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故弄玄虛（5）

“站住，幹什麼的？”入夜之後空無一人的街頭，如果有人突然喊上一嗓子，管保能唬的人魂飛魄散。可唐城不是普通人，所以當這個聲音從他身後傳來的身後，唐城非但沒有停下來，反而繼續往前走著。“我叫你站下，你聽到沒有？”唐城身後馬上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唐城聽得出來，自己身後可不是一個人。

突然出現在街邊，並且朝著唐城喊話的一共三人，不過他們不是租界巡捕，也不是便衣特務，他們只是暗地裡幫著日本人做事的幫會分子。衝著唐城喊話的麻子臉，顯然是三人中領頭的那個，眼見著唐城非但沒有理會自己，還繼續往前走，這貨就有點急眼了。身為幫會分子的他囂張慣了，可他沒有想到，自己今晚會招惹到一個煞星。

空曠的小街裡，就只有唐城他們四人，原本迷離的夜色，卻被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一直沒有回頭的唐城，暗自留意身後的響動，等他已經能清晰的聽到身後粗重的呼吸聲，他這才終於在街邊停了下來。“你…”還不知道危險逼近的小頭目，才開口說出一個字，就看到背對自己的唐城忽然曲起左手肘，猛的向後頂出。

胸口被唐城用手肘擊中的小頭目，剩下的話立刻縮了回去，只覺著眼前滿是金星的小頭目，一口氣沒上來，直接癱倒在唐城腳下。其他兩個幫會分子見狀，立刻就從腰間抽出了短刀，可此刻轉過身來的唐城，右手中已經舉著一支手槍。看到唐城手中半舉著的手槍，這兩個才抽出短刀的傢伙，瞬間便僵直著身體愣住了。

混幫會的人首先不一定需要能打，但必須要有眼色，這兩個貨看到手槍的第一時間便呆愣在了原地，隨後便扔掉手裡的短刀，準備向唐城求饒。欺軟怕硬是租界裡這些小幫派成員的慣用伎倆，可是用槍威逼住對方兩人的唐城，卻不給兩人求饒的機會。左手邊那貨才張開口，半舉著手槍的唐城便突然一個箭步貼靠上去，左手一記鳳眼拳，狠狠擊打在這貨的喉結上。

唐城的力量遠超常人，鳳眼拳也是他習練多年的拿手技，雖說唐城此刻用的是左手，卻同樣打碎了對方的喉結。喉結被打碎的對方，下意識的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喉嚨，可他卻已經發不出任何的聲音，只能抽搐著身體癱軟在唐城身前。右手邊站著的最後一人，早已經被眼前的這一幕給嚇呆了，唐城一個扭身，順勢揮出右手，用手槍的槍柄，狠狠擊打在了這貨的太陽穴上。

唐城動手的速度很快，從他沒有轉身用手肘擊倒那個小頭目開始，到他現在用槍柄擊倒最後一人，這整個過程也不過才短短六七個呼吸的時間。連續擊倒三人的唐城，並沒有就此停手，而是對著地上三人，各自在他們的脖子上踩了一腳。或許是老天爺都看不慣唐城這幾日的順利，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一道手電筒的光束突兀的照在了唐城身上。

突然出現的光束令唐城心頭一驚，幾乎是下意識的，唐城一個箭步，讓自己背靠著街牆，手中的槍口一驚抬起指向手電筒光柱出現的位置。“啪！啪！”唐城的反應不算慢，可對方卻一聲不吭，在唐城快速離開屍體的時候，就已經舉槍接連射擊。還好唐城沒有留在原地，而是選擇了第一時間轉換位置，否則他真有可能被對方射來的子彈擊中。

接連兩聲槍響，瞬間打破寂靜，手指已經勾動扳機的唐城，馬上就看到前面的街口處又出現了幾個拎著手槍的黑衣男子。原本準備對射的唐城，馬上改變決定，暗自發動輕身技能的他，在手電筒光柱照過來之前，便躍起抓住身後街牆的槍頭，一個反身上牆，如禿鷲一般蹲坐在了身後的街牆上。果然，就在唐城翻上牆頭的下一秒，手電筒的光柱便照向唐城剛才站立的位置。

或許是發覺同伴已經趕過來支援，一手拿著手電筒，一手舉著手槍的黑衣男子，貼著街邊向唐城這邊移動過來。蹲坐在牆頭上的唐城一動不動，他並沒有順著牆頭離開，或者跳下牆頭的背面隱藏自己，他還要確定這些黑衣男子的身份。街口出現的那幾個黑衣男子速度也不慢，街邊倒著的三具屍體，看的他們眉頭緊鎖，行進間也更加小心起來。

