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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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書裡進了牢獄,基本等於角色下線,回去沒準兒還能趕上明天早會。
喻叢言被這番言辭徹底震驚,這人終於瘋了?
他更傾向於這是在虛張聲勢:“你不會真以為,我沒有其他證據吧。”
“那就更好了。”夏晚聲喜出望外。
任何罪惡都該繩之以法,判的越久他立刻下線的機會就越大,監獄好歹還能包吃包住早睡早起,不用擔心無償加班還猝死。
簡直是社畜心馳神往之地。
“叮鈴鈴”
如果不是鈴聲打斷,估計先被搞瘋的是迷茫的喻叢言。
電話鈴聲響起打斷兩人對話。夏晚聲推開他,條件反射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劃開通話介面,對面卻不是老闆,而是一道急切聲音:“哥,東西弄到手了嗎,說好讓我來接應你怎麼半天不見人影?”
這還有送上門來的證據?!
夏晚聲瞳孔地震,剛想勸對面人坦白從寬,電話裡就傳來了不耐煩的嗓音。
冷風中叼著菸捲的夏燁嘖了一聲,恨鐵不成鋼道:“哥你是不是慫了,我跟你說那喻叢言就不是個好東西,天天在外面和小明星勾勾搭搭,咱們只有讓他狠狠摔一跤才能知道你的好……”
這隊友說話怎麼還帶降智光環的,證據全配套,超絕。
夏晚聲摸摸良心提醒道:“你別說了,今晚時機不合適。”
再說下去就要成為呈堂證供了。
夏燁渾然不覺:“今晚還不合適?!你是昏了頭吧,喻叢言今晚都和當紅小花去酒店開房了,這種人你居然還喜歡他,你……”
喻叢言被這十分恣意妄為反派甚至當著自己面通訊的場景震驚了,直到聽到這裡才嘴比腦子快,震聲道:“我什麼時候跟人開房了?”
“別說了,”夏晚聲出聲打斷,已經不在意電話對面霎時安靜的聲音,善解人意地把手機塞到了喻叢言懷裡,“你們倆聊,我偏頭疼先去洗個澡。”
浴室瀰漫著淡淡霧氣。
夏晚聲直接把門鎖了,不理會外面的人徹底傻住。
他嘆出口氣,才藉著浴室朦朧的鏡子打量自己。
又用力扇了自己一巴掌。
嘶,特別疼。
這不是夢。
……
好吧,夏晚聲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好事。
總之他心中毫無波動,活著也是微死。
費了些工夫卸掉了原主濃重的妝容,鏡子裡的面容看起來清秀許多,周身氣場也變得柔和。
夏晚聲此時才有了穿書的實感,試圖在腦中喚醒系統,卻只有剛才的兩句話在腦內迴圈播放,吵得頭疼。
五百萬啊……
金絲雀。
能幹嗎?這一票不小啊。
他慢慢躺進浴缸內,水溫剛好催得人昏昏欲睡,連日加班的疲憊湧上來。
夏晚聲對自己要求向來很高,好不容易熬到了獨自挑大樑的機會,只要完成這個專案,年底獎金就能翻一番,他就能搬出住了快十年的城中村,不用再忍受早高峰的地鐵了。
結果現在似乎無痛來到了天堂,還是試用版。
這遊戲太會弔人了。
浴室裡的瓷磚打眼一看就知道價格不菲,更別提這整個看上去建在半山腰的獨棟別墅,泡個澡還能欣賞雲霧繚繞的山巒盛景。
萬惡的資本主義。
夏晚聲沒再和系統這個復讀機較勁,現在看來,只要自己努力成為總裁早早下線的白月光,就能帶著五百萬獎金回到現實了。
要是成功了,到時他要去把五塊錢兌成匯率2100的印尼盧比,一沓一沓地抽在老闆臉上,一解心頭之恨。
思考期間時間總是過得很快,等夏晚聲緩過神來,浴缸裡的水已經變得溫涼。
夏晚聲閉上了眼睛,任由滔天睡意從四肢百骸漫上來,雙腕無力支撐起身體,整個人一點一點順著浴缸往下滑,溫水漸漸沒過口鼻,他安靜地沉入了水面。
空曠浴室裡靜悄悄,只能聽見偶爾的水滴落下。
“滴答”。
浴室的方向水聲停歇,喻叢言下意識偏頭看過去。
剛才他正在跟助理通話。
在夏晚聲那兒還耀武揚威的夏燁,一聽到喻叢言的聲音就嚇得結束通話了電話。
只餘一陣“嘟嘟嘟”的忙音。
喻叢言神色冷峻地吩咐助理:“去查夏燁,再看看他背後還有誰參與過偷竊機密,這樣的事情要是再出現一次,你們自己去辭職!”
