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南轅北轍（2）

犀鳥被關押的位置，唐城不是沒有想過去探查一二，但他想了又想，最後還是沒有去。犀鳥這件事情，從一開始，就讓唐城覺著怪怪的。尤其是局座佈置這件任務時候的表情反應，更是令唐城心中生疑，他甚至懷疑這個犀鳥跟局座有著某種隱秘的關係。唐城很想解開這個謎底，但他卻又擔心，事情的真相併不是自己想像的那樣。

唐城更加擔心，因為自己的貿然插手，會壞了局座的事，所以，他選擇了從喬山這裡開啟突破口。三天時間一晃即逝，一直躲在黑街裡的喬山，終於到了出發離開的日子。但他卻不知道，從他離開黑街的那一刻起，就處於唐城的監視之中。直到喬山落到唐城手裡，已經出城的喬山，還不能相信自己的雙眼，也更加不能相信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便是大名鼎鼎的唐城。

“我是該叫你喬山，還是稱呼你橋本太郎？”仔細檢查過喬山的口腔、衣領和全身之後，站在野地裡的唐城，看也不看已經癱倒在地上的喬山，只是拿出香菸來，給自己點了一支菸。心中還存著僥倖的喬山，怎麼可能會老老實實的被唐城控制住，裝作癱軟無力的他，實際是在找尋機會逃離。可是當唐城喊出他的真名之後，橋本太郎的表情，瞬間變得蒼白起來。

“很奇怪是不是？你奇怪，我為什麼會叫出你的真名？”一支菸抽了一半，唐城這才側轉身看向橋本太郎。此刻太陽就快要落山，夕陽的餘暉被附近的江面輝映之後照在唐城臉上，讓唐城的雙眸看著更加有神，但也充滿冷意。橋本太郎自然是奇怪，唐城為什麼能叫出自己的真名，但他並沒有開口說話，只是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唐城。

“你不說話沒有關係，因為你今天不可能活著離開重慶。我當初組建行動隊的時候，就有人問我，問我為什麼做這種出力不討好的事情。你知道，我當時是怎麼回答的嗎？我告訴那些人，我已故的父親是在抓捕日偽特務的時候犧牲的，所以，我對日偽特務沒有任何好感。不管是國仇還是家恨，日偽特務都是我的對頭，所以，抓日偽特務，殺日偽特務，還需要什麼理由嗎？”

唐城近乎於自言自語的說完這番話，剛才點燃的香菸也正好抽完，扔掉菸頭的唐城，一邊看著橋本太郎，一邊開始挽起袖子，一副要下狠手的樣子。接受過嚴格訓練的橋本太郎，此刻卻在心中暗自鄙視唐城，因為一般的刑訊手段，對他根本沒有用。可惜，橋本太郎小看了唐城，而且唐城並沒有要對他動手刑訊的意思。

此刻四下無人的野地裡，就只有唐城兩人，所以不管一會發生什麼，唐城都不用擔心會洩露出去。“你前幾天見過的那個女人，現在已經在軍統手裡。”唐城一邊說話，一邊腳下移動，口中說到犀鳥的時候，已經走到了橋本太郎的身後。“那個女人交代，她的代號叫犀鳥！你，現在有沒有什麼要說的？我只給你十秒的考慮時間，你可要考慮清楚了！”

唐城的話語中，隱隱透著威脅的味道，可橋本太郎雖說心中大驚，卻還是閉口不言。就在這個時候，站在橋本太郎身後的唐城，突然伸出左手搭在了橋本太郎的肩上。唐城這個突然的動作，嚇了橋本太郎一跳，隨後發現站在他身後的年輕人，並未做出其他動作，橋本太郎這才放下心來。但站在他身後的唐城，怎麼可能讓橋本太郎好過，暗自發動系統技能的他，馬上開口言道。

“橋本太郎，你既然知道我是誰，那就更加應該知道，我對你們這種人的態度！”此刻唐城的聲音中滿是冷意，雖然看不到唐城說話時候的表情，但橋本太郎知道，自己落到唐城的手裡，就絕對沒有好下場。就在橋本太郎想要破口大罵，好激怒唐城，讓對方乾脆利索的解決自己的時候，站在他身後的唐城卻搶先言道。

“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個，我問你什麼，你就交代什麼，我保證乾淨利索的給你一個痛快！第二個，你選擇繼續對抗，那我只好，將剛從軍統總部學來的刑訊手段，在你身上都來一個遍。反正這裡也沒有其他人，所以，不管你一會怎麼叫怎麼喊，相信也不會有人聽到看到。”唐城這番話，如果是對一個新手菜鳥說的，或許會嚇的對方已經尿了褲子。

