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驚恐

嚯！在手電筒的映照下，沒有了櫃門的保險櫃裡，散發著濃濃的金錢味道。唐城事先可沒有想到，這個叫約瑟夫的傢伙，居然在保險櫃裡放了這麼多錢。體積看著不大，卻分成了三層的保險櫃裡，上層整齊摞著兩排大黃魚金條。而中間那一層，則碼放著整整齊齊的鈔票，唐城隨手抽了幾張，發現全都是美元和英鎊這樣的外幣。

大喜之下的唐城，並沒有浪費時間，去細數保險櫃裡金條和鈔票的具體數量，他只是馬上將這些金條和鈔票，盡數收進自己的隨身裝備包裡。至於保險櫃的最下層，被設計成了抽屜的樣式，唐城慢慢拉開鐵質的抽屜，結果發現抽屜裡面只有兩個法蘭絨的口袋和兩個檔案袋。沒聽說老外也喜歡翡翠啊？唐城開啟其中一個法蘭絨的口袋，發現裡面裝的是兩塊嬰兒拳頭大小，且品相極佳的翡翠。

而另外那個法蘭絨口袋裡，則裝著十幾顆同樣品相極佳的藍寶石，唐城雖然不怎麼懂寶石，也看得出這些藍寶石應該價值不菲。翡翠和寶石，應該能值不少錢，唐城一臉喜色的將兩個法蘭絨口袋，收進了自己的隨身裝備包裡。此刻保險櫃的下層抽屜裡，也只剩下了那兩個牛皮紙的檔案袋，唐城伸手拿起檔案袋，卻發現檔案袋上面什麼字都沒有。

約瑟夫可能隨時都會回到，所以身處在小樓裡的唐城，並不敢開燈，只能發動了三倍目鏡技能。三倍目鏡技能果然好用，原本黑漆漆的書房，此刻在唐城眼中，卻是猶如白天一般的清楚。唐城開啟其中一個檔案袋，裡面的東西讓唐城臉色大變，忍不住罵出聲來。唐城開啟的這個檔案袋裡，裝著一份名單，唐城恰好知道其中的一個名字。

唐城第二次來上海的時候，一心往上爬的白佔山被任命為軍統上海站的代理站長，雖然唐城跟白佔山聯絡不多，卻也跟白佔山見過幾次面。唐城此刻認出的這個名字，恰好是白佔山的一個手下親信，唐城有一次在租界跟白佔山見面的時候，名單上的這個人當時就跟在白佔山身邊。

唐城現在沒有辦法確認這份名單的真偽，可這上面出現了自己熟悉的名字，此外還有這些名字現在的身份和職業，唐城感覺這份名單不像是假的。至始至終，唐城都很在意的跟軍統保持著一定的距離，雖說他跟著張江和去過軍統總部多次，可他對軍統的情況並不算了解，尤其是對軍統的外地站點。

將名單重新裝進檔案袋裡，唐城並沒有立刻開啟另一個檔案袋，而是陷入沉思之中。仔細想來，不管這份名單是真是假，至少這個叫約瑟夫的外國人，知道這份名單的來由。如果這個叫約瑟夫的外國人，只是拿這份名單當做一筆生意，那麼願意從約瑟夫手裡購買這份名單的，無非就是軍統上海站和上海特高課兩方。

軍統上海站願意出錢購買這份名單，目的自然是為了名單上的人不被暴露，而日本人購買名單，自然是為了圍剿軍統上海站做準備。想到這裡，唐城隨即從隨身裝備包裡取出魯格手槍和一根消音裝置，不管這份名單是真是假，他都不會允許這個叫約瑟夫的傢伙再活下去。時間在等待中慢慢流逝著，漢斯那兩個等在舞廳外街口處的手下，終於看到醉醺醺的約瑟夫幾人從舞廳裡出來。

按照唐城的計劃，漢斯的兩個手下在舞廳外面盯著約瑟夫的行蹤，只要發現目標有返回住所的跡象，就先行驅車回來，用轎車鳴笛的方式，為躲藏在約瑟夫住所裡的唐城發出警示。半個小時之後，已經將整棟小樓搜尋一遍的唐城，終於在2樓的書房裡，聽到外面街道里有節奏的轎車鳴笛聲。

回來了！唐城馬上為之一振，隨即走到書房的窗前，側身貼著窗戶的邊框，看向小樓外大門的方向。約莫半支菸的功夫之後，唐城就看到一輛黑色轎車歪斜著，停在了小樓門前。伴隨著一陣笑鬧聲，一男一女兩人從轎車裡出來，看這兩人一步三晃的身形，明顯都喝多了。心中暗道天助我也的唐城，立刻出了書房，在俺對男女找鑰匙準備開門的時候，唐城已經順著木質的樓梯扶手，快速滑降到了1樓。

