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別衝動,他們明顯這是想激怒你!”老福覺著事情有些不對勁,急忙一把攔住想要掏槍的唐城。守備團的那幾個軍官,這時候也都圍聚過來,一幫人七手八腳將唐城圍在了中間,大家七嘴八舌的說的幾乎都是一件事,要唐城沉住氣。手指已經觸碰到了槍柄的唐城,被老福他們看著沒能將手槍掏出來,再看中統那個姓錢的行動隊長,此刻正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我們走!”冷靜下來的唐城,馬上也意識到自己剛才差點就中了對方的圈套,冷靜下來的他抬眼掃了對方一眼,便馬上轉身往外面走。唐城一刻都不想在這裡待下去,他害怕自己一個控制不住,會真的掏槍出來打死對面那貨。唐城選擇了主動離開,這實際已經算是搜尋隊選擇了避讓,可中統那個姓錢的行動隊長卻並不想就此罷手,居然在唐城轉身之後,口中叫罵起來。

“這就走了?我聽說你不是在城裡挺橫嗎?這咋就軟了呢?姓唐的,你跟你那個死掉的老子一樣,都是沒卵子的貨色!我聽說你家裡還有一個長的不錯的姐姐,不如你叫我一聲姐夫,咱們兩家接個親…”姓錢的行動隊長誤以為唐城真的不敢對他怎樣,口中的叫罵便越發的過分,甚至提及到了唐城已故的父親和家人。

姓錢的行動隊長,此刻活像一隻瘋狗,就連守備團那些人都聽不下去了,尤其在聽到姓錢的提及唐城已故父親和家人的時候,眾人心中暗叫不好。姓錢的話還都沒有說完,原本已經轉過身準備離開的唐城,便馬上回身看向姓錢的行動隊長。心中暗叫不好的老福想要攔住唐城,卻被唐城一下甩開,只是下一秒,唐城右手便已經掏出手槍,槍口直直指著那姓錢的行動隊長。

“我父親是殉國烈士,委員長對家父的犧牲亦有過題字,並且頒發勳章以示褒獎,你是個什麼東西,居然敢羞辱我已故的父親?”唐城臉上此刻滿是猙獰之色,雙眼中隱隱可見的血絲,讓唐城看著更加可怕。錢姓行動隊長剛才的跋扈,早就已經令唐城心中滿是怒火,對方剛才的叫罵,正好給了唐城出手的機會,這一刻,唐城是真心動了殺機的。

許是察覺出了唐城的殺機,那姓錢的行動隊長急忙縮身,準備躲在手下的身後,來躲避唐城可能擊發出的子彈。他的反應已經不能算慢,只可惜唐城的動作比他更快,只是一個箭步向前,唐城右手一抬,槍管便已經頂在了那錢姓行動隊長的額頭上。“兩年前,還是在南京的時候,也曾經有人口出狂言侮辱家父和唐某的家人,我用一根鐵棍砸斷了那人的四肢。”

唐城口中說著話,身子卻慢慢前傾貼近了那錢姓行動隊長,“被我打斷四肢的那人據說很有些背景,他們叫囂要將我關進監獄不得翻身,結果你猜怎麼樣?小爺我不但活得好好的,還馬上穿上制服當了一名警察,至於被我打斷四肢的那人,我從穿上制服的那一天起,就沒有再聽到他的訊息,你說奇怪不奇怪?”唐城的語速不算快,足夠對方聽清楚每一個字。

唐城用手槍頂著對方的腦門,周圍的人都不敢貿貿然來阻止唐城,生怕唐城會控制不住,真的開槍打死這人。被手槍頂著腦門的錢姓行動隊長,也不知道是真的有依仗,還是腦子傻掉了,他居然在這種局面下,還不忘記繼續挑釁唐城。“姓唐的,有種你就開槍,要不然我就弄死你全家!”

在這個世界上,唐城最關心的便莫過於是自己的家人,原本就已經生出殺機的唐城,耳聽得這貨非但不知錯,居然還用家人來威脅自己,唐城隨即雙眼一瞪發作起來。唐城只是身子一晃,周圍的人根本都沒有看清楚,就發現唐城已經用左手卡住了對方的脖子,右手中的手槍已經掉了個,握住槍管的唐城居然將手槍當成了錘子,狠狠砸在了錢姓行動隊長的腮幫子上。

手槍雖輕,可也是用鋼鐵製成的,唐城只砸了一下,那錢姓行動隊長的腮幫子,就被砸開了一道血口子。“砸的好,你今天要是弄不死我,我就弄死你全家!”口中有血水和碎齒噴出的錢姓行動隊長,這個時候還不知道低頭,只是恨恨的看著唐城,口中繼續挑釁唐城。唐城呲的一聲冷笑,都這幅德性了還跟小爺裝硬漢,那就來看一看到底誰才是硬漢好了。

