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徵不自覺扒著浴桶,抻長了脖子,眼中綻放出熾熱的光芒。

浴桶內水聲一響,卻讓紫薇花魁如受精小鹿一般,腳步一頓,雙手抱胸,驚疑不定。

嫵媚的小花魁愣了一下,神色中的疲憊憂傷,慌亂無助,瞬間帶上一抹驚喜,像是終於找到了主心骨。

隨即,她在秦徵火熱的目光中,扭捏地放下胸前小手,交疊在腰間,屈膝偎了一福。

“大人,你終於醒了?”

紫薇花魁臉蛋通紅,卻快步走到浴桶前,神色激動:“守夜人的楊大人說,你至少得昏睡到明日……”

嫵媚的小花魁取過一件輕紗搭在身上,就咬緊嘴唇盯著秦徵,像是盯著全村最後的希望。

秦徵卻在以神識感應紫薇的過程中,終於明白了神識的妙用——三百六十度的無死角檢測,讓他頓時氣血沸騰,雜念叢生,險些當場走火入魔。

他連忙收回神識,盯著近在咫尺的絕妙風景,卻又是一陣頭暈目眩。

那輕紗薄如蟬翼,本是抹胸的點綴飾物,此刻擋在紫薇花魁的身前,卻讓她的浮凸身段若隱若現,更顯誘惑撩人。

這特麼,哪個幹部能經受住這樣的考驗……

可惜,美則美矣,卻已被打上了‘馬化’的形狀,只能看看了。

秦徵心底嘆息一聲,憑藉一身正氣找回自我,聲音卻不自禁發顫:“你這是……要幹嘛?”

“奴家……沒想幹嘛呀。”

紫薇低眉順目,哀哀慼戚:“楊大人說,姐妹們誰敢哭,就砍了誰的腦袋。奴家剛剛不小心哭了,就想著趕緊進來梳洗下,卻不料衝撞了大人。”

誰哭,就砍誰腦袋?

秦徵愣了一下,突然想起之前楊鳳青所說,此次救出了一百多名女子,都在教坊司,需要安撫。

你特麼個粗鄙武夫,就這麼安撫?

秦徵不自覺又盯上了小花魁的身子,儘量緩和語氣道:“別怕,他嚇唬你們呢!他現在在哪?”

紫薇花魁抱著胸脯,小心翼翼道:“他在外面等大人呢,說是想看看大人什麼時候醒。”

秦徵正想出去詢問楊鳳青,那幾頭‘馬化’屍體的下落,好餵養小火苗。

聞言,卻不禁踟躕了。

我自己一身古怪,我的小火苗更是古怪,絕不能暴露。

既然楊鳳青覺得我得睡到明日,那我就該睡到明日!

秦徵心裡有了計較,又看向小花魁,寬慰道:“不用擔心了,趕緊先穿好衣服,好好去休息下。”

你不穿好衣服,我這眼睛控制不住啊……

紫薇火辣辣的身材驕傲聳立,頭顱卻深深地低下了,怯生生道:“可是,我們怎麼辦?會不會被送到浣衣局作奴?”

雖然教坊司這個風月場所,被太常寺打造成了風雅之地。

花魁們各有才藝,聲名遠揚,仰慕者無數,如同大寧的頂流明星。

不過歸根結底,她們只是太常寺的搖錢樹,身不由己。

一旦搖不來錢,就只能去浣衣局做工,成為最卑賤的奴婢。

秦徵一頭霧水:“你們都是受害者,太常寺沒給你們善後章程嗎?”

紫薇眼圈一紅,孤苦無助,可憐兮兮:“沒有。”

她小嘴一癟,又補充道:“還有那些青樓,勾欄的姐妹們,和一些比丘庵的小師傅,都害怕被送到浣衣局作奴,都在等大人醒來做主……”

秦徵腦殼一疼,太常寺裝聾作啞,這是讓我安撫?

我秦柯南是破案的,又特麼不是慰安的!

何況這一百多名受害女子,都是被‘馬化’這邪門淫賊擄走的,又涉及滅門案,如今都已無家可歸。

我秦柯南要錢沒錢,要權沒權,要命還不捨得,拿什麼安撫?

只是感受著胳膊上那雙小手的力度,也如感受到了小花魁緊繃的恐懼。

秦徵當即拍了拍胳膊上的小手,直視紫薇,和顏悅色:“放心吧,本官既然執掌教坊司,你們就都是本官的人,只管好好休息,沒人會去作奴!”

