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有人作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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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教使團在歸元宗挑選了兩天,結果不是太好,也不是太壞。先後有二十幾人可以修行神教法術,只不過資質都不是特別出類拔萃,少有耳目一新之人。
吳亙和朱淺畫這兩天基本都沒有在外露面,只是躲在自已的住所中煮茶揮毫,頗有躲在小樓成一統,管他春夏與秋冬的味道。吳亙偶爾出去一趟,卻也是很快匆匆趕回。
這幾日,二人過的可謂神仙一般的日子。看著倩影在眼前搖曳,吳亙難免也會控制不住自已蠢蠢欲動的魔爪,卻往往招來朱淺畫的一記戒尺。
有時候,趙真也會陰惻惻的突然出現,一腳把他踢出門外,讓吳亙的一身燥熱頓時煙消雲散。
這一日,朱淺畫正在桌前作畫。吳亙躡手躡腳手走到她的身後,糾結了半天,一隻手不爭氣的伸出,輕輕扶在其盈盈一握的纖腰上。
朱淺畫身體一僵,無奈的嘆了口氣,轉身用筆在吳亙臉上畫了兩排長長的鬍子,嗔怪道:“你呀,就是個饞貓,記吃不記打。”
吳亙一臉無辜,腆著臉抱怨道:“如此秀色可餐,直讓人食指大動。但凡是個男子,又怎能忍的住如此誘惑。老祖宗都說過,花開堪折直須折,此時不折,豈不罪過。”
“信不信我告你調戲民女之罪。”朱淺畫鼓起腮幫威脅道。
“哼,那廷尉定會治你的罪,你不知道嗎,長的漂亮就是原罪。”吳亙不懷好意的握住了對方的手腕。
正膩歪間,忽然院門處響起了敲門聲,朱淺畫嚇的趕緊掙脫,躲到了裡屋。
吳亙不由氣的火冒三丈,惡狠狠走到院門前,忽的一下拉開,門口站著的卻是吳清良。
看到吳亙臉上的筆墨,吳清良也是一愣,“你倒是好心情,豈不知禍事來了。”
吳亙心神一緊,能讓吳清良不顧忌諱直接跑了過來,肯定是有什麼緊要事,趕緊將其請了進來,又掩上了院門。
“不知何故,神教忽然點名讓朱淺畫過去參加測試,你趕緊做好準備。”吳清良也顧不得其他,匆匆叮囑道。
吳亙聞言一愣,“不是說自願的嗎,為何要強制而為。況且,他們怎麼會知道淺畫的名字。”
“不清楚,門主也以此推脫,只不過那姓季的態度堅決,直言若是見不到人,神教就斷絕與趙國聯絡,視為仇寇。沒奈何之下,宗主只能答應。我見情勢不對,便直接過來尋你。”吳清良亦是有些無奈。
吳亙皺眉在原地轉了一圈,冷冷道:“定是有人作妖,長老,不行我去參加測試,就說淺畫暫不在山中。”
“你說的對了,肯定是有人企圖將淺畫扯入其中。既然如此,她的去向人家自然也會盯著。不過現在不是計較此事的時候,還是想想如何矇混過測試為好。
我這裡有一件法器,可以遮蔽人的氣機,但對於神教的手段不知有沒有效果,畢竟對方的法術與北洲大為不同。”說著,吳清良從袖中掏出了一個手鐲。
正在此時,朱淺畫也走了出來,對著吳清良襝衽一禮,“多謝長老迴護。”
吳清良看了看吳亙的臉,失笑道,“古有畫眉夫婿,今有嬌娥畫胡。算了,淺畫這法器的用法極為簡單,催動即可,到時你也要儘量隱匿自已氣機,畢竟我心裡也沒有底。”
說著又轉頭道:“吳亙,終要做最壞打算,我看季鈞麟的意思,對於淺畫是志在必得。是走是留,你得提早打算。否則,趙國和歸元宗不會為了淺畫一人而得罪神教。行,我得走了,很快宗主就會遣人來召淺畫。”
吳亙對這位吳長老頗為感激,說實話,雖然對方是磨刀門中人,但並不需要做到如此程度。況且自已在初霽的事上還有負於人家,趕緊千恩萬謝,將吳清良送出院門。
等其人離開,吳亙與朱淺畫相顧而視,氣氛頗為凝重。
“淺畫,你可是想去神教。”吳亙鄭重問道,畢竟此事還得看淺畫的心意。
朱淺畫搖了搖頭,“這裡有我的家,為何要去。雖然孃親是神教中人,但她已經離開,我與神教更是不想牽扯一絲因果。”
“行,只要你不想去,我來想辦法。大不了……”吳亙臉上浮現出一絲狠意,手掌重重砍了下去。
朱淺畫趕緊抓住了吳亙的胳膊,“不可如此魯莽,事情還沒有壞到如此程度,能不能透過測試兩說,就是透過了,神教強行讓我入教,入了就是,難不成還能把我拘在所謂的聖山。”
吳亙嘆了口氣,“可惜死氣不能用在你的身上,否則倒是很容易遮蔽你的氣機。”
二人正在商量間,門突然被敲響。吳亙剛想上前,卻是被朱淺畫攔下,其人走到門口,開啟一看卻是歸元宗門人。
“師姐,宗主有令,請師姐前往議事殿中議事。”門人拱了拱手,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吳亙。
“宗主可說所議何事了嗎。”朱淺畫神色平靜,看不出一絲波瀾。
門人猶豫了一下,低聲道:“是神教想見師姐,宗主初始並不同意,但對方態度頗為堅決,甚至以立即離開趙國相要挾。
這幫狗眼看人低的東西,視我們如蠻夷,看著客氣,實則骨子裡看不起歸元宗,看不起趙國。”
朱淺畫點了點頭,“我曉得了,現在就去。”回頭看了一眼吳亙,剛想說話,吳亙卻是往前一步,“我也去。”
門人有些為難道:“宗主只說請淺畫師姐過去,這…….”
