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無題

“我記得你說過，你很能打的…”看著面前滿頭滿臉油花的唐城，周紅妝還是沒能忍住笑了出來，她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狼狽的唐城。大半夜陪著張江和來這種地方，周紅妝心裡本就憋著一團火，只是此刻看到唐城的這幅狼狽樣子，讓周紅妝心中的怒氣瞬間消散不見。

如果說周紅妝半夜被擾了睡夢導致心中憋著一團火，那麼此刻的唐城胸中，便是憋著滿滿的憋屈。說能想到一個連吃三個蹄髈的年輕女人，居然還是一個暗器高手，屋頂上的唐城聽到那聲喊叫之後扭頭的時候，就被這個該死的女人用包在荷葉包裡的蹄髈給砸了個滿臉油花。

被人用蹄髈給砸了臉，唐城無論如何也是不肯說出實情的，可週紅妝的到來，卻讓唐城的這個努力瞬間化為泡影。也不知道周紅妝是怎麼跟小店外面的警察說的，只三兩下便從警察口中套出內情來，“嘖嘖，咱們的大高手也有捱揍的時候，真是沒有想到啊！”周紅妝故意湊來唐城身邊，看她眼珠亂轉的樣子，就知道這是在琢磨該如何羞辱唐城。

原本圍在店外的人群已經散去，幾個警察在外圈維持秩序，張江和帶來的人則圍在店門口，店裡就只有唐城三人。“人在後廚，一共四個，穿深色短衫的是掌櫃，脖子上搭著毛巾的是夥計。剩下兩人最是可疑，那個左手少了根手指的應該是幫廚，也是我的跟蹤目標。”正用毛巾擦臉的唐城給張江和介紹後廚的情況，張江和卻大手一揮，下令全都帶走。

無緣無故的被人用蹄髈給襲擊了，唐城哪裡能忍得下這口惡氣，只是那紅衣女子溜的太快，在警察到來之前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令唐城心中憋悶不已。小店後廚裡的四個人，很快被張江和帶來的人帶走，不過唐城和周紅妝並沒有一同離開，他們還要對這家小店進行細緻的搜查。

像這樣的街邊小店，重慶城裡有很多，面積並不是很大的小店，可以藏東西的地方卻是不少。自幼跟著師傅闖蕩江湖的周紅妝，對藏東西有著非比尋常的天賦，所以她翻找起東西來，也比唐城更加有經驗。兩人一直忙活到了天際出現魚肚白的時候，這才離開小店趕往張江和的新駐地。

用一個徐禿子換來一處佔地面積不算小的軍營，不管是唐城自己還是張江和，都對這筆交易很是滿意。花了一點錢僱傭了附近的居民簡單維修打掃軍營之後，張江和便帶著他的那支行動隊搬進了軍營，雖說軍營看著還是很破舊，但修復之後的區域已經足夠張江和他們打著滾的隨便折騰。唐城和周紅妝趕到軍營，張江和這邊已經對小店後廚裡抓到的四個人進行過第一輪審訊，小店掌櫃和夥計已經被排除疑點。

“長官，我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啊！”小店掌櫃一臉的委屈，小夥子更是被嚇的臉都白了。“黃二貴在我這裡已經幹了六七年了，而且他就是重慶本地人，我店裡的燒蹄髈是他的招牌菜。那個馬三，是河北來重慶投親的，要不是看著他平時話不多，而且幹活麻利，我怎麼也不會留下他。”

小店掌櫃到現在還沒有弄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按照張江和的詢問，一五一十的說起後廚兩人的來歷。唐城進門的時候，張江和正準備叫人把掌櫃和夥計帶下去先暫時關押起來，不了卻被唐城阻止。“叔，如果他們兩個沒有問題，不妨就先放了他們。”唐城的建議聽著沒頭沒腦的，張江和沒有說話，只是用眼神示意唐城，他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咱們去那家小店抓人是晚上，之前那些街坊最多隻知道小店進了賊，他們或許只會知道抓人的是警察。如果關押了他們，小店就勢必要關門歇業，我就擔心對方會有人關注小店。一旦他們知道小店關門，順著線追查到咱們，可能咱們現在掌握到底線索，就會因此中斷。”唐城的解釋，令張江和眉頭一鬆，顯然他已經明白唐城想要表達的意思。

“那就放他們離開，不過小店裡必須要有咱們的人坐鎮。”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張江和沒有絲毫猶豫，便馬上點頭同意了唐城的建議。得知能馬上離開的小店掌櫃和夥計欣喜若狂，如果不是唐城及時阻攔，兩人可能就已經給張江和跪下磕頭了。張江和同意了放任，可是該交代的事情，唐城還必須要先跟小店掌櫃和夥計說清楚。