約瑟夫在上海居住已經超過2年時間，和其他那些僑居在上海的歐洲人相比，約瑟夫知道自己住所這一片的治安情況，是全上海最好的。所以，不管他多晚回來，都不會覺著有危險。只可惜，這一次，他錯了，而且錯的很離譜。滿臉通紅醉醺醺的約瑟夫，終於用鑰匙開啟了門，只是還沒等他抬起的右腳邁進門裡，就被一隻大手抓住胸口，直接拖拽進了小樓裡。

就站在門內的唐城，用左手抓住約瑟夫的上衣，用力將對方拖拽進門內，然後右手成掌，一掌砍在了約瑟夫的脖頸間。至於跟著約瑟夫一同回來的那個舞女，唐城自然不能放她離開，隨手將已經被打暈的約瑟夫扔在腳下，下一刻，唐城就將已經嚇傻的舞女，也用同樣的方式拖進門內打暈。

等著約瑟夫暈暈乎乎甦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被繩索牢牢固定在了一把椅子裡，一張看著年輕的面孔，出現在自己的視線裡。“你醒了！”坐在桌邊在一張紙上寫寫畫畫的唐城，見到約瑟夫已經醒來，便拖著自己的椅子，移動到了約瑟夫身前。“你現在的處境很不好，不過如果你能認真的回答我幾個問題，我或許會放過你！”

說著話，根本不給對方開口機會的唐城，便已經起身站起來，移動到對方身後的唐城，隨即伸出右手輕輕搭在了約瑟夫的肩上。“你仔細聽清楚了，我的第一個問題是，聽說你在花旗銀行有一個保險箱，我想知道那枚鑰匙在什麼地方，如果開啟銀行的保險櫃需要密碼，也請一塊告訴我！”唐城的聲音不大，可聽在約瑟夫的耳朵裡，卻猶如晴天霹靂一般。

自己在花旗銀行租用保險櫃的事情，根本不會有其他人知曉，難道是銀行那邊出了問題不成？之前被唐城用槍指著腦門的約瑟夫，絕對不敢高聲喊叫，所以他此刻只能快速的在腦海中思量起來。站在約瑟夫身後，遲遲未見對方回答的唐城，只能抬起左手，用左手中的魯格手槍，頂著對方的後腦，口中厲聲言道。

“現在，我再說一遍剛才的問題，如果你拒絕回答，或者說謊騙我，那我只能開槍打死你！”為了證明自己所言不虛，唐城隨即將搭在對方肩上的右手收回，再伸出右手的時候，右手中已經多了一塊碎布。唐城將這塊碎布賽進約瑟夫嘴裡，然後將左手中的魯格手槍，對著約瑟夫的右側大腿，“噗！”的就是一槍。

加裝了消音裝置之後的魯格手槍，只發出類似氣球爆炸的聲響，可驚恐萬分的約瑟夫，卻是親眼看著自己的右大腿被子彈穿透。鮮血從彈孔中飈射而出，想喊卻喊不出來聲音的約瑟夫，用力繃緊了身體掙扎起來。可惜他已經被繩索固定在了椅子裡，所以不管他如何用力的掙扎，也始終沒有辦法從椅子裡掙脫開。

“如果你拒絕回答我的問題，那麼，接下來的這一槍，子彈就會像剛才那樣，鑿穿你的腦袋。”重新被手槍頂著後腦的約瑟夫，這個時候都快要哭了。剛才打中自己大腿的那一槍，明顯是身後這人給自己的一個教訓，或者也可以說成是一個警告。只是心中早已經慌亂起來的約瑟夫，這個時候考慮的，卻是就自己老實的回答了對方的問題，對方最後也不會放過自己。

“我再問一遍，銀行保險櫃的鑰匙在什麼地方？開啟銀行保險櫃是否需要密碼？”已經出現一次技能使用失敗的唐城，再次重複剛才的那個問題。還好驚恐之中的約瑟夫，很配合的在腦海中浮現出相關的內容，雖然他還是牙關緊咬沒有吐露如何話語，可唐城卻已經發動系統技能，拿到了自己想要的。

使用系統技能，成功從約瑟夫的腦意識中，複製到相關內容的記憶片段之後，唐城並沒有馬上從約瑟夫身後走出。閉著眼，暗自透過系統開啟剛才複製到的那段記憶片段，唐城馬上就知道了銀行保險櫃鑰匙被約瑟夫藏在什麼地方。已經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可唐城卻沒有馬上離開的意思，因為在離開之前，他還有一件事，需要約瑟夫為自己解惑。

“既然你不想回答這個問題，那麼，咱們可以換一個問題！”唐城的聲音在約瑟夫身後再次響起。“你書房的保險櫃裡，有一份軍統人員名單！我想問的是，這份名單，你是從什麼地方得來的？你要這份名單做什麼用？是給日本人還是賣回給軍統？”唐城此刻的這個問題，更加令約瑟夫恐懼不安起來，就算身上捆著繩索，他還是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