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走了,永遠都不會回來了。”漢諾博士口氣沉重,悵然。

二愣子抬眼瞅了瞅,見所有人的眉頭都是微蹙的。他沒忍住強烈好奇心的慫恿,終於開了口:“它們是駕霧走的嗎?”

吉姆教授接話道:“只有這一個解釋。”

二愣子心頭微微一沉,求助式的轉而向苑寶兔問道:“這不是結下樑子了嗎?剛才為啥不再開幾炮集束波把它們幹掉?除惡務盡吶!”

苑寶兔沒有收回眺望遠方晨霧的目光,悵然說道:“這是法制國度,它們是保護動物,我們有底線。”

這時琥晶邁步來到二愣子身邊,不冷不熱地說:“二愣子先生,借這個機會向您普及一下。我們開發的集束波不是常規武器,更不是什麼炮,它只對自身磁場遠超正常地磁值二十倍以上的磁源發生作用。除此之外,哪怕是一隻蝴蝶,它都打不下來。”

二愣子有點懵,瞳孔中流淌著嬰兒般清澈的光芒。未待他再次開口,老孫以和事佬的姿態呵呵一笑,說道:“二愣子賢弟,不用糾結。這是相當專業的話題,莫說是您,就連在這個圈子裡混了二十多年的我,明白的也不過一知半解。簡單的說呢,這集束波是根據無數個靈異個案的研究成果而開發的一種非常非常特別的磁波發射系統,具體原理我不太清楚,針對的都是老百姓所說的陰靈或成精的東西。反正就是以惡制惡,以磁波對抗磁波,強的磁波瞬間切割相對較弱的磁波,這樣就把那些能夠靈活運用強大磁場興風作浪或成精成鬼的東西幹掉。但對於普通生物卻屁用沒有。剛剛琥晶助理不是說了嗎,面對正常生物,它連一隻蝴蝶都打不下來。呵呵。”

二愣子聽懂個大概的同時,老孫這番解釋也招來了吉姆和漢諾的讚賞,二人都微笑著豎起大拇指。漢諾說道:“孫,幾個月不見,您已經很專業了!”

老孫謙虛地擺擺手,恭維道:“漢諾博士,中國有句老話,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常年跟在您和吉姆教授還有寶兔小姐這樣的領域翹楚身邊混,再怎麼也或多或少長些見識啊!呵呵。”

“哦,對了,二愣子先生,在此我可以告訴您,靈異體都很可怕,可一旦瞭解了它們的基礎原理和核心本質,我們便可以掌握它!這很有意思,值得我們弱小的人類為之付出畢生心血。”吉姆教授說完舉了舉拳頭。

二愣子受到鼓舞,也配合著舉了舉拳頭。這時同樣有些興奮的漢諾博士微笑著向他說道:“我們團隊的畢生追求就是想知道人類在宿命面前是否真的無能為力。”

“哦,”二愣子剛想隨口說“是這樣啊!”但苑寶兔的目光卻提前一步佔據了先機,她默默說道:“可是截止目前而言,我們所得到的一切都證明,在宿命的漩渦裡,我們真的無能為力。”

這句話是消極悲觀的,按理而言,很不適宜在這種時刻和這個團隊面前說。但苑寶兔眼中的誠懇是無畏的,似乎是以無數事實為底蘊才如此言之鑿鑿。

顯然,琥晶和老孫這兩位團隊核心成員都傾向於苑寶兔的定論,二人附和著露出略表無奈的苦笑。

二愣子此時真可謂一秒鐘倆心情,剛剛無形的希望忽然又被苑寶兔給予的絕望拍滅。他有些轉不過來彎,看了一眼吉姆和漢諾,發現這倆老外並未受到苑寶兔那盆冷水的干擾,臉上仍然洋溢著打了雞血般的興奮。於是他便繼續迷信西方科學家個個都熱忱、敬業、終將得出真理的結論,無形當中生出那麼一絲絲崇洋媚外的情愫來。但他不會在這個時候盲目地表達,他不傻,端誰飯碗他心裡清楚的很。東北有句老話,叫幹活不由東累死也無功。現在的一切都向那已經進兜的五百萬看齊,至於什麼神啊鬼啊啥的,別看二愣子近期飽受其苦,但其實他骨子裡還真沒太把這些看不見、摸不著的假擬邏輯成因當敲屌棍。

正在走神,銀明突然說道:“寶兔小姐,山頂另一個熱源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