手裡拿著手電筒的那個黑衣男子，並沒有發現目標就在身後的牆頭上，確認這裡已經沒有其他人在，便附身觀察起街邊的屍體。“小田君，怎麼回事？”隨後過來的黑衣男子中，一個留下小鬍子的傢伙，最先出聲詢問蹲在屍體邊上的同伴。牆頭上的唐城，聽到對方稱呼小田君的時候，就馬上明白了這些黑衣人的身份。

“噠噠噠…噠噠噠…”牆頭上的唐城馬上換用了衝鋒qiang，二話不說，先對著牆下的這些黑衣男子掃了一梭子。肉眼可見的彈幕來的突然，以至於牆下的這些黑衣男子，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接連倒在了血泊之中。彈匣裡的30發子彈，被唐城一股腦全都打了出去，然後唐城換回之前的那支手槍，這才從牆頭上跳了下來。

遭遇襲擊的黑衣男子中，此刻也只剩下幾個身負重傷的傢伙還能喘氣，其中一個胸口中了兩槍的傢伙，正到從牆頭上跳下來的唐城。看出用力掙扎的這貨似乎想要開口說話，走到對方身邊的唐城，卻抬起槍口，一槍結果了對方。補槍，是唐城的習慣，因為在他的認知當中，只有徹底死了的敵人，那才是最安全的。

跳下牆頭的唐城，挨個給倒在地上的黑衣男子補槍，不斷響起的槍聲，在夜色中傳的很遠，可唐城卻始終沒有發現有人朝這邊窺探張望。既然沒有人出來管閒事，唐城也就沒有著急離開這裡，而是蹲著身子，開始翻找這些屍體攜帶的武器和證件。找到第一本證件的唐城，果然是證實了自己之前的猜測，這些黑衣人大多都是76號的便衣特務，日裔特務只有兩人。

一刻鐘之後，一直沒有離開的唐城，就在前面的街口處，成功伏擊了聞訊趕來的特高課行動小隊。一個十五人的行動小隊，被唐城連續精準的射擊，造成十人陣亡三人受傷的結果，唯一沒有受傷的兩人，也被嚇破了膽。很快就有兩隊日軍憲兵也趕了過來，只可惜已經佔到便宜的唐城，已經悄然離開這裡，荷槍實彈的憲兵們撲了個空。

今晚發生的事情，讓唐城充分認識到上海目前局面的嚴峻，但他同時，也知道了上海日偽特務的夜間行動能力依舊拉垮。上海的大小黑幫分子，和76號的大批便衣特務，是上海特高課夜間行動的主要力量，只是很可惜，他們這次遇到的是唐城，是一個同樣精通夜間行動的高手。

錦衣衛的事情還沒有散去，租界裡，又發生了夜間襲擊76號便衣行動人員的事情，此刻的上海特高課可謂是焦頭爛額。令他們覺著更加詭異的是，軍統上海站就像是一夜之間消失了一樣，不管是華界還是租界裡面，都找不到軍統上海站的線索和痕跡。由此，上海特高課的高層們，也更加相信野田真一之前的推斷。

野田真一之前就判斷，軍統上海站似乎是在準備計劃一次大行動，因為他完全有理由相信，那個神出鬼沒的錦衣衛，就是軍統上海站弄出來專門轉移特高課視線的死士。昨晚又在租界庫裡發生了，襲擊76號便衣的事情，這就更加證明，軍統上海站即將有大動作，因為之前的軍統上海站絕對不會，這麼大規模的在租界裡襲擊76號的便衣。

上海特高課的高層們，覺著他們已經找到了問題的真相，他們卻不知道，正是因為如此，他們才上了唐城的當。特高課將目光鎖定在了軍統上海站的身上，這恰恰是唐城希望看到的，雖說刺殺木村勇的行動已經結束，可唐城還想著虹口區軍官俱樂部即將舉行的酒會。第二天唐城外出吃早飯的時候，就發現租界裡的日偽特務，似乎比昨天還要多。

唐城吃過早飯，準備去茶葉店的路上，便遇到好幾波一個勁盯著路人看的便衣特務。好在唐城穿戴不俗，而且看著年紀偏小，這些便衣特務也只是多看了他幾眼，卻並沒有當街攔下他問話。茶葉店是軍統上海站的秘密聯絡點，在其他人都靜默的時候，只有他們還在維持這個聯絡點的運轉，尤其他們還承擔著為唐城準備炸藥的任務。

雖然唐城沒有明說，要他們準備這麼多的炸藥做什麼，但是租界裡這幾天的亂象，和唐城之前的提醒，讓茶葉店的掌櫃還是猜出一些端異來。“今天是咱們最後一次聯絡，我很快也會離開上海！具體的行動內容，我就不跟你說了！如果你感興趣，過幾天，多留意外面的訊息就是了。”