紫薇聽著秦徵自信的言語,神色中的慌亂緩緩消散,也不禁握緊了小拳頭,重重嗯了一聲。

嫵媚的小花魁深深吸了口氣,像是做出了天大的決定一般,當即抹了抹眼角的淚跡,抽抽噎噎道:“大人,奴家有教坊司案的重要線索稟報!”

隨即,嫵媚的小花魁,就在秦徵詫異的目光中,玉腿一抬,“譁”的一聲邁進了浴桶。

秦徵盯著那幾乎湊到嘴邊的玲瓏嬌軀,呼吸一沉:“你別,這裡太擠!”

小姐姐,你這麼擠來擠去,我把持不住啊!

關鍵是,你還帶著‘馬化’的形狀……

秦徵沒了安靜看美人的興致,匆忙抓著馬賽克起身,光著屁股轉圈找衣服,只覺得比嫵媚的小花魁還要侷促。

“大人,你也嫌棄奴家了?”

紫薇眸光一黯,神色瞬間蕭索:“是了,奴家被那怪物擄走,誰又能真正不介意呢!”

她的頭垂得更低了,泫然欲泣:“守夜人和大理寺的官人們,連奴家奉的茶都不肯喝。大人嫌棄奴家,也是情理之中……”

我沒嫌棄你,我只是嫌棄‘馬化’啊。

秦徵哀其不幸,卻神色肅然:“我沒有,我只是嫌太擠。我衣服呢?”

“大人,您是教坊司的大人,是奴家最後的依靠了!”

紫薇屈起膝蓋,腦袋埋進兩腿間,低聲道:“奴家這次被比丘庵的一個小師傅所救,根本沒被怪物糟蹋,只是奴家想了好久,也不知該如何讓人相信……”

她雙肩抖動,身影落寞:“奴家想請司天監的謝大人用望氣術幫忙證明,可謝大人高不可攀。奴家也想請大人……可大人也對奴家如避蛇蠍。”

秦徵還在憑一身正氣壓制邪火,聞言不禁愣了一下。

難道‘馬化’失手了,紫薇真被一個小尼姑所救?

否則她此時謊言,司天監一個望氣術就可識破,有何意義!

可小尼姑自己都被‘馬化’擄走了,還拿什麼救別人?

特麼的,整個案子都古怪,多個古怪的小尼姑也沒什麼!

關鍵這種破案子,狗都不管,我秦柯南也絕不能多管。

秦徵想到這裡,當即溫和一笑,笑容和煦:“本官信你,你別胡思亂想!”

“大人,奴家真沒騙你!”

嫵媚的小花魁突然向秦徵懷裡一撲,貼著秦徵耳朵低語:“奴家發現一個小師傅,她怕怪物,但怪物更怕她,見到她就跑!”

秦徵猛地僵住了,一個和我一樣,能讓‘馬化’害怕的小尼姑?

我們是同類人,是因為小火苗,還是因為穿越……

紫薇繼續道:“奴家跟著她跑,一直到她跑累了,睡著了,怪物都不敢靠近。奴家也跑累了,後來也睡著了。”

秦徵以莫大毅力,推開身上的小花魁,注視著她的眼睛道:“我相信你了!那個小師傅什麼樣?有什麼特徵?”

“大人如果真信奴家,就不會如此了!”

紫薇一把揭開了秦徵的馬賽克,妙手芊芊,神色扭捏:“奴家伺候大人,早都不知看過多少次了。那時奴家就想著,可以請大人幫忙,替奴家證明……”

秦徵被捏住了命門,狗帶了片刻,卻是早已熱血沸騰,一個頭兩個大,當即一把奪回馬賽克,輕斥道:“別洗頭,別更衣了!”

小姐姐,你這銷魂手我把持不住,你想的辦法我也無福消受……

他匆忙低頭,做柳下惠君子狀,卻發現低頭看到的風景更難把持。

隨即抬頭,目光平視,君子坦蕩蕩的盯著嫵媚小花魁的胸脯。

鎮定鎮定,我秦柯南一身正氣,看山是山,倆山也是山。

紫薇卻小手一勾,抽抽噎噎:“奴家告訴大人,一是知道大人受此案牽連,需要立功。二是希望大人照顧那位小師傅。三是想讓大人幫奴家……”

秦徵猛地一個激靈,喘了口粗氣:“先幫你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