可化名喬山的橋本太郎，可不是一個新手菜鳥，這貨被派來重慶之前，就已經是一個資深的老牌特務。所以，唐城這些滿含威脅的話語，在他聽來，根本不值一提。可橋本太郎此刻並不知道，唐城故意說出這些毫無震懾力的言語，目的就是想要令橋本太郎放鬆警惕，繼而方便他一會複製橋本太郎腦中的記憶片段。

並不知道自己已經入套的橋本太郎，還在心中暗自沾沾自喜的時候，就聽到身後的唐城突然變了口吻。“你跟犀鳥是同一根線上的，那麼，你應該知道犀鳥的任務吧？”已經決定死不開口的橋本太郎，怎麼可能告訴唐城這些事情，所以，他連身子都沒有動彈一下。可惜他的腦意識，和他身體的反應卻不同拍，只是眨眼的功夫，站在他身後的唐城，就已經成功複製到相關內容的記憶片段。

這段只有短短十幾秒的記憶片段，已經令唐城知曉了犀鳥來重慶的任務目的，此外還有橋本太郎和犀鳥的真正關係。唐城不禁嘖嘖輕笑道，“你不說話，這很勇敢！可惜啊，我之前已經說過，犀鳥已經在軍統控制之中，我既然能知道她的行動代號，就能知道其他的內容！比如，你跟犀鳥之間的真正關係！你可別跟我說，你跟犀鳥就只是普通的同事關係啊！”

想要複製到更多記憶片段的唐城，故意在同事關係四個字上重重的咬著字音，好讓橋本太郎動搖起來。果然，唐城的話語，令原本一動不動的橋本太郎激動起來。可唐城搭在他肩上的左手，卻牢牢的壓制著他的身體，不管橋本太郎如何扭動身子，卻始終無法擺脫唐城的壓制。唐城見狀，便輕笑起來，口中更是用言語繼續刺激著橋本太郎。

“怎麼？特高課訓練你們的時候，順便將你們的親情也一同抹去了嗎？可惜犀鳥還一直念著你這個表哥，可你連承認的勇氣都沒有！”唐城話語中的表哥一詞，瞬間擊穿橋本太郎那顆強硬的心臟。本打算死抗到底的橋本太郎，憤然吐出鬱結在胸口的那口氣，整個人瞬間便沒有了精氣神。可唐城並沒有打算放過對方，在橋本太郎沒有開口之前，唐城還是用言語繼續打擊對方。

“八嘎！”被唐城用言語刺激的雙目通紅的橋本太郎，終於在一聲大喊之後爆發了。可惜橋本太郎的力氣不如唐城，用力掙扎之後，他非但沒有站起身子，反而因為用力過猛導致整個人都面朝下趴在了地上。看著面朝下趴在地上的橋本太郎，唐城俯身看著對方，口中更是嘖嘖出聲。“橋本太郎，給你機會，你把握不住啊！”

唐城的與其中滿含不屑之意，激的橋本太郎怒吼一聲還想要繼續掙扎，卻被唐城一腳踩住了腦袋。“實話跟你說，犀鳥那天和你分開之後，就已經落到軍統手裡。這都好幾天過去了，你覺著，她已經交代出多少事情了？我詢問你，不過是想要核對犀鳥交代出那些情況的真偽罷了！莫不是，你真的以為，我不敢殺你？”

快被唐城將整張臉都踩入泥土中的橋本太郎，此刻早已經憤怒到極致，可是不管他如何掙扎，卻始終無法擺脫唐城的控制。無奈之下，橋本太郎只能放棄了掙扎，隨即嘶聲叫嚷起來，“既然你都已經知道了，還問我做什麼！”橋本太郎此刻的吼叫，並不是想要故意激怒唐城，而是不甘心罷了。可他卻小看了唐城，也並不知道，唐城從一開始就在詐他。

唐城口中所說有關犀鳥的事情，都來自於他從橋本太郎腦海中複製來的記憶片段，所以就算橋本太郎閉口不言，也是無濟於事。如此反覆幾次之後，被折騰的欲仙欲死的橋本太郎，最後終於選擇餓了向唐城低頭妥協。從橋本太郎口中，唐城終於知曉，犀鳥為何會得到局座的特別對待。

犀鳥和橋本條例的主要任務，是潛伏重慶尋機聯絡軍政部的何應欽等人，他們準備靠著汪精衛的書信，遊說何應欽等人，說服委員長同意日方提出的所謂和平談判。汪精衛雖說已經成了賣國賊，可他在國府中熟人不少，尤其國府中又不少人，都是堅定的平和派，也就是厭惡戰爭的那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