原本想要上前阻止唐城的守備團眾人,眼見著那錢姓行動隊長還在挑釁唐城,幾人相互對視一眼,便齊齊扭過頭去,不再理會唐城和那錢姓行動隊長之間的衝突。可能是覺著這麼站著砸的不舒服,唐城腳下使了個絆子,直接將滿臉鮮血的錢姓隊長放倒在自己腳下。然後一腳踩著對方的胸口,俯身下去,掄圓了手中的槍柄,一下接著一下,徑自將錢姓隊長的牙齒全都砸了下來。

原本囂張的錢姓隊長,沒有想到唐城比他還要張狂,他原以為唐城看著年輕,總是會怕的,畢竟自己是代表中統來的。可他玩玩沒有想到,唐城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硬生生的砸掉了自己一嘴的牙。口中不停有血水噴出的錢姓隊長,此刻看著甚是可憐,可是在場眾人卻無人阻止唐城,就連那錢姓隊長自己帶來的幾個手下,這個時候也都鴕鳥一樣,不敢有任何動作。

“我們唐家兩代人,自認為這個國家做過點有益的事情,我們唐家沒有奢望得到所有人的認同。可你們不認同就算了,畢竟咱們本就不是一樣的,可你們卻不該往唐家身上抹汙點。”確認意見砸掉了對方滿口的牙,唐城這才收了手,站直了身體之後,唐城看著腳下意見差不多失去知覺的錢姓行動隊長,眼神中慢慢顯出一絲不屑來。

“家父故去時,是軍統南京總部的行動隊長,你剛才既然提到了家父和唐某的家人,顯然是對唐某的家事有所瞭解。”唐城冷笑之後,伸手將躺在腳下的錢姓隊長從地上拉起來。“既然你敢當著這些人的面,出言羞辱唐某故去的父親,這也就是說,你明知唐某父親跟軍統的關係,也要出言叫囂,你這是對軍統表示不滿啊!”

“一會等我回去之後,一定會將你的不滿,原原本本彙報去軍統總部。如果我是你,回去之後一定會先上點香燭,然後祈求老天爺能出面保住你這條狗命。”唐城這話已經算是在當面威脅對方,只是周圍眾人都馬上裝著什麼都沒有聽到的樣子,讓唐城心中隱隱騰起一絲得意。

“還有,我最討厭別人用家人來威脅我!”說著話,唐城忽然屈膝,用膝蓋狠狠頂在了對方的襠部。一臉血跡的錢姓隊長蝦子一樣蜷曲了身體,唐城鬆手,對方便死豬一樣再次摔在地上。“我這話不是在警告你,而是在跟你說一個事實,如果我的家人出現問題,我一定會算在你的頭上,我會叫你求死不能求生不成。”

唐城出手狠狠收拾了中統重慶辦事處的人,原本知道這件事的人並不算多,可是一天之後,這件事卻已經在重慶城裡傳的沸沸揚揚。“我還以為是多大的事情,不就是收拾了你們那邊一個嘴臭的小角色嘛!怎麼的?還想繼續找事是吧?這事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的人回去沒有說嗎?”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中統的人自然會找上門來要個說法,可白佔山卻擺出了一副滾刀肉的樣子。

白佔山橫豎是軟硬不吃,中統來人也沒有辦法,只好找上了看著比較好說話的張江和。“唐城故去的父親,是委員長原先的侍衛,是拿過國府勳章的烈士。一個小小的行動隊長,居然敢指著唐城的面,出言羞辱他已故的父親。若是換了我在場,根本不可能給那個行動隊長,活下去的機會。你們也別找唐城了,我已經關你那小子的禁閉,一個不能維護已故父親名聲的小子,我對他很失望。”

張江和的話便是最好的回答,中統來人一下就啞巴了,聽張江和這話的意思,現在不是唐城想怎麼樣,而是軍統想要怎樣了。事情的後續發展,果然是不出所料,得知事情之後,軍統總部那邊有人勃然大怒,唐城父親原先的故交們更是叫囂要給中統一個。就連軍統總部那位一向不喜言笑的局座大人,也是在憤怒之下,摔了一隻自己喜歡的古董筆筒。

中統重慶辦事處這下可算是坐蠟了,他們原本是想透過馬大河的事情,來挑釁唐城,然後利用唐城作為突破口,來打擊軍統重慶站。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他們低估了唐城這個年輕人,也更加沒有想到唐城會將這件事鬧的沸沸揚揚,令他們偷雞不成,反而是蝕了把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