助理連連應答,生怕老闆一個不高興就決定吞併幾家公司,全公司就得跟著工作狂總裁沒日沒夜加班。
沒多久電話就回了過來:“喻總,我們查了夏燁最近的貿易往來,但暫時沒有發現他被人指使的跡象。”
“查到謠言的源頭了嗎?”
“目前只發現幾家花邊小報報道過這一訊息,已經全部聯絡去撤了。”
助理一時間摸不清總裁心思,小心翼翼追問一句:“您是需要大面積宣傳還是……”
“去告,告到對面道歉為止。”喻叢言毫不留情道。
他不能容忍這種空穴來風的謠言影響公司股價。
。
整件事情實在太過反常,前幾日夏晚聲還卯足了勁要在他這兒刷存在感,現在這是知道這條路子走不通打算轉性了?
喻叢言在心裡警告自己:無論對方這次打算耍什麼花招,自己都不能輕易相信,前世慘烈結局歷歷在目,他這次一定要親手送背叛者下地獄。
前世自己疏於防備,只專注阻擋了明面上大哥喻煊的針對,卻不知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今晚的事疑點重重,絕對不能掉以輕心……喻叢言的思緒忽然聚焦,夏晚聲怎麼還沒從浴室出來?
喻叢言猛地站起,剛才夏晚聲的情緒就不太穩定,獨處更容易放大負面情緒,不會再出事吧?
來不及思考兩人在當前情況下見面該如何交涉,喻叢言擰了幾下門鎖不見動靜,用力拍打起厚重的玻璃門,暗自惱怒之前選擇了隔音最好的材質,現在連個確認對方安全的辦法都沒有。
他倒不是怕夏晚聲死了,主要是怕報復不了他。
只能撞門了!
“砰”一聲,浴室門被撞開四濺,喻叢言大步踏進去尋人。
“夏晚聲你幹什麼……”
映入眼簾的卻是浴缸裡沉入水底不知多久的夏晚聲。
喻叢言腦中嗡一聲炸開了。
幽深的瞳孔驟縮,立即伸手把溼漉漉的人從微涼的水裡拎起來!
“夏晚聲你真瘋了假瘋了?!
