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候,張瑩瑩照例買了菜回來匆匆做飯。

“瑩瑩,這幾個月苦了你了。”

張為民對正在忙碌做飯的張瑩瑩說道。

“爸,你能醒過來,我再辛苦都值。”

張瑩瑩臉上帶著笑意,一邊做飯一邊和張為民聊著。

“爸,你為什麼不讓別人知道你已經醒過來了?”

“唉……你也是大姑娘了,有些事情也應該讓你知道一些。我出車禍所有的補償金都被她掌握著,我們得想辦法把這些錢拿回來。”

張瑩瑩停下手裡的活,轉身看著張為民:

“爸,所以,你租攝像機就是為了……”

“對。爸現在身體太弱了,沒法跟他們硬拼,只能靠智取。那個陶罐裡的錢,你放開手腳用,咱們得改善伙食,把身體素質搞起來。”

張瑩瑩一臉驚訝地看著張為民:

“爸,我怎麼覺得,你醒過來以後,跟變了個人似的,說話語氣不一樣了,花錢也這麼捨得了。”

張為民無奈地搖了搖頭,感嘆道:

“瑩瑩,爸是死過一回的人了,現在什麼都看開了。人不能活成錢的奴隸,掙錢本就該是為了活得有質量的。”

張瑩瑩高興得又拍手又跳腳:

“爸,那我現在出去買點肉?咱們改善一下伙食?”

“嗯!肉、蛋、奶,都買上。不過別買多了,咱們吃一頓買一頓的。”

“好,那我現在就去。”

不一會兒,張瑩瑩買回了豬肉、雞蛋,牛奶還有其他一些副食,做了一桌豐盛的午餐。

“瑩瑩,吃完飯收拾利索,別讓劉芳芳回來發現咱們吃好的。我還得繼續裝植物人。”

“好嘞,您就放心吧,保證她連個味兒也聞不到。”

張瑩瑩露出一個調皮又狡黠的笑容。

就是這樣,每天好魚好肉吃著,配合堅持不懈的鍛鍊,張為民的身體一天天變好,半個月後他已經可以在院子裡慢跑,並且可以一隻手抓起兩塊磚頭當啞鈴進行肌肉訓練了。

劉芳芳也納悶兒了,這個張為民不僅沒有一天不如一天,還眼瞅著一天天胖了起來,整個人紅光滿面了。

但只要劉芳芳在的時候,張為民就依然躺在炕上裝植物人,他已經裝出經驗了,不管別人怎麼刺激他,他都能像一具屍體一樣,不做出任何反應,你就是用手指戳他眼睛,他都不會眨一下眼。

劉芳芳有點急了,要是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張為民恐怕是要在這條炕上長命百歲了。

她去周長徵的辦公室找周長徵商量對策。

“周哥哥,你辦法想出來沒有,我看老張可是活得越來越壯實了啊,看樣子再耗個十年八年的都不是個問題。”

周長徵手搓著下巴,在辦公室裡來回踱步。

“哎呀,你別在我眼跟前晃悠了,晃得我頭暈。你倒是趕緊拿個主意啊。”

周長徵坐了下來,兩隻手互相搓著,像極了一隻令人噁心的蒼蠅:

“看來不能再猶豫了,儘快動手吧!”

“怎麼做呢?”

你過來……

周長徵把劉芳芳叫到跟前,耳語:

“你這麼的,這麼的……”

劉芳芳一邊聽著一邊不停地點頭:

“嗯,嗯,嗯……周哥哥,你這招太絕了,你這是跟哪兒學的啊?”

“小說裡學的啊,古代常用這招,這種辦法弄死的人,法醫都驗不出來是怎麼死的。”

“嘿嘿嘿……周哥哥,你還真的是愛學習呢,小說裡學殺人,日本片兒裡學怎麼欺負人家……”

哎!哎!哎!

周長徵坐直身體,一臉裝逼式的嚴肅:

“注意點兒影響,這兒可是辦公室,別什麼都敢說。”

“喲,喲,喲,辦公室又怎麼樣,咱倆又不是沒在辦公室裡辦過,人家頭一回不就在你這辦公室被你……”

說著劉芳芳就要攬住周長徵的脖子,往他腿上坐。

“別鬧,上班時間,萬一有人進來看見!”

周長徵推開劉芳芳。

“呵呵呵,瞧把你嚇的。我去準備了,你忙你的吧,我的周大主席。”

劉芳芳在周長徵那謝頂的腦門兒上親了一口後,扭著胯骨軸子,甩臀而去……

今天張瑩瑩做了打滷麵,味道非常好。

張瑩瑩收拾完飯桌,把所有的垃圾清理得一乾二淨後,匆匆忙忙地上學去了。

劉芳芳躡手躡腳地回到家裡,把院門閂住後進到張為民的臥室。

張為民聽到有人回來,猜想肯定是劉芳芳回來了。

他立即裝出植物人的狀態,目光呆滯地望著頂棚。

而眼睛的餘光卻在注視著劉芳芳的一舉一動。

張為民知道,劉芳芳一般中午是不回來的,而今天卻跑回來,可能是要對他下毒手了。

但他不知道這個女人會用什麼方式來害他性命,心裡有些緊張。

她會拿刀嗎?應該不會,雖然這個女人非常歹毒,但她應該是沒有膽量拿刀殺人的。又不是什麼血海深仇不至於用這麼血腥的手段吧,而且除非她也不想活了。

張為民仔細聆聽著劉芳芳的一舉一動。

劉芳芳端了一個臉盆,裡面盛了半盆水放到張為民身邊。

張為民心想:

她要給我擦身體?不應該啊,我躺在炕上三個多月了,她都沒有給我擦過一回,她肯定不會這麼好心的。

劉芳芳從他的挎包裡掏出一疊草紙,浸泡進了水盆裡。

“老張,對不住了。你別怪我狠心,你我雖然夫妻一場,實際上你也知道,咱倆沒什麼感情。你這樣活著,還不如早死早投胎,我這也是為了你少受點罪……”

劉芳芳向張為民做了最後的告別。

她從水盆裡撈起一張草紙,蒙在了張為民的臉上。

張為民立即感覺,鼻孔被又溼又軟的東西蒙住,呼吸不順暢。

他使勁吸了一口氣,鼻孔處的草紙被吸出兩個小洞,呼吸再次變得順暢。

劉芳芳見狀,立即又從盆裡撈了兩三張蒙到了張為民臉上,接著又是三四張,四五張……

草紙的厚度已經無法靠人鼻孔的負壓吸破的了,張為民感覺窒息了,他不能再裝下去了,必須……

張為民突地坐了起來,一把抓掉蒙在他臉上的草紙,怒目圓睜,盯著劉芳芳。

“啊——!!!!”

劉芳芳被嚇得從炕上滾了下來,臉盆也隨著她一起掉了下去,半盆水潑灑在地上和她身上。

張為民從炕上蹦了起來,緊跟著跳到地上,跨到劉芳芳身上,兩條腿壓住她的雙手,一隻捂住她的口鼻,一隻手掐住她的脖子: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張為民喘著粗氣,臉上青筋突起,整個人殺氣騰騰!

劉芳芳不停地搖著腦袋,努力掙扎著,但是,現在的張為民,已經恢復到了車禍前八九成的體重和體力,制服劉芳芳這樣的一個女人,已經不是什麼難事。

尿了,劉芳芳嚇尿了……

她不再掙扎,只有嗚嗚地發出哀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