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熟不熟!」另外一個矮個子的姑娘立刻就擺擺手,「我是真不熟!我才進公司一個多月!就知道我們辦公室有一個叫鄔美芳的人,一共就沒見過她幾次面,話都幾乎沒有說過!

不信你們問錢經理!我是他親自面試招進來的,我什麼時候進公司的他最清楚了!」

被強行拉出來作證人的錢經理愣了一下,有些無奈,但也還是點了點頭:「對,小文是上個月的月初才進公司的,然後上個月鄔美芳的考勤你們方才也看到了……她們兩個能見面打交道的機會確實也不多。」

「是啊是啊!」被叫做小文的女孩兒忙不迭點點頭,「那能不能讓我先回去辦公室啊?反正我也不認識她,關於她的事兒我能不能就不在這裡聽著了?」

錢經理似乎覺得這話也不是沒有道理的,他這辦公室本就不大,之前已經有四個人在了,現在又叫來了四個人,頓時就顯得有些侷促。

他正猶豫著要不要替小文幫個腔,其他幾個人都忙不迭的搶著開口,七嘴八舌自我表白起來。

「是啊,是啊!還有我!我雖然跟她做對桌,但是從來都沒有說過話,我們辦公室有監控的!你們不信的話,可以去調監控看看我說的是不是實話!

你說我都沒跟她說過話,我怎麼可能對她有什麼瞭解呢!

要不我跟小文一起回去吧!」那個高個兒女孩兒急吼吼地說。

「這話說的,就好像我跟她能有什麼交集似的!」她旁邊一個高個子的小夥子無奈地笑了,「辦公室除了她之外,這倆女同事跟她都沒打過什麼交道,更別說我這個男同事了!

天地良心,我女朋友醋勁兒那可是相當的大,這事兒小文和小琪都可以幫我作證的!

我要是跟鄔美芳有什麼密切往來,都不用警察來問我,我女朋友二話不說就能把我們家客廳給改成審訊室!

她可不講什麼武德,如果有必要,保不齊連滿清十大酷刑都能給我使出來!借我倆膽兒,我也不敢跟女同事關係匪淺!

所以這事兒你們找我也問不著,我就不耽誤你們的寶貴的工作時間了吧……」

「我也是,我也是,不耽誤你們了!」他旁邊的另外一個帶著黑框眼鏡的小夥子也忙不迭跟著搭腔。

霍巖也沒想到這四個人搶著說話愣是能說出八個人的吵鬧程度,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錢經理是一個善於察言觀色的人,一看霍巖的表情就知道他有些不耐煩了,連忙拍了拍巴掌,示意那幾個人都不要再你一言我一語的爭誰和鄔美芳的關係更疏遠了。

「行了!你說你們幾個!平時工作的時候積極勁兒哪去了?!」他開口訓斥道,「都是一個辦公室裡坐著的同事,低頭不見抬頭見,再不瞭解也不至於和陌生人一樣吧!

人家警察為了這件事特意跑到咱們公司來了解情況,人家也是為了公事!

鄔美芳平時不管跟咱們關係是近還是遠,親近不親近,那也是一條人命!

就算是看到路邊死一隻小貓小狗,你們不也得長吁短嘆一頓麼!這關係到一條人命,你們在這裡推三阻四,急著撇清,是不是顯得太沒人味兒了一點?!」

被錢經理這麼虎著臉呵斥了一頓,四個年輕人多少都有點面子上掛不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裡窩著一把火,卻又沒法子發洩出來。

「行了!馬衛東,你就不能像個爺們兒似的!」方才說女朋友醋勁兒大的小夥子忽然惱火地用肩膀撞了撞站在自己身旁的眼鏡男,「在咱們中間,最沒有資格說跟鄔美芳不熟的人,就是你了吧!」

被稱作馬衛東的男人一張泛著油光的臉騰一下子漲得通紅,就好像有人迎面給他噴了一層淡紅色的薄油漆

「你這是什麼話……」他結結巴巴地開口責怪同事,「你、你們都不願意被牽扯上,也不能推我進火坑啊……」

「什麼叫推你進火坑?」旁邊的小夥子不滿地瞪他,「男子漢大丈夫,行得正坐得直!

你自己之前追過鄔美芳好長一段時間,這事兒你就說認不認吧!

我們跟她連說話的次數都不多,你都追過她那麼長時間,現在你拿你跟她的交情和我們劃等號,這是不是多少有些說不過去?」

馬衛東的臉更紅了:「我那是一時糊塗……後來我不也迷途知返了麼!這一篇兒早就翻過去了,現在又給扯過來說有什麼意思!」

瘦高女孩兒衝他翻了一個白眼兒:「現在又不是在評價你的審美眼光和擇偶標準!

就事論事,你翻過去那一篇兒不都是你跟鄔美芳打交道的事兒麼!你現在在這裡偷換概念躲事兒!想當初我們讓你別追她的時候,你可沒聽過我們倆的!」

馬衛東有些羞惱,當著旁人的面又不好說什麼,心虛地朝寧書藝他們瞥了一眼,結果發現包括錢經理在內的幾個人,無一例外都在看著自己,頓時更加侷促起來。

「行吧,要不然這樣!馬衛東留下,你們其他人先回去!」錢經理看這樣下去馬衛東也不會肯開口,便做了安排,「回去到辦公室裡也回憶回憶跟鄔美芳有關的事兒!

一會兒跟馬衛東談完了,兩位警官要是有什麼事需要找你們再確認的,我再叫你們過來!

這中間沒有什麼特別重要的事,誰也別給我早退或者跑到別的部門去亂竄啊!」

那三個人不情不願地應了一聲,急急忙忙離開了辦公室,生怕走慢一步會被叫回來。

被留下的馬衛東哭喪著臉,垂頭喪氣站在牆邊,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

霍巖順手拉了旁邊的一把椅子推過去:「坐下說吧。」

馬衛東坐下來,兩隻手在膝蓋上搓了幾下:「我……我其實沒追鄔美芳那麼久!而且也沒追上,她那時候一直吊著我來著,都是我單方面跟她攀關係,所以要是我死了,你們找她打聽我的事兒,說不定她能跟你們說幾句。

現在你們問我她的事……我是真的說不上來……ap.

她也沒怎麼告訴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