以為自己足夠冷靜,修長指節搭到頸側確認脈搏時卻在顫抖。
夏晚聲在黑暗中總感覺自己的靈魂在被兩邊拉扯,眼前越來越亮,終於感受到刺眼的白光,欣喜地睜開了眼。
和上方近在咫尺的喻叢言四目相對。
看見人醒了,喻叢言才猛地清醒,他在失態什麼。
喻叢言神色鎮定,淡定地鬆開了手把人拽起來扔下去,夏晚聲咳嗽半天才緩過勁來,眼尾都泛起了點點淚花。
喻叢言面色冷峻,邁開長腿繞過坐在浴室地板上的夏晚聲,“擦乾之後,去我臥室換套衣服。”
“抱歉啊,”夏晚聲剛剛恢復,聲線還有點嘶啞。
喻叢言冷漠,懶得拆穿:“你到底是從哪學來的這些極端的辦法,我告訴你你絕對不可能威脅到我,別再自欺欺人了。”
喻叢言一通輸出完,發現夏晚聲的表情很迷茫。
“你誤會了。”夏晚聲一臉真誠,“我不是要說這個。”
喻叢言神情冷淡:“合同的事正在調查,結果出來自然見分曉。”
夏晚聲繼續搖頭,“不我只是想說,你的襯衫好像不能碰水……”
“……”喻叢言發誓再也不試圖跟上夏晚聲的腦回路了,掃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夏晚聲剛被他從冰涼的池水裡拽出來,渾身溼漉漉的,襯衫的領口在剛才的忙亂中被扯開了一點,精緻的鎖骨若隱若現。
喻叢言覺得看一眼都不爽。
片刻之後。
臥室裡,夏晚聲捏著手裡明顯寬大的睡衣,動作遲疑道:“我臥室裡還有衣服,我回去換……”
喻叢言合上手中的《微表情心理學》,冷漠地道:“你想脫離我的監控?夏晚聲我告訴你沒那麼好的事。”
夏晚聲神色為難:“你一定要看著我換嗎?”
系統也沒說書裡不可一世的霸總還有這等愛好啊。
喻叢言呵笑了:“鑑於之前你帶來的威脅,在你說出指使你的人之前,今晚,你別想離開我的視線一秒鐘。”
夏晚聲試圖辯解:“真沒有人指使我……”
“那你就在這兒換。”
“……”夏晚聲放棄抗爭,背過身去一顆一顆解下襯衫的紐扣,浸了水的襯衫半透明若隱若現晃出馬甲線的輪廓。
喻叢言沒能移開目光,卻欲蓋彌彰道:“你的左手受傷了什麼意思。”
夏晚聲低頭,發現左腕上確實有一條半寸長的傷口,回想道:“應該是在浴室不小心劃到的。”
誰好人沒事能在浴室裡劃傷手腕??
夏晚聲當他是傻逼吧。
喻叢言大腦裡瞬間閃過了眾多社會新聞報道,不會是又為了博取自己的憐愛吧?
喻叢言深深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末了扔下一句:“我會通知管家,明天起把家裡的刀具都收起來。”
避免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再發生類似的“意外事件”。
“……隨你高興。”
夏晚聲沒想到演戲和加班都很累人,他現在一心只想要關燈睡覺,明早起來再思考剛才是不是發生了什麼誤會。
夏晚聲伸手要關掉床邊的小夜燈,忽然被喻叢言一把捉住手腕,眼神深邃,好似能看透他的真實身份。
“又怎麼了?”夏晚聲不耐煩了。
面前喻叢言的目光探究:“我記得你之前和我提過,你怕黑,睡覺的時候必須有光才能睡得著。”
喻叢言心裡愈發確定:這人果然謊話連篇,一直在消遣自己。
背後目的肯定不簡單……
“啪”,思考忽然被打斷,夏晚聲毫不留情拍開他骨節分明的手,伸手按滅了小夜燈。
“那是騙你的。”
臥室裡陷入一片黑暗。
夏晚聲安然睡去,只剩向來冷靜的喻叢言輾轉反側,和黑夜裡模糊的水晶吊燈大眼瞪小眼。
他的精神狀態不會出了什麼大問題吧;還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或者出現了雙重人格?
喻叢言越想越覺得此事背後牽扯的亂子肯定不小,當務之急還是要把當事人搖起來問個清楚。
夏晚聲睡得好好的,忽然感覺肩膀處一陣大力搖晃,還混雜著一聲聲呼喚。
老闆又凌晨三點給自己佈置工作任務了?
社畜小夏不想理,翻了個身把自己徹底裹進了鬆軟的被子裡。
喻叢言沒法,劃開了通訊器介面詢問自己的醫生朋友,“最近夏晚聲的檢查結果有什麼問題嗎?”
那邊沒人回覆。
畢竟現在是凌晨三點。
喻叢言撥了個電話過去,電話那邊傳來好聽的女聲: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他們在奮鬥的年紀是怎麼睡得著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