從小店後廚裡抓來的四個人中，掌櫃和夥計已經被排除出去，剩下的只有那個叫黃二貴的廚子和叫馬三的幫廚。馬三，就是唐城已經確定的目標，張江和手下的隊員在搜身的時候，也已經從馬三的身上找到了***藥片。現在困擾張江和他們的，只是那個叫黃二貴的廚子，唐城便毛遂自薦的去見了被單獨關押的黃二貴。

唐城和黃二貴的見面，大大出乎張江和那些手下的預料，唐城只是伸手抓著黃二貴的左肩將其從地上拉扯起來，看清楚對方的長相之後，連一個字都沒有說的唐城便轉身離開了拘押室。張江和手下的一眾隊員們，根本就不明白唐城這是個什麼套路，因為他們不知道唐城剛才跟黃二貴接觸的時候，就已經悄悄發動了觸判技能。

黃二貴之所以遲遲沒有被排除可疑，那是因為這貨天生一副壞人臉，任誰見到他這張臉，都會馬上閃現出壞人兩個字來。可唐城發動的觸判技能不一樣，只要兩人有身體接觸，在觸判技能之下，黃二貴是不是日本特務，便馬上有了結果。黃二貴當然不是日本特務，他跟那個馬三熟絡，也只是因為兩人都在後廚工作，初次之外，黃二貴甚至連馬三平時的喜好是什麼都不知道。

“你回去之後，不準跟任何人提起今晚的事情，也不準辭工不做。我們會有人盯著你，如果你違反我剛才跟你說的那些，我保證你後半輩子就只能在監獄裡當廚子了。”唐城力保黃二貴無事，但在他送黃二貴離開的時候，卻是狠狠威脅了黃二貴一把，後者把頭點的如搗蒜一般，就差對天發誓不會違反唐城的要求了。

“馬三，我知道這不是你的真名字，在你決定是否要跟我們合作之前，我要先跟你說點事情。”面對最後剩下的幫廚馬三，唐城又換上了另外一張面孔。“說實話，我並沒有打算今晚抓你，如果不是出了一點意外，我可能會一直留著你，就像那位在小酒館裡悄悄送你一包香菸的女人一樣，我們只跟蹤不抓人！”

化名馬三的長谷川眼眸微微縮了一下，尤其在他聽到唐城提及小酒館、香菸和女人這幾個詞的時候，心頭更是騰起一陣慌亂。嗎，長谷川眼眸的變化，並沒能逃過唐城的觀察，就在長谷川心頭巨震暗自思量對策的時候，唐城突然上前幾步，伸手搭上了長谷川的右肩。“你一定是在琢磨，我們究竟知道了多少，不如你先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咱們再進行下面的環節！”

唐城的盤問過程，明顯不符合情報處的審問流程，尤其張江和手下那兩個從重慶站刑訊科調來的隊員，更是已經對唐城近乎初學者的審訊手法很是不滿。張江和對此倒是並無異議，背對眾人的唐城，也並不知道身後正有人在心中誹議自己，他只是悄悄的發動了記憶複製技能，此刻正從長谷川的意識中悄悄複製著資訊片段。

雖說從對方腦海意識裡複製來的記憶片段只有十五秒時長，可也足夠唐城弄清楚對方的名字和身份，長谷川並不知道唐城兩次問及他的名字，便是為了讓他的意識隨著發問出現波動。已經知道繼續偽裝下去也是無濟於事的長谷川，選擇了頑抗到底，對唐城的連續詢問據不開口，他卻不知道唐城已經從他身上拿到了想要的答案。

“叔，搜身的時候在他身上發現的***，和他手上的槍繭，就已經基本能說明他的身份。既然他選擇了不合作，那麼接下來直接上手段好了，我手上還有一些線索需要核實，或許今天還會有其他線索出現。”唐城這番話說的有些籠統，但張江和已經明瞭，唐城上次在南京這麼說的時候，可是幫著南京總部一舉抓獲超過20名日本特務。

“隊長，要不然我們再去試試？”從重慶站刑訊科調來的兩名手下，不想放過如此好表現的機會，便找到張江和主動請纓再次審訊馬三。

“不用那麼麻煩，既然他選擇了頑抗到底，那就直接上手段好了。”張江和卻是選擇了和唐城一樣的決定，馬三的身份已經基本能認定，對於來中國搞事情的日本人，張江和同樣沒有好感，這樣的傢伙死的越多越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