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劍秋三人挑選了一處距離牧場不遠的地方升了篝火,紮了營。

附近並沒有看到什麼大型獵物,不過野兔什麼的倒是不少。

有兩隻剛從洞裡溜出來覓食的倒黴蛋被飛鳥逮了個正著,成為了三人的晚餐。

陳劍秋找了兩個棍子,把剝了皮的兔子串了起來,架在了篝火上連烘帶烤。

不一會兒,篝火上肉便開始滋滋作響。

黃澄澄的油滲了出來,一滴一滴地滴落到篝火裡。

這讓火苗瞬間變得更旺盛了。

“老大,你說這裡的兔子為啥這麼肥呢?”肖恩目不轉睛地盯著肉,口水不爭氣地從嘴角流著出來。

陳劍秋從馬鞍袋裡掏出了一小瓶粗鹽,撒到了兔肉上,然後掏出匕首,將兔肉一塊塊地割下來吃。

“我要是你,就不會說那麼多,吃完了趕緊睡覺。”陳劍秋懶得跟黑人廢話,“明天還得繼續趕路。”

第二天清晨,太陽從地平線上升了起來。

陳劍秋醒了。

他揭開了身上的毯子。

篝火已經熄滅了。

他左右看了看。

飛鳥不在他的位置上,可能是出去溜達了;肖恩倒是嘴角流著哈喇子,睡得正香。

陳劍秋拿來水袋,灌了一口,然後從馬鞍袋裡取出了一塊蘇打餅乾,塞進了嘴裡。

等下繼續往北走,看運氣好能不能遇到路過的商旅,好問下牧狗鎮的具體位置。

“老大!老大!”

陳劍秋轉過身,看見飛鳥騎著馬從遠處飛奔而來。

“怎麼了?”

陳劍秋又喝了一口水,不慌不忙地問道。

“我剛才看到有幾個人向著昨晚的牧場方向去了。”

幾個人?牧場方向?

陳劍秋的腦海裡浮現出了那個拿著槍的女人和老頭。

好像有熱鬧可以看了,搞不好還可以問問路。

他把水袋重新掛到了馬背上,走到肖恩的身邊,用腳踢了踢黑人的屁股:

“起床了!吃肉了!”

肖恩猛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抹了抹自己嘴邊的口水,左右看了看:

“肉?哪裡有肉?”

陳劍秋把外套丟給了他:“快起床,去昨天的牧場看看。”

惡地牧場外,幾個男人,幾匹馬,站在了大門口。

當然,迎接他們的還是那個女人和老頭,還有他們手裡的槍。

“臭婊子!你膽子是越來越大了?敢拿槍指著我?!”

一個棕色頭髮的男人站在幾人的最前面,衝著屋子門口的女人吼道。

“滾!”

女人的回覆簡單而又有力量。

男人吃了癟,看了一眼左右的人,發現他們也在看著自己。

他深吸了一口氣。

“你一個臭娘們兒會開槍嗎?有種你衝我開一槍試試!”

“砰!”

女人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

“砰!”

又是一聲。

她不但開了第一槍,還開了第二槍。

這兩槍都打在了男人的腳邊。

第一槍是警告,第二槍是沒打準。

“滾遠點!不要靠近我的牧場!”女人歇斯底里地吼道。

棕發男扭頭就跑。

可沒跑幾步,就被身邊的一個牛仔打扮的絡腮鬍子拉了回來。

“不是你帶我們來的嗎?你跑什麼?”絡腮鬍子面色陰沉地低聲問道。

而在他們身後,另一個牛仔已經有些按捺不住了,手開始摸向腰間。

棕發男的面子上有點掛不住。

他只得轉過身,打算硬著頭皮闖進牧場。

然而這個時候,突然有三個人從牧場柵欄的後面走了出來。

一個華人,一個黑人,一個印第安人。

“誒,誒,打擾一下,你們是附近的人嗎?”陳劍秋走到了棕發男的面前,問道。

棕發男和絡腮鬍子吃了一驚。

他們完全不知道這三個人是什麼時候出現在自己附近的。

棕發男看了一眼陳劍秋他們,又看了一眼房子門口的女人,恍然大悟:

“我說你怎麼這麼硬氣呢?原來找到幫手了。”

他惡狠狠地衝著女人咆哮道。

“喂,喂,我無意介入你們的事情,你為什麼要進她的牧場,我也不關心。”陳劍秋攤開手聳了聳肩,“我只是想問個路。”

“你們知不知道牧狗鎮怎麼走?”他看著站在牧場門口的眾人,一臉問詢的樣子。

誰知那棕發男像是被戳到了什麼痛處,立刻跳了起來,破口大罵:

“什麼叫她的牧場?啊?你哪個眼睛看到這個是她的牧場?!”

