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江和調任緬甸之後,唐城就沒有再來過軍統總部,今晚,唐城終於來了軍統總部,而且是帶著最後那個襲擊者來的。軍統總部的地牢裡,慘叫聲一聲接著一聲,原本神經粗大的刑訊手,已經有好幾個撐不住,從審訊室裡出來。透過審訊室鐵門上的小窗,濃重的血腥味已經彌散出來,審訊室外面的走廊裡,血腥味嗆的人根本待不住。

唐城此刻就在其中的一間審訊室裡,實際他透過系統技能,早已經知道內情。但他沒有辦法將內情告知給其他人,因為他手上沒有足夠的證據,也不能對外爆出系統的存在。所以,氣不順的唐城,便直接參與了接下來的審訊工作。最後這名落網的襲擊者,此刻正被固定再審訊室裡的木架上,渾身血跡的樣子看著很慘。

面無表情的唐城,就站在木架前,眼也不眨的看著木架上的襲擊者。“你不說也沒關係,和你一起的那幾個,都已經全數抓獲。我讓人對你動刑,並不是真的想要你開口,而是我想看到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樣子。既然你選擇了死撐到底,那咱們就來看一看,是這裡的手段厲害,還是你的骨頭夠硬。”被固定在木架上的男子,一臉無所謂的看著唐城,還是一言不發。

對方的反應,似乎並沒有出乎唐城的預料,在他點頭示意之後,休息好的兩個刑訊手,重新拿起刑具開始了新一輪的刑訊。審訊室裡的慘叫,持續了很長時間,等木架上的男子又一次昏迷過去,唐城這才從審訊室裡出來。其他那幾個襲擊者,同樣也遭受到了刑訊,但他們中很快就有人承受不住,像擠牙膏一樣,開始一點點的交代他們知道的事情。

按照他們的供述,這些襲擊者都是從軍中退下來的傷愈老兵,因為家中困苦,想要活命的他們就做起了沒本的買賣。襲擊局座的事情,只是他們接下的一樁生意,但他們事先並不知道要襲擊的是局座。而且來找他們的上家,每次都戴著帽子,臉上還蒙著黑巾,所以至始至終,他們都沒有看到上家的真面目。可唐城並不接受他們的供述,因為他知道,那個被打成血葫蘆的傢伙,是這幾個襲擊者的頭頭。

他們所有接下的生意,都是那個頭頭出面聯絡的,如果說這幾個小嘍囉不知道上家是誰,唐城或許還會相信。可如果說,那個小頭目,同樣不知道上家的情況,唐城絕對不信。審訊一直持續到了凌晨3點,可那個頭目還是不肯開口,唐城只得再一次走進了那件滿是血腥味的審訊室。看著木架上的襲擊者頭目,唐城的表情依舊冷漠,神色中浮現出明顯的殺意。

面對始終不肯開口的審訊物件,唐城只能使用了系統技能,用反覆詢問的方法,從對方腦海中複製到相關的內容片段。第二天一早,只是簡單休息了幾個小時的唐城,便又帶著人在城中展開搜尋。按照唐城從襲擊者腦海中複製來的記憶片段,唐城已經鎖定了兩個在軍政部任職的高官,雖說不知道他們為何要對局座下手,但唐城對他們的身份並不在意。

暗中跟著其中一個目標,連續走過兩條街之後,唐城就從身後直接打暈了對方,然後和手下的一名抓捕隊員,將對方拖進了街邊的巷子裡。從後面趕上來的隊員,裝著抽菸堵住了巷口,唐城就在巷子裡,對目標進行了逼問。對方被水潑醒之後,面對唐城的逼問,自然是不肯配合。唐城無奈,只能繼續使用系統技能,複製了對方的記憶片段。

半個小時之後,唐城帶著整理出來的口供和案卷,出現在局座的病房裡。“按照這些口供,我找到了一個在軍政部裡任職的傢伙!半個小時前,我剛剛逼問過對方,您這次遭遇襲擊,大機率是因為山裡的那個合作所。有人覺著,這個時候替代您,跟合作所的美國人加深交流,會對今後往上走有幫助。換句話說,您現在,是一些人的眼中釘。”

從上次和局座單獨密談之後,唐城在局座面前,便不再裝著藏著,只要不涉及跟地下黨有關的事情,唐城從不瞞著局座。坐在病床上的局座,低頭看著唐城帶來的口供記錄和案卷,似乎並沒有因為唐城剛才的話而氣惱。可唐城卻已經從局座青白的手指節,看出局座此刻的心情,一定不是他表現出的平靜和無所謂。

