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烏桓,胡水被新起的城牆嚇了一跳,這個時代修城牆可不是一個簡單的勞役,歷年都有新建城牆的役民死亡。

也就是張啟,有著水泥的幫助,他才能將城牆的修建進展的如此迅速。

而進入如今已然有了三米來高城牆的烏桓城後,張啟下的第一道命令就是‘擴軍’。

憑藉著對漢匈這段歷史的粗略認知,他知道接下來的兩三年,是難得的寧和日子。

雖然匈奴對漢軍的報復依舊,但卻沒有了一開始的那麼激烈。

趁著這段時間,張啟也要大力發展一下自身。

草原畜牧業發達,但牛羊需要不斷的遊牧才能獲得生長。

這需要的土地就變得很大了。

所以,為了能多出一些產出,張啟將目光放在了豬身上。

養豬是可以的,但前提是人能夠吃飽,這樣才有養豬的本錢。

所幸張啟麾下已經將吃飽這一條做到了,去年收割的大豆直到今年都還有存於,而今年,鮮卑三十萬畝的田地有十萬畝種上了高粱,十萬畝種上了南瓜,還有八萬畝的大豆種植以及兩萬畝的其他種植。

如辣椒,大蒜,以及一些張啟在騎砍世界中發現的各類蔬菜。

大蒜張啟種植的較多,大蒜素雖然不好提取,但關鍵時刻可以保住一些人的性命,而農藥的製作需要專業的知識,張啟不會,手底下的人也沒研究出來,所以大蒜搗碎混合水用做殺蟲也很是好用。

騎砍世界中,高粱的種植已經被玩出了花來了,這是張啟第一個決定種植的主糧植物以及經濟作物,所以騎砍世界中的那些人對高粱也很重視。

如今的高粱經過了幾十代的更迭,現在已經有了甜高粱,糯高粱,跟普通高粱的區別。

其中甜高粱無論是用來釀酒還是製糖都很是好用,而糯高粱則全權服務與釀酒,普通高粱不用說,是主食。

南瓜本身就是高產作物,而且不僅人能吃,用來飼養豬牛羊等家畜也是上好的飼料。

說到飼料,鮮卑那邊已經開始用製作豆腐後剩餘的豆渣來充當牛羊的精飼料了,發酵曬乾後的豆渣在一定程度上,卻是讓牛羊長肉的更快了些。

豆類天生就是多面手,所以張啟才會將大豆也劃在必要的種植作物上面。

種植期間能肥地,莖稈是青儲,收割後能充飢,無論是豆腐,還是豆粉,如今都成為了烏桓鮮卑的喜愛之物,豆腐入口軟滑,吃法多樣,而豆粉無論是煎餅或者製作餈粑都有著不錯的味道。

除卻這些,張啟也把豆油放在了必要的研究裡面,騎砍世界還有兩千多人,用來做各種研究是價效比最高的做法。

豆油榨取不難,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豆油榨取出來之後總有一股怪味,張啟以為是榨取的環節出了錯誤,所以便組織了騎砍世界一百多人專門研究榨取機。

榨取機更新迭代了十數次,但豆油榨出來後該有怪味依舊擁有怪味。

即使張啟在怎麼不瞭解豆油,此刻也知道了怪味是豆油本身就有的,並非榨取機的緣故導致的,無奈,豆油暫時無法作為食用油使用,只能充當燈油。

日子就這麼充實的過了下去。

開春後,織網密切注視著左王兩部,一旦他們有東進的苗頭就會立刻傳信回烏桓。

而烏桓也在積極準備著,城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天天變高,若不是混凝土需要養護,以這些熟練的建築工人,兩個月的時間將城牆澆築至十米也並非不可能。

可惜混凝土需要一段時間的凝固,這導致如今的內外城牆只有六米,只有堪堪邊郡縣城城牆的高度。

而為了跟上烏桓水泥的消耗,鮮卑那邊再起了四座水泥窯,如今五座水泥窯日夜吞吐,可算是與烏桓建城的消耗持平。

除了城建,張啟麾下三軍也進行了擴編,遊弈從六千人擴編到了八千人,戰力最強血性最勇的虎賁如今坐擁一萬,而鷹擊軍,在鷹的軍令狀下也進行了大面積的募兵,如今兵員一萬兩千餘。

三十萬的人口,張啟徵募了三萬的軍士,這些都是脫產軍卒,十比一的比例雖然壓力不小,但還能維持。

五月初。

東北三江之一的嫩江支流。

一艘大船悄然入水。

船塢碼頭上。

張啟歡呼著,在他的歡呼聲下,周圍的三千多船塢工人也一同爆發出了熱烈的呼喊。

他們歡呼的是船塢的第一艘船下水了,這對他們來說是工作上的一道里程碑。

而張啟歡呼的則是那一種種高產作物,以及這個世界的財富正在源源不斷的向他飛來。

歡呼過後,張啟親自登上了帆船,楊迪生以及一些船匠陪同,帆船順遊而下,對於水系圖,船工與織網們早已摸查的熟門熟路,隨著三帆落下一帆,帆船的速度快上了一截。

而隨著三帆全落,張啟第一次在這個時代有了速度的這個概念。

不過畢竟還是在江河之中,水網的變化千奇百怪,在享受過一次飈船後,張啟便下令升起了兩帆,只留一帆進行操作。

船頭上,張啟背手望著滔滔江水。

楊迪生就在他的身側站著。

“大浪淘沙啊。”

望著江水良久,張啟幽幽嘆到。

“我想,即使等我們皆入了土,這山川水流依舊還是如此吧,以不爭而爭才是這世間最可怕的。”

楊迪生侃侃而談,他除了研究三桅帆船,其他的空閒世間都在閱讀張啟讓人抄錄過書籍。

張啟沒有回頭,依舊望著流水:“他們不爭是因為他們無法爭,而我不爭,就是讓這大好山河流落,哲學我不懂,也不想懂,迪生啊,幫我挑一些機靈的船工出來,我要讓他們去完成一個艱鉅的任務。”

“遵命,我的主人。”

楊迪生彎腰撫胸,默默退去。

船頭上,張啟呢喃:“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故幾於道。”

“話是好話,但是這大世!”

“我爭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