“這是我的牧場!”

飛鳥和肖恩面面相覷。

這都哪跟哪?什麼亂七八糟的?

然而,陳劍秋突然動了。

“砰”得一聲槍響。

棕發男身後的絡腮鬍子突然倒在了地上。

紅色的血液從他胸口的傷口流了出來,浸入了身邊的泥土裡。

他的手邊,掉落著一把槍。

金黃色的左輪在陳劍秋的手上穿了幾個圈後,又重新回到了他的槍套裡。

“太慢了。”

他瞥了剩下的人一眼:“你們也要試試嗎?”

幾個手摸向自己腰間的人,又老老實實地把手放了回去。

“你們真的不知道牧狗鎮怎麼走嗎?”陳劍秋有些失望。

因為連同棕發男在內的男人,都在緊張地盯著他。

“先生,這幾個人都不是什麼好人,請不要放過他們!”屋子門口的女人對著陳劍秋喊道。

她轉向了棕發男,繼續吼道:

“比爾!你個畜生!帶著一幫人拿著槍來搶自己老婆的牧場!你還是人嗎?”

“你放屁!難道不是你先把我趕出去的嗎?”棕發男以同樣的分貝吼了回去。

陳劍秋轉過身,懶得再搭理這夫妻倆,準備離開。

棕發男身邊的幾個人見陳劍秋轉身,互相看了一眼,手摸立刻摸向了自己的腰間。

然而那個華人彷彿腦後面有眼睛一樣,瞬間轉過身來,以他們看不見的速度就是一個“六連發”。

與此同時,飛鳥和肖恩也拔出了自己的槍。

除了棕發男以外的其他人,都倒在了地上。

棕發男扭頭就跑,卻被陳劍秋三步趕上,一把摟在了地上。

“捆上。”陳劍秋對飛鳥說道。

女人和老頭也拿著槍從牧場裡跑了出來。

女人對著棕發男的臉就是一槍托,砸得他眼冒金星:

“你個人渣!”

“怎麼回事?”陳劍秋問道

“我叫簡妮,這個男人是我丈夫。”女人又給了男人一腳,“他就是個惡棍!”

“嗯,看出來了。”陳劍秋點了點頭。

“他只要一喝多了,就會毆打我。”簡妮說道。

“大前天,他又喝多了,拿著皮帶說要“教育教育”我,我忍無可忍,用烙鐵把他打了出去。”

“可是今天,他竟然敢帶著人拿著槍回來搶劫!”她指了指那些倒在血泊中的人。

“你怎麼認識這些人的?”陳劍秋蹲了下來,問正在被自己老婆揍得死去活來的棕發男比爾。

“我在牧狗鎮的外面遇到的,我們喝了點酒,他們讓我帶他們過來,打算嚇一嚇我老婆。”比爾悶聲說道。

陳劍秋對這個男人的腦回路歎為觀止。

姑且不說這些人,從哪個角度來看,都不會是什麼好人。

他們前來的目的,絕不是嚇人這麼簡單。

找外面的人嚇自己的老婆,這什麼人才?

“你的丈夫你自己處理吧。”陳劍秋站起了身,準備離開。

然而他們剛走出牧場的大門。

一對騎馬的人出現在了不遠處,正向著牧場的方向而來。

這隊人馬到了近前,馬上的人紛紛下了馬。

為首的是一個戴著眼鏡的年輕人,他看起來有些瘦弱,但雙目有神,步伐矯健。

“先生,我們正在追蹤幾個劫匪,您有見到過嗎?”他問起了陳劍秋。

陳劍秋大拇指撇向了身後牧場門口的那些屍體:

“你說的是這些人嗎?他們剛剛準備搶劫這個牧場。”

年輕人帶著人快步走了上去。

他們很快確定了這幾個人的身份,確實是那群劫匪。

“感謝你為民眾安全做出的貢獻,有的時候,對付歹徒們,確實要用更直接的辦法。”

年輕人對陳劍秋表示了感謝。

“對了,我有什麼能幫到您的嗎?”他問道。

“請問您知不知道牧狗鎮怎麼走。”

“巧了,我們就是從牧狗鎮來的。”年輕人笑了。

“我是鎮子上的代理警長。”

“西奧多·羅斯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