“我知道,有些事情,你不好說也不好做!不如這樣,您繼續在醫院住幾天,這些事情,交給我去辦!我記得,您當初跟我說過,咱們不惹事,但也不怕事。既然,他們都已經找麻煩找上門了,如果咱們不做出點反應,他們會覺著咱們真的好欺負。老話說的好,殺雞駭猴,既然最大的那個,咱們動不了,找只雞嚇嚇猴子,還是可以的。”

唐城這番話,聽著像是玩笑,可局座卻知道,唐城這麼說,絕對不是在說笑那麼簡單。不過局座並未出言阻止唐城,因為他知道,唐城只是在給自己出氣。而且這一次,那些人的確做事出格了,必須要讓他們得到教訓。局座隨即抬頭看了唐城一眼,看唐城的樣子,不像是開玩笑,便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

局座的反應,讓唐城明白了局座的意思,隨後離開醫院的他,讓跟隨自己的隊員先返回軍營,自己獨自去了黑街。“花三娘,這次的事情,算我欠你一個人情!”在花三娘住所的後院裡,唐城將一包金條放在桌子上,然後一臉輕笑的看向花三娘。“這裡是十根金條,還有一個訊息,隨便哪一個,都足夠夠得上我對你的補償。”

花三娘在黑街混跡多年,靠著倒騰各路訊息,不但養活了眾多手下,還掙下不菲的家底,自然不會被十根金條看花了眼。只是略微沉吟之後,花三娘便選擇了唐城口中所說的那條訊息。見花三娘選擇了訊息,而不是桌上的金條,唐城很是滿意的輕輕點頭道。“日本人快頂不住了,一旦日本人敗退,國內的局勢或許會更糟,你訊息靈通,相信也已經聽到些風聲了。”

“我上個月,已經跟城中不少還算有信義的袍哥們開了個會,大家一致同意組建一個礦業公司,打算去緬北開礦。緬甸那種地方,當地人都長的跟黑猴子一樣,礦場裡都是壯丁,當地女人,他們是看不上的。所以,如果三娘你,能組織一批出來討生活的女人去那邊,管保你的生意很好,而且還是獨一份的。”

唐城的話,聽著是好事,卻令花三娘眼皮直跳,因為就算是常年混跡黑街的本地人,也並不知道南城最大的老鴇子,就是她花三娘。被唐城點破隱藏身份的花三娘倒是也不尷尬,只是眯著眼看了一眼唐城,便起身站起來,走進了後院的一間屋子。等花三娘從那間屋子裡出來的時候,手裡已經拎著一個皮包,皮包看著有些分量,放在桌子上的時候,皮包裡還發出金屬碰撞的聲音。

重新在唐城對面坐下來的花三娘,沒有說話,只是表情平淡的開啟皮包,從裡面連續拿出來一包金條和兩包玉飾。唐城卻只是隨意掃了一眼,花三娘擺在桌上的金條和玉飾,然後咧嘴笑道。“都說你花三娘巾幗不讓鬚眉,是重慶城裡為數不多講義氣講規矩的女子,沒想到在你花三娘眼裡,我唐城就是個喜歡敲竹槓的小人!”

被唐城出言挖苦的花三娘剛想要出聲辯解,卻聽唐城繼續言道,“我來找你,還白送你一個下半輩子能自由自在過活的訊息,並不是為了桌上這些東西。昨天局座遭遇襲擊的訊息,我相信你應該早就知道了,我昨天要你找的那些人,就是昨天襲擊局座的人。人,我已經全都抓到了,不過我並不滿意結果,所以,我要殺一些人。”

“你是黑街的老人,而且城南不少女人,都靠你過活。我還知道,你手裡的不少訊息,都是透過這些女人獲得的。好巧不巧,我要殺的第一個人,是個喜歡出來胡混的,所以,我還需要你的幫忙。我的行動隊,大部分人手,都已經分流去了軍統的外地站點,剩下的人都拖家帶口,我不想因為這件事連累他們。”頓住話音的唐城,表情平靜的看向花三娘,後者卻示意唐城繼續往下說。

唐城輕笑之後,便繼續言道,“我要你做的事情其實很簡單,我會給你那人的照片,只要你手下的女人,跟我的目標接觸,給我那人的準確位置就好。而且我保證,我不會在你們的地方動手,事情也絕對不會牽扯到你手下的女人。這件事,只是我的私人行為,不牽扯任何無關的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