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劍秋帶著一行人來到了集市附近的鎮子口。

鎮上的人不多,大部分去了集市,而治安所的大門緊閉,懸賞榜上零零碎碎貼著幾張破破爛爛的懸賞令,上面的金額也少得可憐,就算這樣,也似乎沒有人完成。

於是他們大搖大擺地走進了鎮子。

“霍爾姆斯是不是說他住在旅館裡來著?”飛鳥問道。

“嗯,那傢伙寧願躲在屋子裡研究地圖,也不願意跟我們去賣馬。”肖恩撇了撇嘴,他原本被陳劍秋留下來和霍爾姆斯一起,可地質學家說什麼也不願意和這個話癆黑皮待在一起。

鎮子裡的旅館只有一個,很好找,主幹道上最大的那座就是。

陳劍秋他們把馬栓在了門口的拴馬樁上,走進了旅館。

旅館不大,但因為是集市期間,人來人往,老闆就是店員,裡裡外外,忙得不亦樂乎。

“請問,有沒有一位叫霍爾姆斯的先生住在這裡?”陳劍秋走到吧檯前,用手叩了叩檯面。

“一大早出去了,去集市了。”老闆頭都沒有轉過來,他從櫃檯下面取出一個鑰匙環,招呼著一個新進來的客人。

老闆純粹是隨口胡說八道,他壓根沒工夫理這幫人,反正這個點,人大半都在集市上。

他的腦子只能裝一件事情,不過總覺得這個名字很熟悉,好像今天早點時候也有人來找過,後來還回來捎了張紙條什麼的。

唉,不管了,後面的那位先生還在等開門呢。

陳劍秋他們幾個人兵分三路,把集市轉了個遍,可是並沒有找到霍爾姆斯的蹤跡。

幾個人重新在市集口匯合。

“你們問到他的行蹤了麼?”陳劍秋問道。

肖恩和亞當都搖了搖頭,只有飛鳥說在一個二手畫家那打聽道,地質學家跟著兩個男人走了。

陳劍秋問飛鳥,“你問清楚那倆人長什麼樣子了沒?”

飛鳥從懷裡掏出了一張紙,上面畫了兩張人臉:“花五十美分買的。”

畫家的功力對的起他賣不出的每一幅畫,用筆、構圖非常抽象,不過他們還是很快認出了畫中的人,因為其中的一個人留著一撇翹起的鬍子。

“難不成昨天在外面被追的賞金獵人就是這倆貨?”陳劍秋哼了一聲,“這倆倒是比我們早出發點,難不成是一路被追過來的?”

“走吧,我們回旅館看一下。”

旅館的老闆還在忙碌,見幾個人走了進來,連看都沒看一眼,就又繞到後屋不知又去忙什麼了。

陳劍秋掏出左輪,對著門外面放了一槍。

這一聲槍響,猶如一聲驚雷,旅館大堂裡的人都抱著頭蹲了下來,而門外街上的人,有的找掩體躲避,有的直接拔腿就跑,跑得離旅館大門遠遠的。

“老闆!”陳劍秋提高了自己的嗓門。

一個頭哆哆嗦嗦從櫃子後面探了出來,老闆的臉色煞白。

“你們要錢的話我拿給你們,別,別傷害我。”

“麻煩您幫我開下霍爾姆斯先生住的房間的門。”陳劍秋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和顏悅色一點。

老闆找出了那個鑰匙環,帶著他們來到了一個房間的門口,他試了好幾把鑰匙都打不開。

亞當在後面等得不耐煩,把那個老闆拎到了後面,一腳把門給踹開了。

幾個人走了進去。

“藏寶圖和資料都還在,他的行李也都沒拿走。”飛鳥指了指靠窗桌子上的人皮。

陳劍秋走了過去,把東西收了起來,揣進了自己的懷裡。

“他的馬也在。”肖恩透過窗戶,指了指後院的馬廄,之前分給霍爾姆斯的夸特馬也停在那裡。

“各,各位先生,早上也有兩位先生過來找過他,他們後來回來過,還留了一張紙條,說看見一箇中國人,就給他。”

“紙條呢?”陳劍秋看了老闆一眼,這一眼差點沒把他看得尿了褲子。

“在,在前臺。”

“那我們第一次來的時候你為什麼不直接給我們。”肖恩靠了上來。

“我,我忙忘了,抱,抱歉。”被四個凶神惡煞的男人圍在中間,老闆都快哭出來了。

他走回到櫃檯,從抽屜裡取出了紙條,遞給陳劍秋。

陳劍秋瞄了一眼,上面歪歪斜斜地寫著:夠膽就來皮特金,如果你們想換回伱們的同夥。

他皺了皺眉,把紙條翻了過來,確認啥也沒有後遞給了亞當。

亞當也皺起了眉。

拋開寫這張紙條的人小腦和大腦都有點問題不說,為什麼是皮特金呢?難道這個賞金獵人和克拉克也有什麼關係?可他們昨天明明打成一片了啊。

老闆欲哭無淚,這四個人往吧檯一站,自己旅館的人都跑光了,現在大廳裡除了他們幾個,一個人也沒有。

外面的人也不敢進來,人們都遠離這所旅館。

這個鎮子因為小,已經好久沒有治安官了,這樣下去,自己還做什麼生意?

但他錯了,因為真的有人進來了。

正當陳劍秋四人站在吧檯邊上討論接下來的對策的時候,門外面突然想起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幾匹馬停在了門外面,

馬的騎士們下了馬,伴隨著一陣腳步聲,向旅館走來。

從腳步聲上聽,至少有七八個人。

這個時候敢繼續進旅館的,應該不是什麼善類,陳劍秋放下了手中的紙條。

旅館的門沒有關,幾個牛仔的身影出現在了大門口。

牛仔們抬起頭,看見了站在吧檯邊上的陳劍秋他們幾個人,一時間愣住了。

陳劍秋也有點奇怪,因為對面這幾個人明顯認識他們,他再一細想,這幾個人不就是昨晚在站在克拉克身後的幾個人。

他稍一思考,便想明白了這幾個人的來意。

霍爾姆斯,這個倒黴的男人,陳劍秋已經數不清他是第幾次當人質了,看來他是真相當搶手。

“你們下次來的話,最好要早一點,比如通宵趕個路什麼的,我們的馬很快。”陳劍秋皮笑肉不笑。

為首的牛仔也傻了,自己昨天聽完克拉克的吩咐就出發了,怎麼還是晚了一步。

不過,既然綁他們同夥不成功,就直接綁他們人吧,老大太小心謹慎了,昨天在農場只要他一聲令下,哪來那麼多事。

什麼“唐人街雙刀屠夫”,什麼“死神”,狗屁!

想到這裡,他手伸向了腰間,而他後面的牛仔們,看來也是同樣的想法。

下一秒內,旅館內響起了連續的槍聲,清脆而又急促。

旅館老闆抱著頭趴倒在地板上,槍聲停了後,他才敢從櫃檯下面的縫隙中向門口看去。

這一瞧不要緊,他差點被嚇了個半死,那裡,橫七豎八躺滿了牛仔的屍體。

“你還是三個,一點進步都沒有。”亞當把槍塞回了槍套裡。

“最左邊那個是我的,四比四,你沒喝多吧?”陳劍秋沒好氣地說道,他檢查了下手裡的槍,也塞了回去。

亞當理了理腰帶,微微一笑。

陳劍秋調整了下自己的帽子,跨過門口的牛仔屍體,對身後的人說道:

“走,出發,目標皮特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