩貨腦容量就那麼大,能有什麼富貴。

“太子殿下說了,很欣賞兩位的謀略,說日後登位之後,要給予兩位重任。”程處默直接表明來意。

“太子殿下嗎?”房遺直和高文敏對視一眼,都是一愣,太子謀反的事情,他們都十分的清楚,因為家裡都有大佬,就算封禁了,也有那麼億點點辦法傳遞訊息。

他們現在可是想和太子李承乾劃分界限都來不及,哪敢在這個時候往上蹭。

“兩位世子太開玩笑了,我們就是陪讀的,怎麼能入太子的眼呢?”房遺直馬上說道,現在可不想和太子沾邊。

“你們這文人就是如此,愛惜自己的羽毛。”李震冷哼道,哪裡聽不出兩人的意思來。

“實話告訴你們吧,太子殿下已經回來了,東宮已經全部解禁,不然你們以為我們會出現在這裡嗎?”

東宮夜才是在李承乾回來之後,才解禁的,很多人都不知道。

“太子殿下是被冤枉的,現在真兇已經找出來了,之後便會通告天下。”李震道。

“當年你們的老子何等的氣魄,怎麼就生了你們兩個沒骨氣的東西呢?”

而另一邊的程處默則劈頭蓋臉的大罵起來。

“我看你們倆就是一對軟蛋!當初你們的父親,那可是大唐的英雄,跟著陛下南征北戰,為大唐立下汗馬功勞,如今你們倆卻像個縮頭烏龜一樣,連站出來替太子謀劃一二都不敢,真是丟盡了你爹的臉,還是你們一點本事都沒有啊?”

他越罵越氣,最後直接一腳踹在了房遺直的大腿之上。

房遺愛和高文敏被罵得臉色通紅,卻又不敢還嘴,不然還會被踹。

“現在張玄素那三個為老不尊的東西,一直在故意刁難太子殿下,你們若是能解決了,那就入了太子的眼,不然你們繼續讀你們的那破書去吧。”

程處默瞄了兩人一眼,就和李震氣沖沖的就離開了。

“這!”房遺直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不知如何是好,家中那位,可是沒想把寶壓在這裡。

但是現在太子李承乾已經丟擲了橄欖枝,他們不接受的話,那就表明他們站在了對立面。

一生戎馬,可比不了站對隊功勳更大。

“我們本來就是東宮的官屬,當為太子解憂,如果真的解禁了的話,那太子殿下就是冤枉的。”高文敏則說道,心深似海,沒有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們必須想好了計策,不然不足以賠罪啊。”房遺直眉頭微微皺起,不由己,真的不由己。

他們兩人怎麼會不知道,李世民有廢太子的意向,但是面對悠悠眾口,李世民始終沒有承認要廢太子。

逼父,殺兄、奪弟妻,其實也可以表現明顯一點,廢子,那就成完人了。

“難!”高文敏搖了搖頭,他們都品級太小了,怎麼能和張玄素幾人硬剛呢?

“不難才怪呢,我們得好好謀劃一番。”房遺直和高文敏都苦悶無比,只是趕鴨子上架,強人所難。

……

“氣死人了,太子能看上他們,是他們的福氣。”程處默大聲嚷嚷。

“四弟,他們拒絕了嗎?”李德謇問道。

“拒絕倒是沒有明說,不過看他們那樣子,是不想和太子有過多的接觸。”程處默哼聲道。

“大哥,你兩小子不識好歹,早晚收拾他們,崇文館那麼多的學士,也不缺他們一二個。”

“人各有志。”李承乾擺了擺手,這兩人本就不是慕名而來的,只是迫於李世民的政令,才到東宮來任職陪讀。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們兩人代表的是房玄齡和高士廉的態度。

那兩位不看好李承乾,所以他們的嫡長子也就只能如履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