“不必擔心,出了事自有我擔著。”說話間,吳亙已經邁步向議事殿走去。
門人無奈,只得請朱淺畫一同前往。
等了殿前,有三個神教的人站在議事臺上,頗為好奇的打量著朱淺畫,不過那個氣勢洶洶走在前頭的年輕人是誰,一身的敵意毫不在乎掩飾半分。
等走到殿門口,守在門口的兩名門人趕緊阻攔,“宗主只命淺畫師妹入殿議事,其餘人還請在外等候。”
吳亙冷冷瞟了對方一眼,“煩請稟報一下宗主,就說吳亙來訪,見與不見請他定奪。”說著抱臂堵在了門口。
門人面色有些不悅,剛要上前拿下吳亙,從殿中傳來李元同的聲音,“既然來了,那就一同入殿吧。”
眼見已經驚擾了宗主,門人只得悻悻讓開,任由吳亙入內。
等入了殿中,只見李元同居中而坐,右首則是坐著季鈞麟、慕容釗,甘興和神教其餘的人也一同在座。左首則是歸元宗的幾位長老作陪,吳清良也在其中。但令吳亙驚異的是,還有一名宮裝女子亦在其中。
季鈞麟饒有興趣的打量著朱淺畫,從座位上起身走入殿中,剛要開口,吳亙已經擋在了前面,“季使,淺畫乃鄙人內子,所謂男女授受不親,有什麼與我分說即可。”
季鈞麟面色有些疑惑,按著他得到的情報,朱淺畫並未婚配,為什麼會冒出來這麼一位。轉頭看向李元同,“宗主,這位是…….”
李元同面色有些尷尬,起身解釋道,“這位乃是吳亙,確實與本宗玉女朱淺畫相識,二人感情甚好。”這個老狐狸不好明說,只得打了個馬虎眼。
季鈞麟剛要開口,那名宮裝女子卻是起身搶先開口,“婚配需有三書六禮,不知這兩位可有,若是沒有,何來內子一說,正使莫被他矇蔽了。”
李元同臉色一變,“長公主,何至於此。”看到李元同已有怒意,宮裝女子只得悻悻然坐下。
吳亙冷冷盯著宮裝女子,原來這位就是長公主啊,只可惜當下只能殺了榮魁,不能手刃此人。
季鈞麟聞言瞭然,此時再細細端詳朱淺畫,不由心頭一動,好一個白壁佳人。只是可惜,落到了身旁這個粗魯男子手中,實在是暴殄天物。
繞過吳亙,季鈞麟雙手交叉於胸前,對著朱淺畫俯首一禮,“這位師姐,鄙人乃神教北洲特使季鈞麟,令堂賈問筠乃是我教神使。
當年家父帶隊出使北洲,卻不幸隕落於此地。此事事關神教隱秘,所以鈞麟方厚著臉皮請師姐到此。”
此言一出,殿中議論聲四起,因為賈問筠是神教中人的事情,其實知道的人並不多,如今從季鈞麟口中說出,還是什麼神使,不免讓眾人詫異。
朱淺畫神色一黯,旋即卻又抬起頭來,下頜微微抬起,不卑不亢說道:“季正使,家慈雖出身於神教,但已是過往。事隔多年,諸事皆已煙消雲散。正使以勢相迫,淺畫不得不來,但在如此華堂擅言家慈往事,豈不是有些失禮了。”
季鈞麟一愣,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嫻靜的女子,竟然也剛烈如斯,趕緊後撤一步,重禮賠罪,“今天實是鈞麟考慮不周,實無冒犯之意,還請師姐息怒。”
朱淺畫向側方邁了一步,既避開對方,又正好擋住了吳亙。方才之所以出言激烈,實在是因為吳亙的緣故。因為今天吳亙擺明了過來是要鬧事的,為防止其過於得罪眾人,只得將注意力吸引到自已頭上。
吳亙剛想開口,朱淺畫後撤一步,正好踩在了其人腳上,把他的話硬生生噎了回去。
“淺畫師姐,由於關係神教聖物,請師姐參加一下資質測試即可。此外,神教雄據一洲,師姐乃神使之女,若是願意加入神教,鈞麟也可自作主張,請師姐統領北洲幾國神廟。”季鈞麟態度頗為誠懇,如此優厚的條件著實讓在場的人咂舌。
可以預見,隨著神教在北洲勢力的鋪開,以神教的底蘊,將逐漸具備與各國平等對話的權力。統領幾國神廟,那也意味著擁有超脫於各國世俗的地位,不可謂不顯重。
坐在座位上的慕容釗和趙蓉神色驟變,幾欲站起,嫉妒的看著朱淺畫。
“不必如此,淺畫素來性子清淡,只想著安靜度日,對這些並無興趣。若是需要測試,還請速速開始,無論成與不成,淺畫都不想加入神教。”朱淺畫並沒有給季鈞麟留情面,當下予以回絕。
季鈞麟稍有失望,沒有再勸解,作個請的手勢,“請師姐移步殿外。”
朱淺畫微微頷首,款款向外走去,吳亙趕緊跟了上去。
等到了殿外,在季鈞麟的示意下,朱淺畫走上了招賢臺。吳亙剛想跟上,卻是被人攔下。
三名頭戴面具的神教中人對視一眼,手中的金烏亮起,一道白光射向了臺上的朱淺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