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清自是不知道手機另一端的場面,她短暫地沉浸在被拒絕的窘迫中,聲音發澀:“我知道了。”

下一秒電話便被結束通話。

如此場面,她早已習慣,又不是第一次被拒絕,沒什麼可傷心的。

黑夜朦朧,她看不清窗外的景色,只能透過倒影,看見明豔動人的自己。

她不信時酌不會為自己動心,沒有男人逃得過漂亮的女人。

林清清對自己的相貌很有信心。

手機螢幕突然亮了,她開啟一看,不是是誰給她發來了一條彩信,是一張照片。

一男一女正走出醫院大門,女人她不認識,可那男人,分明就是時酌。

林清清不清楚照片的來處,可她知道,時酌這些天總往醫院跑,也不讓她跟著,原來都是為了這個女人嗎?

而另一邊別墅內,時酌放下手機後,安撫著渾身發顫的女孩兒,最後,一雙手猶豫著環住了她的雙肩。

這是個很有安全感的姿勢,很快,衛妤便熟睡了。

時酌本打算悄悄放開她,可女孩兒似乎能察覺到他的離去,抓著他的手不放,無奈之下,他只得再次躺回床上,眸色逐漸深沉。

衛妤若是清醒著,便能發現男人望著她的眼眸中,有他從沒見過的慾念。

直到窗外雨勢漸小,衛妤才徹底安然睡去,時酌沒有留下,輕輕離開房間。

他不提,這一晚發生的一切,誰也不會知道,包括她自己。

待衛妤徹底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上午十點了。

屋內拉著窗簾,陽光並不刺眼,可她依舊覺得太陽穴脹痛得厲害。

昨夜的記憶逐漸回到腦海中,她記得自己去了客廳,開了瓶紅酒,然後……她不記得了。

衛妤猛地坐起,大腦一陣眩暈。

身上依舊穿著她下樓時穿著的睡衣,也沒有其他難受的感覺。

是她自己回房的,還是……

衛妤收拾好自己下樓,王姨告知她時酌已經去公司了。

“時先生讓我告訴您,您可以在上京四處轉轉,但暫時不能靠近時氏和時家。”

衛妤點頭。

就算沒有他的提醒,她也不會主動去接近時家。

“那我去趟醫院,看看我……母親。”

王姨是時家的人,想來是知道她與時家大小姐的關係的,可沈夫人養育她多年,真心待她,叫這一聲母親,也無不妥。

“當然可以。”

王姨交代好了出門事項,衛妤便打車去了醫院。

別墅距離醫院大約有四十分鐘路程,距離不近,可對上京而言,也不算太遠。

來到醫院,按照王姨給的病房地址,衛妤來到了醫院的特級病房區。

此處環境良好,來往的人也不多,確實非常適合休養。

進入病房,沈夫人正靠坐在床頭,看著牆上的電視。

“有訊息稱,時氏時家有意與林家商業聯姻,時家掌權人時酌與林家千金也算是門當戶對,這次聯姻,想必能帶動兩家合作,事業更上一層樓。”

衛妤身形一頓,隨後來到床邊,好似並不關心這件事。

“媽。”

沈夫人猛然回過神,瞧見來人激動不已:“小妤?”

“是我。”

衛妤顯得淡定很多:“您現在感覺身體怎麼樣?”

上京的醫院醫術自然不會有問題,何況是時酌安排的,她並不擔心。

可沈夫人在見到她後,似有千言萬語,卻不知該從何說起。

“他還是帶你回來了。”

這些年,沈夫人是知道她與時家的關係的。

不到萬不得已,她怕是不會走到這一步。

“回來也並非不是好事。”衛妤輕聲說著:“至少我擺脫了宋景明,您也可以得到治療。”

關於她與宋景明的事,沈夫人知道的不多,甚至在離婚前,關於兩人之間的事,她一直是瞞著沈夫人的。

“是我拖累了你。”沈夫人嘆氣:“沈家那群人也來找麻煩了吧,你和宋景稚離婚,他們也沒什麼顧慮了。”

聽語氣,衛妤知道,沈夫人定時認為她為了自己才跟時酌來上京。

“媽,不是你的錯。”衛妤認真道:“我來上京,也是為了我自己。”

以前的她太弱了。

不但弱小,還荒廢了一身本領,生生淪落到了人人可欺的地步。

在弱小時為了變強而接受他人的幫助,又如何?

沈夫人十分驚訝:“以前可不是這樣認為的。”

若是她早些這樣想……

衛妤無奈,搖頭淺笑:“不論以前如何,都過去了,今後您就和我一起留在上京吧。”

“可沈家那邊……我得回去。”沈夫人擔憂道:“我和沈志峰還沒離婚。”

這些事,衛妤不是沒有考慮到,可時酌告訴她,這一切他都會解決。

他開口的事,一定會辦到。

衛妤寬慰道:“時先生他會解決的。”

在沈夫人的眼中,衛妤對時酌不算抗拒,卻也不算親近。

如今她如此自然地提到他,想必是發生了什麼。

這段時間變故叢生,終是改變了曾經的女孩兒。

衛妤想,如果沒有這接二連三的變故,她便不會接受時酌的幫助。

她註定要回到上京,回到時家,與那些人產生交集。

而宋景明,只是她偏離的人生中,一個不該存在的意外而已。

這一天,衛妤都在醫院陪著沈夫人,醫生告訴她,還有一週沈夫人便可以出院了。

在這裡照顧的人都是由時酌親自安排的,衛妤很放心,也叫沈夫人別擔心自己,自己在天黑之前離開了醫院。

衛妤在醫院大門檢視了地圖,發現這裡距離商業廣場並不遠,不過,她此刻也沒有逛商場的心情。

剛叫上回程的車,她聽見不遠處傳來一道不友善的女聲。

“你果然在這兒!”

衛妤朝四周看了看,發現右側有一女人朝她走來,那眼神落在她身上,好像恨不得在她身上盯出一個洞來。

“你是什麼人?以前我可從沒在阿酌身邊見過你。”

女人一頭直髮,面容清純可人,眼尾上翹,平添一絲妖媚。

可不知為何,衛妤對這個第一次見面的女人喜歡不起來。

或許因為她對自己說話的語氣並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