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沈煊身上這觸目驚心的傷痕,在場所有人徹底被震撼到了。

直到這個時侯,眾人才意識到,沈煊在司馬監所遭受到的苦難,遠比他們想象的更加慘烈......

“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秦淑君面色慌亂,手上扯下來的布料,丟也不是,不丟也不是。

“我的兒啊,你受苦了!”

宋氏走上前,看著沈煊身上的傷口,眼中滿是心疼,說話間不自覺帶上了哭腔。

“奴才沒事,都是些小傷罷了,謝夫人關心。”

哪怕身上有鮮血流出,可語氣依舊平淡,禮數周到,沒有任何不妥。

宋氏的眼中掠過一抹傷感,覺得自己的心好像是被揪了一下。

顫抖的抬起手,宋氏想要去觸碰傷口,但又怕會弄痛沈煊,最終無奈將手放下,語氣焦急道。

“都傷成這樣了,怎麼可能會沒事。”

說著宋氏轉過目光,看向還呆愣在原地的秦淑君大聲道。

“死丫頭,都是你乾的好事,還不快去找朗中過來。”

“哦!”

秦淑君懵懂中答應了一聲,便轉身離去。

在一旁秦少天見到宋氏如此關心沈煊,眼中掠過一抹陰毒。

不消片刻,秦淑君便領著一名老者快步走了過來。

“夫人。”

老者來到宋氏面前行了一禮。

“劉大夫無需客氣,快來給我兒看看這傷勢如何?”

宋氏語氣焦急的說道。

“夫人稍安勿躁。”

劉大夫說著便提著藥箱來到沈煊旁,為其察看起了傷口。

“這!”

劉大夫看著沈煊這滿身的傷痕,雙目不覺瞪大,蒼老的面上滿是不可思議。

“劉大夫,煊兒是有什麼不對的嗎?”

宋氏看到劉大夫的面色不對,心下一緊趕忙問道。

“如果是正常人遭受如此創傷,恐怕早就命喪黃泉了,可這位小友竟然還能下地走動,老夫行了這麼多年醫,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神奇的事情。”

老者搖了搖頭,語氣中滿是感慨。

“那我兒現在可不是凶多吉少了?”

宋氏的心下一慌,有些緊張的說道。

就連一旁的秦淑君在聽到劉大夫的話後,看向沈煊的目光裡也多出了些許擔憂。

“稍等,讓老夫先為這名小友把一下脈搏。”

劉大夫說著便伸出了他那蒼老的手掌,不由分說搭上了沈煊的手腕。

隨著時間的推移,為沈煊把脈的劉大夫面色越發古怪,時不時搖頭皺眉,看的一旁宋氏那叫個忐忑不安。

等劉大夫松手,宋氏焦急的問道。

“劉大夫我兒的傷勢到底如何呀!”

“奇哉?怪哉!傷勢明明如此嚴重,但脈搏卻是強勁有力,和尋常人並無什麼區別,甚至身體還要更加強健,真是聞所未聞,聞所未聞啊!”

劉大夫的語氣中滿是感慨,看著沈煊就好像在看什麼奇珍異寶一般,眼眸中閃爍異彩。

“劉大夫你不是在開玩笑吧,煊兒都傷成這樣子了,怎麼還比常人要強壯?”

宋氏臉上滿是不信,以為劉大夫這是在忽悠她。

別說宋氏了,就是其餘眾人也滿是懷疑的看著劉大夫,沈煊身上可還流著血呢,咋就能說沒事呢?

“哼!難道夫人是懷疑老夫的醫術?這位小友雖然傷勢看著嚴重,但也只是看著嚇人,並未傷到內府,待老夫為其開幾個藥方子,休養幾日便可恢復。”

劉大夫見眾人那懷疑的目光,不由得冷哼一聲。

“不過按常理來說,這位小友外傷如此嚴重,怎麼也會傷及肺腑?可是為何………”

說著說著,劉大夫也是自我懷疑了起來。

聽著劉大夫所說,宋氏並沒有多想,在得知沈煊沒什麼大礙後,很是歡喜趕忙就招呼下人,為沈煊再換一套衣服。

可此時秦淑君眉頭簇起,好似想通了什麼,指著剛包紮好傷勢的沈煊質問道。

“好啊,沈煊是不是你提前弄出了這一身傷勢,為了得到眾人的同情竟然如此不擇手段!”

“郡主說笑了,奴才早就說過身上傷勢半無大礙。”

沈煊面色不變,聲音平淡道。

“沈煊你什麼意思,難道孃親關心你也有錯了?”

秦淑君看著沈煊的目光越發厭惡。

“奴才並沒有這個意思。”

注視著秦淑君那如同看仇人般的目光,沈煊抬起頭來毫無畏懼的與其對視。

“那你是什麼意思,沈煊我果然沒有看錯你,和以前一樣,依舊是個會不擇手段的廢物!”

秦淑君與沈煊的目光相對,看著他那依舊平靜的眼神,只覺得越發惱火。

“好了君兒,不要再說了,煊兒可是你哥,娘相信他不會這麼做的。”

宋氏臉色一沉,趕忙出來維護沈煊,對著秦淑君大聲道。

“娘!”

秦淑君不服還想再說些什麼,可這時的秦少天,卻笑著從一旁走過來,對著宋氏說道。

“孃親莫要動怒,我也相信煊弟不會如此,妹妹只是有些心急,這才會口不擇言,我們在此也耽誤這麼長時間了,想來爺爺一定也等急了,咱們快些過去才是。”

“等回去再收拾你。”

宋氏面色有所好轉,可語氣依舊有些不滿。

“哼!”

秦淑君冷哼一聲,不明白孃親為何要如此維護這個外人,看起沈煊來越發不順眼。

沈煊低著頭,對於眼前的鬧劇毫不在意,他和這群人本就不屬於一個世界,之所以會回來,還是想拿回屬於自己的戶籍和文牒。

等東西到手,沈煊就會離這幫人遠遠的,最好永不相見。

在宋氏的帶領下,一眾人很快便來到一座裝飾典雅的房舍前。

走入屋中,便有一名鬚髮皆白的老者走了過來,對著宋氏一禮道。

“見過夫人,郡主少爺。”

“安御醫,我父親的病情今日可有所好轉。”

宋氏對這名老者頗為恭敬,這可是宮中的御醫,京城內有名的聖手。

若不是有女帝吩咐,哪怕秦老爺子戎馬一生身上功勳無數,想要請來這名安御醫也是難如登天......

“哎!老將軍畢竟年紀大了,年輕時身負創傷無數,到了這個年紀,恐怕是撐不了多久了。”

安御醫哀聲一嘆,老爺子暗傷太多,若是下猛藥,恐怕會適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