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絕望

我出生在瑞京一個小康之家，可是在我八歲那年，我父親迷上了賭石。

賭石這種東西，一刀窮一刀富，一刀穿麻衣。

八歲生日那天，是我父親第一次賭石。

我到現在還記得，他把我帶到了那個原料廠，一群人看著他切開了那個料子，就那麼幾秒鐘的功夫，五萬塊買的料子，變成了八十萬！

也就是從那一次開始，我父親像是著魔了一樣。經常幾天不著家，那時候我年紀小不懂事，只記得我媽天天哭，然後我家的生活條件越來越差。

漸漸地，車賣了。

房也賣了……

我們一家三口準備租一個小房子，在搬家的那天，我爸一個人坐在陽臺邊，一宿都沒閤眼，抽了一宿的煙。

我爸對我媽再三保證，以後不會再賭了，一定要重新做人。

我記得那天，我爸對我特別溫柔，交代了我好多事情，比如要好好學習，好好對我媽。

我那年我十五歲，我也沒有想太多，只以為日子總有一條會好起來的。

可是我沒有想到，就是在那一天，我爸從十八樓跳了下去，從此陰陽兩隔……

我爸死了，但是給我留下了很多的債務，我和母親無奈之下，躲到了舅舅蘇大強家生活。

我到現在還記得那天，我和母親拎著行李，來到舅舅家的情景。

舅舅和舅媽兩個人冷冷的看著我們，那目光就像是在看垃圾一樣。

“大姐，你現在來了，以後就跟著我們生活吧，但是咱們一碼歸一碼，你和虎子可不能白吃白住啊！”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舅媽的聲音，她的聲音尖銳刺耳，聽上去就像是手指甲在黑板上劃拉一樣。

我的母親聽到這話，臉色變了變，然後點了點頭。

舅媽看到母親答應了，這才將門開啟，讓我們進來。

但是還沒等我們進屋，蘇麗就衝了出來。

“憑什麼讓他們住進來啊！他們家欠的錢，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蘇麗是我的表妹，長得挺漂亮的，面板白皙，身材苗條，五官精緻，雖然才上高中，但是發育的卻比那些大學生都要好。

她看到我時，臉上充滿了鄙夷和不屑，就好像我是什麼髒東西一樣。

舅舅聽到蘇麗的話，趕緊將她拉到了一邊，然後低聲說道：“你小點聲，別讓你大姑他們聽見。”

“聽見又怎麼了？反正我就是不同意他們住進來！”蘇麗撅著嘴，一副大小姐的樣子。

“麗麗，你放心吧，你大姑他們已經答應我了，不會白吃白住的，而且家裡多了兩個人，也能幫你媽分擔一些家務，這不是挺好的一件事麼？”舅舅說道。

蘇麗聽到這話，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她瞪了我一眼，然後轉身回屋了。

我和母親對視了一眼，只能默默的忍受。

我和母親被安排在了閣樓裡住，雖然地方不大，但是總歸算是有個落腳的地方了。

第二天，我和蘇麗一起去了學校。

蘇麗是學校的校花，追求者眾多，但是她卻一個也看不上，用她的話來說，那些人都是垃圾，根本配不上她。

我雖然是她的表哥，但是在學校裡，她從來都不會和我說話，甚至連看我一眼都不會看。

我知道她看不起我，但是我還是忍不住的想要討好她。

她不喜歡吃學校食堂的飯菜，於是我就每天給她帶飯，但是每次她從來不吃，全部都倒進了垃圾桶裡。

有一次，我實在忍不住了，就問她：“麗麗，我做的飯就這麼難吃嗎？”

“難吃不難吃，你自己心裡不清楚嗎？”蘇麗瞪了我一眼，不屑的說道。

聽到這話，我心裡有些難受，但是我還是沒有放棄。

很快，蘇麗的生日就要到了，我買了一個小蛋糕，打算晚上回去給蘇麗慶祝一下。

可是沒想到，我剛把蛋糕拿出來，蘇麗就直接將蛋糕打翻在地上了。

“誰要吃你的破蛋糕啊，滾開！”蘇麗罵道。

我看著地上的蛋糕，心裡難受極了，這時候蘇麗直接一腳踩在了蛋糕上面。

這一腳，踐踏的不光是蛋糕，更是我那可憐的自尊心。

“王虎，我告訴你，你最好趕緊滾出我家，不然的話，我對你不客氣！”蘇麗說完，直接轉身離開了。

我看著蘇麗的背影，心裡像是被刀子紮了一樣，我想著，或許我真的不該來她家。

從這天開始，我就放棄了討好蘇麗，每天除了上學，就是躲在房間裡。

可是即便這樣，蘇麗依然沒有放過我，她讓學校的混混找我的麻煩，讓我差點被人打死，還把我堵在廁所裡，讓我吃屎。

我拼了命才終於逃了出來，那一天，我終於忍無可忍，狠狠的推了蘇麗一把，她直接摔在了地上。

“你，你竟然敢打我？”蘇麗憤怒的看著我。

“我……我不是故意的。”雖然十分憤怒，但是在看到蘇麗生氣的那一刻，我還是慌了。

這就是寄人籬下的感覺，哪怕你憤怒，你也必須要控制你的情緒。

這種感覺，我這輩子都不希望再有第二次！

“好，好你個王虎，你給我等著！”蘇麗說完，轉身離開了。

我心裡有些害怕，我知道蘇麗的性格，她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可是我沒想到，她竟然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來。

那天晚上，我回到房間之後，發現房間裡竟然多出了女生的絲襪和內衣，我拿起那幾件衣服，深深的嗅了嗅，那味道讓我上頭。

這是我從小到大第一次聞到這股味道，我不知道怎麼形容這股氣味，但是那一刻，我體內的荷爾蒙被調動了起來。

青春期的孩子，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那一刻我的腦子裡第一次有了一個概念——女人！

就在這時候，房間的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了，我轉頭一看，只見蘇麗和蘇大強還有吳春花站在門口。

“你這個變態，竟然偷我的內衣內褲！”蘇麗指著我罵道。

“不，不是這樣的，這些東西不是我拿的。”我頓時就慌了。

“不是你放難道還是我拿的嗎？”蘇麗問道。

我一時語塞，不知道該如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