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朝鐵帽子王,榮王府。

餘元箏想罵娘。

疼,脖子真疼,這是她的第一感覺。

她正想叫出聲。

突然聽到有人在說話,而且還是從她頭頂上傳來的。

“大嫂,你可想好了。今晚一過可就再沒有回頭的機會了。”一個年輕的男子聲音,還帶著幾分興奮。

“我現在可不是你大嫂了,你個膽小鬼,怕什麼?快點。”一個嬌媚的女子聲音,帶著幾分急切。

“那我就不客氣了。”

男子的話音一落,一聲女子痛苦的低叫傳入餘元箏的耳朵裡。

同時,她也差點尖叫出聲。

死死咬著唇,不讓自己發出半點聲音。

因為她除了脖子疼,突然腦袋也好疼。

一股陌生的記憶湧入她的腦海。

她居然狗血地穿越了,還穿在同名同姓的古人身上。

她只是在醫院連續加班了二十幾個小時而已,就累死了?

原身今天出嫁。

她的夫君此時正在上面與她同一天嫁入榮王府的堂姐餘朝陽在洞房,而她被夫君直接打暈塞在床底下。

堂姐要嫁的是榮王府世子上官子棋,可惜半年前秋獵從馬上摔下,再沒醒過,就是個活死人。

而她嫁的正是榮王府側妃生的庶二公子上官子書。

等她把資訊消化完,上面還在繼續。

氣死了,當著她一個老姑娘的面上演大戲。

叔能忍,嬸不能忍。

抬起一腳。

“咚!”

嚇得男子一抖,萎了,身子一軟,砸在餘朝陽身上。

“啊!怎麼回事?”正要達到頂峰的餘朝陽突然沒了感覺,有些不高興地嗔怪。

“吱吱!”餘元箏悶笑,然後學了一聲老鼠叫。

“啊,有老鼠。”餘朝陽一聲低叫,抱住上官子書的脖子不撒手。

兩人等了一會兒,沒再聽到聲音。

一時找不到感覺的上官子書從餘朝陽身上翻下來。

“你說我大哥醒不過來,此話當真?”

“他還有半年就徹底死了,我那二叔家的妹妹從此就只有守活寡的份。”餘朝陽很肯定地說道,伸手想繼續撩撥。

“所以你才私下和我聯絡,今晚把你換過來,製造成新娘送錯洞房的事實?”

他抓住那隻不老實的手,引導著往下而行,一看就知是老江湖,也就餘朝陽沒經歷過,看不出來。

“難道你不喜歡我這個永安伯府嫡女,反而喜歡庶子生的嫡女?”

“當然喜歡你了,你爹才是永安伯。你那妹妹和你是雲泥之別。”

“十天後你就是榮王府的世子。你就等著接世子印吧。”餘朝陽說得異常篤定。

“你怎麼知道?”上官子書不太相信。

大哥可是王妃生的嫡子,而他只是側妃生的庶子。

就算要把世子之位給他也要等大哥死後。

“我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不信你等著瞧。”餘朝陽非常自信。

“好,信你。”上官子書當然想做上世子之位。

而下面的餘元箏從堂姐的話裡聽出了別的意思。

她話說得那麼肯定,連幾天都能說出來,那就只有一種可能,她是重生的。

她都能穿越,別人當然也能重生。

難怪她要策劃這場換婚。

餘朝陽是皇帝下了聖旨賜的婚,想悔婚都不行。

這場同一天出嫁的婚禮應該就是她們母女倆一手策劃的,就是為了今日換婚,還和二公子串通好。

餘元箏在想著這些的時候,頭頂又一輪戰鬥開始。

真是體力好。

餘朝陽是不是前世被憋得太狠了,想一次吃個夠?

她抬起腳,又一踢。

兩人的動作又一滯。

“二妹是不是醒了?”餘朝陽也聽得真切。

上官子書撩開床幔,直接探出腦袋看床下,看到餘元箏眼睛閉得緊緊的。

“我下手很重,想醒,肯定得明天早上。”

“還是早點送過去吧。回來我們再繼續。”餘朝陽聲音嬌媚,她還是擔心。

“行,我的夫人,等我。”上官子書在她臉上狠狠親了一下,才下床穿戴。

餘元箏繼續裝暈。

然後她就被人從床底下拉出來,再被像扛沙包一樣扛在肩上。

從後窗出去。

好傢伙,這上官子書還是個練家子。

沒一會兒又是一個跳躍,餘元箏就被扛進了另一個新房。

然後被輕輕放在床邊,還靠著床柱,偽裝成靠著床柱睡著。

接著有東西蓋到她頭上。

當聽到後窗傳來輕輕關上的聲音,她才敢睜開眼。

拿下頭上的東西,果然是鴛鴦紅蓋頭。

入目一片紅,紅燭還在搖曳。

而床上正躺著一個睡美男。

睡得很安詳,高高的鼻樑,很有立體感。

嘴唇厚薄剛剛好,兩片合一起正好像一片窄樹葉。

這就是榮王府的世子,上官子棋。

這要是醒著,得迷倒多少閨中女子。

“哎,你的新娘被人換了,而你卻什麼也不知道。”餘元箏感嘆。

“以後要和你過日子,我還是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餘朝陽的堂妹餘元箏,被她設計換給你做新娘。

不過我覺得嫁給你更好。不用宅鬥,也不用和別的女人搶男人。”

餘元箏仗著對方沒感覺,伸手摸向上官子棋的臉。

“睡了半年,面板還這麼好,手感真不錯。”

“真是可惜了,堂姐說你只剩半年壽命。”

話音剛落,她彷彿看到上官子棋的眉頭動了一下。

她嚇了一跳,不會這麼靈吧?她一來就醒?

她又觀察了片刻,除了發現他這張臉確實耐看以外,一無所獲。

難道剛才她眼花?

“不過你放心,我醫術很厲害的,遇到我是你的福氣。

我不會讓你死的,你要是死了,我那堂姐可不會善待我。現在是換親,以後還說不定是什麼招……”

餘元箏想到堂姐可能是重生,她有先知,有些頭疼,她可不會宅鬥啊,她只會醫術。

此時離天亮應該也不遠了。

餘元箏為了更真實,她也沒換身上的嫁衣,又頂著蓋頭,繼續靠著床柱眯一會兒,等著明天的好戲。

她沒看見的是,上官子棋的手指微微動了。

他顫抖地夠向餘元箏的方向,最終又無力地垂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